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我从睡梦中惊醒，耳边传来的是夏彦压抑的咳嗽声。他的喘息急促而不规律，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轻微的嘶哑声。
我坐起身，看到夏彦蜷缩在床角，双手紧紧捂住胸口，脸上满是痛苦的表情。
“抱歉，是我吵醒你了。”他抬起头，嘴角微微颤动。
我立刻跑到他身边抱住他，用手轻抚他的背部，试图为他缓解痛苦。我的手掌紧贴着他的皮肤，能清楚感受到他颤抖的肌肉和紧绷的神经。
“夏彦......不要对我道歉......我会一直陪着你的。”说着说着，我的眼泪不自觉留了满面。
“你的身上好温暖......”夏彦的声音很轻，像是已经是虚弱到了极点。
我感受到肩膀一沉，连带着我的心也坠入无底的深渊。
夏彦晕倒了，这是在之前从未发生过的事。
这一年以来，夏彦的病情已经得到了有效的控制，怎么会突然加重呢？
之前的那个梦再次涌上我的脑海，连带着一种深深的恐惧和无助占据了我的心头。
医院病房里。
“弟妹，你也不用太担心，夏彦他很快就会醒过来的。”扬笑合上病历单，安抚道。
“扬哥，你实话告诉我，夏彦的病情到底是什么情况？”
一想到夏彦可能又为了怕我担心而隐瞒自己的病情，一想到今早的情况，我的心里就像被钝器反复凌迟，隐隐作痛。
扬笑看看我，又看看夏彦，叹了一口气，“唉，其实这小子真没瞒你他的病情。根据身体检查的结果来看，他的病情没有恶化。这次，是其他的原因。”
说到这，扬笑翻开刚刚的体检单，递给我看，“我们发现，他的神经系统的感知力似乎比之前增强了许多。也就是说......”
“也就是说，他所感知到的疼痛会比之前更为强烈……之所以会晕倒，是疼晕的。”
“嗯。但导致这个的具体原因，我们还没查出来，所以目前也没有针对性的特效药。”
话音落下，我和扬笑都陷入了久久地沉默，只余心率机有规律的“滴——滴——滴......”的声音在病房里回荡。
夏彦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
他的脸色略显苍白，但眼神已经恢复了些许光彩。
“你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我扶着他坐起身，将病床调整到合适的高度，确保他坐得舒适，然后又为他倒了一杯温水。
“我已经没事了。”
“对不起啊，让你担心了。”他的眼神里充满歉意。
明明痛苦的是他，难受的是他，为什么总是要向我道歉呢？
这样的他，让我心疼。
“夏彦，可不可以答应我一件事？”我轻轻握住他的手，柔声道。
“你说。”
“以后，不要再对我说抱歉了，好吗？”
“我是你的家人，也是你的伴侣，不论发生什么我们都可以一起面对，你不需要向我道歉。”
夏彦沉默了许久，眼中泛起一层薄雾，最终缓缓回握住我的手，答应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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