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似依微微沉吟,脑海中仿佛有一丝记忆在闪烁,却又抓不住具体的情节。她抬起头,目光直视着谢言柒,语气中带着一丝急切:“你确定是沈墨?”
谢言柒点了点头,神情严肃:“没错,我还跟他确认了两遍,而且那个小贩说整个广陵只有一位叫沈墨的先生。”
苏似依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她努力回忆着与这个名字有关的一切。突然,头部传来一阵刺痛,记忆如同潮水般涌来,她扶着额头,声音有些颤抖:“我好像想起来了一点,沈墨……他曾是我父亲的朋友,后来却因一些变故,与我们家断了联系。”
谢言柒见苏似依神情痛苦,赶忙递上一杯水,关切地问道:“你还好吧?要不要请大夫来看一下?”
苏似依接过水杯,喝了一口,稍微缓和了一些,继续说道:“没事,我缓缓就好了,之前也有这种情况。当年,父亲失踪时要我去找一个人,但是我只知道他叫沈墨,其他的一概不知。”
谢言柒皱了皱眉:“那这个小贩提到的沈墨,会不会是你要找的人呀?”
苏似依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名字,连长相我也忘记了。”
谢言柒沉默了片刻,说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得去再找他一次。或许他能解答你心中的一些疑惑,也能让我们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苏似依和谢言柒约定好,等明天沈墨将信息送到自己手里面后,她再带苏似依过去找沈墨问清楚。
现如今她只关心的就是沈墨是如何通过张文远的眼线把信息送到自己的手里,这恐怕有些困难。
翌日清晨,广陵郡刚刚从睡梦中清醒过来,薄雾如轻纱般笼罩着街道,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水蒸气和清晨的清新。
“咚咚咚,咚咚咚!”
一大清早府邸的大门就被敲得直响,那急促而有力的敲门声划破了清晨的宁静,惊扰了还在梦乡中的人们。
不多时,门房匆匆起身,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打着哈欠走向大门。他一边抱怨着这么早是谁来打扰清梦,一边打开了沉重的木门。
张文远站在门口,他身后跟着几个随从,身旁站在一位老医官手持药箱。门房认出张文远,赶忙行礼道:“张大人。”
张文远来不及寒暄,急切地说道:“殿下可否起床?”门房见他神色不对,不敢怠慢,立刻转身去通报。
谢言柒被香茗从被窝里面拉出来的时候,可是及其的不乐意,在心里面骂了张文远一百遍后才由着香茗为自己梳妆。
当然自己起床了,肯定是要有人一起陪同。谢言柒又好心地让香茗将所有人叫醒,跟着她一起痛骂张文远。
不一会儿,谢言柒便匆匆赶来大厅,她一进门便看见坐在大厅内悠闲品茶的张文远,顿时气不打一出来。
为了之后的计划,谢言柒强压心中的怒火,笑嘻嘻地走了过去道:“张大人,这么早前来,不知有何急事?”
张文远朝谢言柒行礼,微微一笑说道:“这位医官可是广陵的名医,下官专门请来给苏小姐诊治的。”
谢言柒看向张文远,语气淡然中带着一丝探究:“张大人,不劳你费心了,昨日苏小姐便觉得身体好了,没有什么问题了。”
张文远微微一笑,眼神中闪过一丝狡黠,却不慌不忙地说道:“殿下,下官觉得还是看一下为好,因为最近广陵城内出现了一种疾病,下官担心苏小姐恐怕染上这种疾病。”
谢言柒心中一动,这张文远是故意的吧,打着为了别人好的主意,让别人不好拒绝。她微微挑眉,目光再次落在那名医官身上,心中暗自思量。
就在这时,谢言柒注意到门口的香茗,香茗对着她点了点头。谢言柒瞬间就明白了,也不在阻拦,满面笑容地带着张文远往苏似依的房间走去。
到苏似依房门口时,雪香早早的便在门口等候。谢言柒朝雪香递了一个眼神,雪香立马明白,将房门打开带着谢言柒他们进去了。
房间内,苏似依正躺在床上,帷幔放了下来,遮住了床榻内的景象。四周弥漫着淡淡的药香,显得格外安静。
谢言柒走上前,对着帷幔内的苏似依轻声说道:“似依,张大人担心你的身体未好,特地带来医官。”
谢言柒说话的时候,雪香便上前拉开了帷幔,小心翼翼的将苏似依扶了起来。
苏似依点了点头,假装生病刚好的样子,虚弱的说道:“多谢张大人关心,不过我身体并无大碍,只是有些小毛病,不必劳烦医官。”
张文远却坚持道:“苏小姐的身体要紧,还是让医官看看吧,万一有什么隐患,也能及时治疗。”
苏似依见张文远态度坚决,便不再推辞,让医官为自己诊治。医官把了脉,说道:“苏小姐的身体确实有些虚弱,需要好好调养,我开几副药,按时服用即可。”
医官将药单写下来,随手便递给站在一旁的药童,吩咐药童按照单子上面来抓药。就在这时,谢言柒和苏似依才注意到一旁的药童。
谢言柒暗道:这个药童怎么越看越熟悉呢?这……这不是那天的商贩吗?不是他改副业了?
苏似依和谢言柒对视一眼,心中都升起了一丝疑惑。谢言柒走上前去,假装在监督药童抓药,实际上在仔细打量着那个药童。
突然,谢言柒发现药童拿了一块白芷放在一旁,抬头一看,才发现药童不停给自己做眼神暗示。
谢言柒眨巴眨巴眼睛,‘白芷’有什么含义呢?谢言柒沉迷于她记得白芷是一种常见的中药材,有健脾、燥湿的功效,但药童的眼神似乎另有深意。
谢言柒陷入沉思,难道他想通过“白芷”暗示什么?等谢言柒回过神来时,药童已经将包好的药包交到了谢言柒的手中,走的时候眼睛还一直盯着药包。
苏似依谢过医官后,张文远便带着医官和药童离开了。谢言柒看着他们的背影,心中暗自思忖:“这个张文远,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苏似依走到谢言柒身边,轻声说道:“我觉得那个药童有问题,他和上次的小贩长得太像了,会不会是同一个人?”
谢言柒点了点头:“我也觉得不对劲,他可能是沈墨安排的。”
苏似依皱了皱眉:“如果是沈墨安排的,他是不是有什么信息给你?”
谢言柒经苏似依一说,不禁在心里面默念几遍‘白术’‘白术’‘白纸’
‘白纸’‘纸!!!’
谢言柒恍然大悟,兴奋的说道:“我懂了,原来他是这个意思!”
谢言柒招呼刚进门的司听筠给她打一盆水,然后快速的打开药包,将里面的药全部倒了出来,只留下包药的黄纸。
在赵一舟和苏似依疑惑的目光中,谢言柒仔细地将纸张铺展开来。等司听筠端着一盆水走进来时,谢言柒立马将纸张放在水中。
纸张很快被浸湿,上面的墨迹开始慢慢晕染开来。赵一舟和苏似依见状,才明白谢言柒的意思,四个人围在一起目不转睛的盯着盆中的纸张。
见纸张上面的字迹全部显现后,谢言柒小心翼翼地将纸张从水中捞起,轻轻按压,将多余的水分挤掉。纸张上的字迹逐渐变得清晰起来,原来这是一张用特殊药水写成的密信。
“原来他给我说的交到我手里是这个意思呀!”谢言柒抬起头,一脸赞赏的看着桌面上密密麻麻的纸张,“果然有点实力。”
赵一舟凑过来,好奇地问道:“上面写了什么?”
谢言柒一字一顿地念道:“张文远与梁王勾结,企图自立为王,张文远在广陵,私造银币。”
苏似依倒吸一口凉气:“我就说嘛,那个张文远就不像是好人,果然呀!和梁王狼狈为奸。”
苏似依骂完这一句话,突然想到司听筠还是梁王的儿子,当着他的面骂他的老子,不就是在骂他吗。想到这里,苏似依连忙闭上了自己的小嘴巴,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司听筠站在原地,嘴角微微勾起,眼神却深不可测。他似乎并未因苏似依的言语而动怒,反而露出一丝无所谓的笑容。
“看来这个张文远是给本宫不少惊喜呀!”谢言柒冷笑一声,语气中带着几分嘲讽和不屑,“真是没想到,他竟然能和梁王勾结得如此之深。”
谢言柒冷哼一声,目光落在司听筠身上,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意味:“司大人,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张文远和梁王之间的勾结?”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调侃,却又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严。
“殿下,我……”司听筠神色一愣,下意识的就想上前跟谢言柒解释,但是谢言柒已经不想听司听筠说任何一句话,转身对苏似依说道:“我带你去找沈墨,走吧!”
谢言柒说完便转身离去,苏似依连忙跟上谢言柒的步伐,两个人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最冤的还是司听筠,他根本不知道这件事情,好不容易在雅文县积累的好感,现在因为张文远和梁王的勾结,更是让他们之间的局势变得更加复杂。
更气的是,作为自己的头号‘情敌’赵一舟还走过来安慰自己:“司大人,没事的,殿下不会记恨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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