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邑温柔地摸了摸代若的脸。
“阿若,累了吗?要不回去歇一歇?明天再给你讲故事好吗?”
代若本想追随自己的本心说不累,抬眸,却无意中瞥见了洛邑眼中的温柔与疲惫。
“嗯……”
洛邑低头,轻轻蹭了蹭代若的脸,似乎是为了寻找到了某种归宿,整个人都变得暖和起来。
“阿若,谢谢你回来了。”
代若盯着自己的掌心,还是忍不住,又伸手揉了揉洛邑的头,今日洛邑并没有束冠,柔顺的黑发随意地撒在身后,头顶有几根发丝,似乎是开了小差,歪歪扭扭地立着,代若用手压住,松开,发丝又立了起来。
代若觉得挺有意思的,又来来回回压了几次。
洛邑看着代若玩了起来,也笑了,捉住代若放在自己头上的手。
“怎么还玩上我头发了?”
代若歪歪头。
然后又把自己的另一只手放上去,摸着洛邑的头发。
“舒服?”
“好。”
洛邑笑得很温柔,主动将头往代若手上靠,动作很是轻柔。
洛邑觉得这一切美好得不像现实,总害怕自己一用力,这一切就会碎掉,再一次回到没有她的日子。
洛邑将代若送了回去,丰富纯洁的灵力包裹着代若,代若很快就睡了过去,这是真的睡着了,今天对于代若而言还是花费了不少的精力。
洛邑坐在代若身旁,细细观察着代若,终是忍不住,轻吐出一口浊气,缓缓靠近代若,虔诚地在代若嘴角印下一个吻。
“阿若,我终于……追上你了。”
洛邑轻轻地离开了那个房间,又缓步走进大殿,走上台阶,在那个象征着权力的宝座上坐下。
随后,从阴暗处走出一个身穿黑甲的男子,男子一张干瘦的脸,身子却十分强壮,面容严肃,让人不敢与之对视。郑业行礼道。
“陛下,今日御花园之人已全部拿下。”
洛邑沉默了半晌,面上是在代若面前不曾出现过的冷漠、难以琢磨。
“不允许有任何有关今天的消息传出去。”
“是。”
郑业并不怀疑洛邑的任何决定,从他年少时宣誓效忠开始。
“那边情况怎么样了?”
“已经找到了,但是……”
“嗯?”
“那人与外出游历的二位殿下相遇,目前结伴而行。”
洛邑闭眼,呼吸微重了几分,转瞬即逝。
他不能容许那件事有任何的差错。
“计划继续进行,不能让任何人干涉。”
“是。”
“再多安排一些人去保护他们。”
“是。”
“退下吧。”
郑业又悄无声息的消失在阴影中。洛邑陷入了沉思,看来,要亲自去了。
夏国大将军府,大将军周闫之孙,将军府的小少爷周辞在后院练剑,本是潇洒凌厉的剑招却被他耍得越来越慢,最后索性把剑一扔,一屁股坐在地上。
“真是的,又不带我……”
还不待多抱怨几句,后背一疼。
“小兔崽子,让你练剑,坐着干嘛?懒散!”
身后传来自家爷爷的声音。
“我才坐下,刚才一直在练……”
“哼,汗都没出,不知道你练的什么剑!”
周辞转身,刚欲辩驳,就发现爷爷身边还有一人,是丞相陈声。
连忙行礼道。
“见过丞相。”
“无须多礼。”
陈声含笑的声音传来,不禁让周辞羞红了脸。
陈声丞相可是他的偶像,文武双全,无论是在朝廷还是在江湖,都是赫赫有名的。
这样风光霁月之人,刚才就看着自己偷懒,还被爷爷教训,周辞有些不好意思。
周闫看着周辞的模样,有些恨铁不成钢。
“文不成、武不就!”
周辞,将军府的小公子,生于将军府,却名一个辞字,全因老将军少年时的书生之梦,从小便给他找了大文豪当老师,但诗词歌赋怎么也背不住,年岁渐长,老将军只好放弃,又让他学武,可气人的是,他武功也不行,最后,性子还有些胆小怕事。
老将军周闫无奈叹息。
“小辞没和殿下他们出去历练吗?”
闻言,周辞更低落了。
“爷爷罚我一个月不准出门,殿下他们不等我……”
周闫听见周辞的话,更气了,吹胡子瞪眼。
“你不该罚吗?在酒楼聚众斗殴,这都不说,居然还打输了,害得殿下也受了伤!”
周闫一提起半个月之前的事,就气不打一处来。
“在府里好好练武,以后再输得这么惨、连累殿下,就不要说自己是将军府的子弟了!”
“是。”
周辞也无话可反驳,只丧气地低着头。
见周辞一副没志气的样子,周闫气不打一处,抬手就想要打下去,看到身旁的陈声,到底还是顾忌了一下面子,留下一句“待会儿再收拾你”,便和陈声去了书房。
一直到了黄昏,街道上都变得萧条不少,陈声才乘了马车离开将军府。
将军府内,老将军周闫看了看埋头吃饭的周辞,不由得叹了口气。
“辞儿,明日你便快马加鞭去南境寻殿下吧。”
周辞一愣,没有想到爷爷会这么说。
“你父母以及几位叔伯都在边疆,如今只有你能去尽这份忠心了。”
“爷爷……”
周闫一挥手,止住周辞的话,语气严肃。
“你只需要记住,保护好两位殿下,护他们平安归来,哪怕是以生命为代价。”
言罢,留下周辞一人在原地发愣。
翌日,周辞骑着马,回望自己身后的皇城,感受着胸口军符的滚烫,心中突然明悟了什么,可又如流星般划过,难以抓住。
周辞甩甩头,又将目光放向远方,殿下前几日就是从这里出发的,得快马加鞭了。
几日前。
夏国国子监,夏国唯一的公主殿下洛缘,正在弯弓拉箭,嗖地一声,正中靶心,在侍奉的侍卫恭敬地接过洛缘手中的弓。
“殿下,是要回宫休息了吗?之前在宫外受的伤还没有痊愈,不宜一直练功。”
洛缘接过手帕,擦了擦手,正欲说话,天边出现异象,洛缘不过筑基三层,无法探知发生了何事,一旁化神圆满的箭术师傅探知了一下,向洛缘汇报。
“殿下,是国师府那边传来的动静,应是国师三子铸就了极佳品质的金丹所引发的异象。”
金丹?洛缘突然想到那国师三子今年才十三岁吧,比自己还小四岁。
也正常,皇城本来就是妖孽怪物横行,她幼时和哥哥还被大家寄予厚望,作为当世第一强者的孩子。
现在,国子监里好像就他们兄妹修为最低了吧,甚至不久前还在客栈丢了一次脸,出手救人,结果被没认出来他们的几个少年给打趴下了。
唉!
“去本宫的私库里准备一些金丹期需要的丹药、药材送过去吧,表示祝贺。”
洛缘语气平淡,神色却有一些落寞,自己身为皇室嫡系,没有皇室一脉相传神火体质,父亲那绝无仅有的天赋和净世圣焰,更是半点传承的影子都不见,哥哥也一样。
现在有好多人都在怀疑自己和哥哥的身份,毕竟他们连母亲都没有。
洛缘整日都恹恹的,回宫殿洗漱后,洛缘正准备和往常一样再修炼半个时辰。
窗外传来敲击声,洛缘无奈睁眼,撇撇嘴,还是去开了窗,只见自己那个双胞胎哥哥正趴在窗边。
“哥,你为什么非要爬窗呢?”
然后,洛缘向在隐蔽处的暗卫使了个眼色,让他们退下,就把洛纪拉了进来。
就听洛纪小声但难掩激动地说。
“那当然是因为我有大事要说。”
夏国皇宫,大太监关孚收到手下人的来报后,走进御书房,向端坐在皇位上的洛邑禀报。
“陛下,东宫来报,太子殿下出了皇城。”
洛邑持笔批阅奏折的手未停,只笑着说。
“纪儿出皇城了?那缘儿,怕也不在宫中了。”
“两位殿下情谊深厚,相伴而行也好有个照料。”
“今日国师家三儿子结金丹闹出了不小动静,江山辈有人才出啊!”
“陛下说的是,仔细想想,近年来,天骄确实不少,奴才觉得,都是陛下的功劳,一是陛下治国有方,创造了一个安稳盛世,二是陛下当年结丹时,连天道都降下神纹祝贺,开了一个好头……”
“好了,别奉承了,再奉承也不会给你加俸禄的。”
“陛下明鉴,奴说的可都是实话。”
洛邑嘴角含笑,摇摇头,眼中有些无奈,是不是自己太过宽厚了,怎么这么大胆地卖乖。
关孚偷偷地抬起头,便见那位仁慈贤明的帝王低头含笑、眉间有着无奈,俊美的模样让他一个太监都有些心神摇曳,一下愣在了原地。
关孚连忙低头,应该没发现吧……洛邑带笑的声音传来。
“殿前失仪了哦。”
好吧,关孚的心死了。
“罚俸半月。”
“诺。”
“去查查他们要去哪里。”
“诺。”
关孚俯身行礼后,便退下了。
洛邑又连着批了好几份奏折,见夜色已深,起身打开了御书房的暗门。
暗门里,是另一方世界,没有皇城的繁华,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房间,却处处显露着温馨,房间中间是一个水池,水池中躺着一具骷髅。
洛邑注视着那具骷髅,眼中是丝毫不掩饰的爱意与温柔。
“阿若,我们的孩子在慢慢长大了,我们都在等你回来。”
“昨日京中下了一场大雨,御花园的花看起来更有生机了,雨后,天空还出现了彩虹,等你醒来,我们一起去看吧。”
洛邑絮絮叨叨的,将自己今日的所见都与她分享,没有回应似乎是注定了的。
洛邑熟练地割破自己的手腕,为池水注入新的力量。
做完一切后,洛邑又坐在池边,注视着代若,目光温柔缱绻。
良久,洛邑在代若眉心落下一个吻。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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