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溪没想到的是,他那点怀春心思将将藏好,墨延卿第二日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他就这么离开了?”文溪说不上是什么心情,既失落,又觉得无奈。
“也许是有什么事着急处理吧。”云舒不知道他们到底发生了什么,猜测道,“墨大哥在我们这里待了近两月,也该回去了。再说了,他不都说了么,日后定会感谢我们的救命之恩。”
云舒安慰文溪说:“也许他还会回来呢?”
“一声不吭地离开,谁知道呢。”文溪自嘲地笑了笑,甩了甩手里的纸条,神色淡淡的,看不出情绪。
质地上好的雪白纸张随着文溪的动作轻轻飘拂,带起细微的哗啦声。
上面简短一行文字遒劲有力,铁钩银画,一如书写它的人一般,神秘冷漠。
与墨延卿相处的两个月里,文溪除了对方的名字,其实并不了解他。
不知道他的身份,不清楚他的来历。
文溪主动问过,却没得到答案。
最初的惊艳与后来的相处让那颗心变得躁动不安,但文溪知道,墨延卿和他是两个世界的人,短暂的交集不会换来长久的相守。
墨延卿就是江南的风,不知来处,不明归宿,随时可以从文溪的人生中消失,就像现在。
况且自己能活几时?
墨延卿不该被他拉着淌一遍这趟浑水。
文溪自嘲地笑了笑。
云舒突然觉得文溪的表情看起来有些落寞,他将桌上温润通透的玉牌塞到文溪手中,别扭地安慰:“拿着吧,这也算是信物了,指不定哪天墨大哥就回来了呢。”
玉牌温润细腻,色泽通透,一看便价值不菲。
祥云纹样萦绕在“云隐阁”三个字旁边,雕刻线条清晰流畅,彰显出神秘的气息。
云舒犹豫半晌,还是不确定地问了一句:“墨大哥他……是江湖人吧?”
“也许吧。”文溪垂眸抚弄着玉牌下方坠着的墨绿色流苏,长睫落下一片阴影,彻底掩住情绪。
暮春逝去,夏日渐长,小镇送走酷暑后,终于迎来初秋。
期间文溪生了两次病,一次因为贪凉着了风寒,一次则是不按时服药导致体内毒素躁动,折腾去了小半条命,拖拖拉拉到现在仍未痊愈。
云舒吓得要死,自那之后盯得比往日更紧。
“云大管家,您饶了我吧。”文溪觉得好笑,“天天瞪着两只眼睛,不累吗?”
“若是你自觉些,我也能省点事。”云舒将碗递给文溪,“还热着,快些喝。”
院门被人敲响。
文溪双眼一亮。
“别想躲掉,先喝完。”云舒一手叉腰,一手曲起指节警告地敲了敲桌面,扯着嗓子朝外喊,“稍等!这就来!”
中途目光一直催促着文溪,直到文溪将药一饮而尽,云舒才露出满意的笑容。
院外敲门声再次响起。
“来了来了!”云舒顺手拿起桌上的一包桂花糖小跑着出去。
门外,邻居小童捧着鼓鼓囊囊的包袱,笑嘻嘻道:“云舒哥哥,又有人给你家送东西啦。”
“麻烦你了。”云舒揉了把小童脑袋将桂花糖给他。
文溪探出半个身子问:“让你送东西的是同一人吗?”
“不是。”小童道,“每一次都不一样,没在镇上见过他。”
文溪闻言顿时兴致缺缺:“托人送算什么,有本事自己送上门。”
小童满心都在桂花糖上,不解问:“什么?”
“没什么。”文溪道,“口信帮我带到了吗?”
小童:“已经转告那位大哥哥了。”
文溪:“你怎么说的?”
“我说……”小童想了想,板起脸有模有样学着文溪当时的语气道,“若是再送这些没意思的东西来,那以后还是别来打扰了。”
文溪被逗笑了:“做的不错,明日还有杏仁酥,午时去茶馆,找云舒要。”
小童两眼放光,喜笑颜开。
文溪虽然没有墨延卿的消息,但在对方离开一个月后,时不时总有各种各样的东西送上门,尤其是文溪病了的这两次,几乎是隔一日送一次。大部分是些名贵罕见的药材,连唐赫见了都忍不住啧啧称奇,有时则是一些新奇古怪的小玩意儿。
文溪没有任何怀疑,十分肯定是墨延卿遣人送来的。只是对方从不现身,文溪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文溪问:“里面是什么?”
云舒拿出一个长条锦盒。
文溪嫌弃道:“又是人参?”
“看这样子,估摸着上百年呢。”云舒瞪了文溪一眼,“你以为百年人参这么好寻?墨大哥送来的东西肯定不会差,唐大夫都夸了好几次,你知足吧。”
“我才不稀罕这些,他来比什么千年人参都强。”文溪嘀咕着,坐在桌边撑着下巴使唤云舒,“那个布袋子里是什么东西?”
云舒任劳任怨将其打开:“是个……手绳?”
红绳编织的手绳串了十三颗玛瑙,做工细致,暗红色的玛瑙内里纹理细腻,质地通透,表面摸上去却有细细密密的起伏,看不出是什么。
“怎么送这个东西过来。”文溪将手绳套上手腕,艳丽的颜色为他苍白的肌肤添上一抹生机。
文溪:“还挺好看。”
云舒翻出另一个木盒,惊喜道:“还有我的!”
木盒里是把纯金打造的平安锁。
文溪哭笑不得:“什么呀,平安锁不是送给刚出生的婴儿的吗?”
“那又如何。”云舒抱着平安金锁喜滋滋道,“肯定值不少钱。”
文溪笑他:“掉钱眼里了,就这点出息。”
“还有给唐大夫的东西。”云舒道,“这本医书不是前几日他提过的吗,墨大哥竟然能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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