第3章 自是京中第一流

“明眸皓齿肤白皙,腹有诗书气自华。天降英才于大安,自是京中第一流。

白衣飘,轻扇摇。文武双全名声留。

一心为民做实事,不求功名与富贵,高风亮节传前秋。”

凌安城流传的这首“鹧鸪天”,所描述的正是镇国公嫡子陆辰安。

陆辰安,年18,“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就是对他最好的概述。

陆家,京城第一大家,陆老爷乃当朝镇国公,是当今圣上的舅舅,太后的弟弟,陆夫人萧氏是当朝长公主,当今圣上的皇姐。

可以说,陆辰安是含着“金汤匙”长大的。陆家世代为官,有百年基业,家学渊源 ,是凌安城数一数二的书香门第。

陆老爷,从小就对陆辰安严格教导,不仅让他习文,更是请了江湖武功排行榜第二的清阳大师亲自教他武功。

陆辰安从小天资聪颖,学东西很快,体质也不错,深得清阳大师青睐,跟着清阳大师学了五年后,武功已大有长进。

在诗词歌赋方面,可所谓无所不通,九岁就能作诗,文采斐然,被当世大儒陈老先生收为弟子,入凌安第一书斋墨玉斋求学。

陆辰安也不负陈老先生厚望,18岁就写成了一部诗集,里面分门别类地整理了历代名家大儒的诗词,也包括自己写的诗。此诗集一经问世,很快就风靡凌安,许多大家闺秀,还有许多书生争相购买,不到一天时间,就被抢购一空。

陆辰安的才学凌安城人尽皆知,很快就传到皇帝的耳中,特召他入宫觐见。

景泰殿内,靖安帝高坐于龙椅之上,俯望这面前这个年轻人,缓缓开口道:“朕听闻你文采斐然,坊间百姓争相购买你做的诗集。朕今日就请你现场作文赞美朕治下的大安,诗词文不限,朕给你一炷香的时间。”

陆辰安领旨后,在一炷香燃尽后,作了一篇小叙,名为“大安序”。原文如下:

雨润万物 ,福泽众生 ,天降祥瑞 ,神明赐福,世间霞光见天,五彩祥云,惊见于世,百姓欢愉,此乃国家之幸,万民之福。

天佑大安,与天地同寿、日月同辉、星辰为伴。锦绣河山,万世无毁;芸芸众生,万代无虞。以繁荣之气象,迎八方之来客;以博大之胸怀,容四海之文化;以富强之国力,接万国之朝贺;以丰饶之物产,济世界之贫苦;以英勇之师,抵四方之来敌;以坚定之决心、务实之行动,使子民富裕,我大安之复兴,必指日之可待。

靖安帝听后,连连称赞,当即就下旨将这篇小序刻在凌安第一高楼凌云楼上。

只见李公公宣读了圣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镇国公之子陆辰安所做之序,气势磅礴,绘我大安繁荣之气象,深得朕心,特将此序刻于凌安楼内,与全民共赏,流传千古。钦此。”

陆辰安知道凌安楼里刻着的都是历代名家大儒的诗词文赋,自己作的小序能够与这些前辈的大作刻在一起,此生无憾了,也算为陆家光耀门楣了。

此事一出,陆辰安在凌安城中的名声更胜从前,诗集卖得比原来好了好几倍,不消半日,凌安城里他的诗集就被抢购一空。

看着受万人景仰的陆公子,又回想起自己的身世,有的人生下来就是金尊玉贵,万人追捧,而我,生下来就被家人抛弃,万人唾骂。

我时常感叹命运的不公,老天爷的偏心,同样生而为人,为什么他就如天上的明月,受万人崇拜;而我就只能是地上的草芥,被万人践踏。我一直想不明白这是为什么,为什么。

但那时十岁的我,心思单纯,并不懂这些,也没考虑过这些问题,竟也做起了他的小迷妹。

玉莲苑内(我们还住在大妈儿子那儿,这是我和奶妈住的院子)

“奶妈,快点儿,去晚了就抢不到了。”

“小姐,知道了,这就来。”

“快点儿!”

“我等不及了,我先去了,奶妈,你来集市找我。”

“小姐,别一个人出去,危险,老奴这就来。”

集市上

只见书摊周围围满了人,我个子又矮怎么也挤不进去。

只听见离我不远处,一对主仆在说话。

“公子,你看,这是你那天遇到的姑娘吗?”

“看这身形,有点儿像。”

那对主仆又离我近了些,只听那仆人到:“公子,就是这位姑娘,您那天遇到的那个。”

那公子没答话,只是走到我身后,用扇子轻敲了我的背。

我转身一看,竟是那天在街上撞到的公子,还有那熟悉的清香。

“小妹妹,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你家大人呢。”那公子道。

“我着急出来买东西,我让我奶妈后出来找我。”我答道。

“那你带钱了吗?”

被突然这么一样,我才发现,我今早出门得匆忙,连钱都没和奶妈要,不想让公子看出来,就连忙转移话题。

“哥哥,你出来是买什么呢?”

“哥哥没什么好买的,就随便出来逛逛。”

忙着与公子说话,全然不知那诗集都快被人抢光了,我只能眼巴巴地看着一本又一本的被人买走。

“原来你想要那个”公子突然开口道,随即,他就挤进人群帮我买了一本。

正在买书的众人还纳闷是谁横插了一脚呢,一转头,看见那人,就连忙恭敬地退到两旁,只见他们都叫他陆公子。

我一脸震惊地看着帮我买诗集的公子,开口道:“原来哥哥就是大才子陆辰安啊。”

陆辰安对我微笑了一下,随即开口道:“小妹妹过誉了,什么大才子,不过是些虚名罢了。”

没想到,陆辰安,万般荣誉加身,却不骄不躁,还挺有文人风骨嘛,我心里对他不由得生出几分敬意。

“那小妹妹,还想要什么呢?”

“不要了,谢谢公子好意。”话虽这么说,肚子却不合时宜地叫了起来。

“那小妹妹,哥哥带你去吃好吃的,好不好。”

“好”我竟然不假思索地答应了。

突然我感觉手心传来暖意,低头一看,不知何时陆辰安牵起了我的手。我想挣脱开,但被他牵着,心里莫名有种安心的感觉,就任他牵着手往前走。

我与他对视一眼,他冲我笑笑,那笑容还是如此让人痴迷,突然感觉心里痒痒的,好想有什么东西要长出来了。

我们手牵着手走了一会儿,到了一家酒楼。陆辰安说这是凌安城最好的酒楼,叫咸福居。

这酒楼很大,人来人往的,好生热闹。整个酒楼被香味笼罩,这是人间烟火的味道,令人陶醉。

陆辰安问我有什么想吃的,我其实也没有特别想吃的东西,就让陆辰安随便点一点儿,能填饱肚子就行。

不知过了多久,菜开始陆陆续续上桌了,望着桌上琳琅满目的菜品,那阵阵香味扑鼻而来,真让我欲罢不能。

我从小到大都没吃过这么好的菜,于是食欲大开,风卷残云般将菜都快吃了个干净。

陆辰安拿出自己的手巾为我擦拭嘴角的油渍,动作轻柔,仿佛在对待一件珍宝,生怕碰碎了。

他就这样拄着头,安静地看着我津津有味地干饭,眼神满是宠溺,我时不时的对上他的眼睛,又害羞地收了回来。

我问他怎么不吃,他说不饿,我说,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怎么会不饿呢,随即夹了一块肉放到他碗里,让他吃。

他就对我笑笑,夹起碗里的肉,送到嘴里。我说:“哥哥,你那么瘦,肯定是没好好吃饭,你快多吃点儿。”随即又往他碗里夹了几块肉。

他夹起碗了的肉送入嘴里,眼角竟有泪水渗出。

“哥哥,你怎么哭了?”我忙问。

“没事,这世上除了我父母,竟没想到还有像你一样的人关心我吃的好不好、饱不饱,谢谢。”

不知是不是不忍看到他流泪,竟为他擦拭眼角的泪水,同样动作轻柔。这样近距离地看着他,他的眉眼、嘴巴,还是让人忍不住多看几眼。那双眼睛空明澄澈,又似含万般情感,我竟又望着它出了神。

手中的动作也停滞了,突然,他一把抱起我,我靠在他怀里,是那么的温暖,令人安心,这感觉就和躺在奶妈怀里一样。

“小妹妹,想看就再靠近一点儿。”

“我……”他此话一出,我的脸上迅速泛起了红晕。

“害羞了。”他笑着对我说道。

我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来一句话。我想挣脱开他的怀抱,毕竟这样与礼不合,但我好像又贪恋这种感觉,竟不自觉地又往怀里钻了钻。

他一下也愣住了,不过很快就反应过来,抱紧了我。

时间仿佛静止了,周围的一切好似都消散一般,就这样留下我和他。

少女的悸动,往往就这么简单,遇见一见钟情的人,便是一眼万年,整颗心都将为他跳动,贪恋他给的温暖,哪怕不顾礼法,不顾世俗偏见,都想和他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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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冰雪消融时
连载中鹤别辰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