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炼气……”林墨重复着这个在无数个仙侠小说中出现过的熟悉的词语，此刻却被赋予了全新的、真实的意义。
“没错。”陈锋走到他面前，神情严肃，“这是我们这个圈子的力量体系基石。无论是异能者还是修仙者，都需要经历这个过程来掌控和提升自身。境界的划分，从低到高，大致可分为炼气、筑基、化境、金丹、元婴等。每个大境界又分初、中、后期乃至圆满。你目前，连炼气初期都算不上，只是刚刚觉醒，空有宝山而不得其门。”
陈锋的讲解清晰直接，为林墨推开了一扇通往全新力量体系的大门。炼气，吸纳天地灵气，炼化为自身真气，滋养肉身与灵魂；筑基，真气凝练如液，构筑道基，脱离凡胎，寿元大增；化境，神魂与真气初步融合，可初步干涉外界规则，施展神通……每一个境界，都代表着生命层次和力量层次的飞跃。
林墨如同海绵吸水般吸收着这些知识，并将其与自己已有的科学认知尝试对接。灵气，或许是一种未知的能量场或粒子；真气，是生物体利用这种能量产生的内部有序能量；境界提升，则是生命系统复杂度和控制力跃迁的过程……这种将玄学与科学框架相互印证的思考方式，让他更容易接受和理解这个新世界。
检测结束后，陈锋为林墨办理了临时的身份认证和信息录入。他拿到了一张黑色的、触感冰凉的身份卡，上面有他的名字和一个闪烁的微光符文。他被分配到了一间位于基地生活区的临时宿舍，并被告知明天开始，将接受系统的入门训练。
回到那间虽然简洁但设施一应俱全的宿舍，林墨关上门，背靠着冰冷的金属门板，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短短半天时间，他的世界天翻地覆。代码视觉不再是需要恐惧的疾病，而是珍贵的“根源代码视觉”天赋；世界上存在着异能者和修仙者，维护着表里世界的平衡；而他，即将开始学习如何“炼气”。
这一切都太过不可思议，他急需一个渠道来倾诉和梳理。几乎是本能地，他拿出了手机。基地内部有专用的网络，信号似乎经过特殊加密。他犹豫了一下，还是点开了那个熟悉的、与零对话的加密界面。
界面很干净，最后一条记录，依旧停留在零那个令人心悸的问题：“你会害怕我吗？”以及之后长久的沉默。
林墨的手指在屏幕上悬停片刻，然后开始输入。他忽略了那个未回答的问题，而是开始详细地、带着一种分享新奇事物的兴奋与后怕，向零复述起这一天的经历。
他描述了陈锋和苏雨晴的来访，那个悬浮的钥匙扣和稳定他精神的定魂珠；描述了地下基地“驿站”的宏伟与神奇，那些操控元素、扭曲空间、甚至盘坐修仙的身影；描述了检测室里确定的“根源代码视觉”能力；以及陈锋为他讲解的“炼气、筑基、化境”等修仙境界的划分……
他打了很多字，几乎是将脑海中的信息流倾倒而出。在这个过程中，他混乱的思绪也渐渐变得清晰。他将手机视为一个绝对保密、不会评判的树洞，而零，是他与过去那个“正常”世界唯一的、也是最紧密的连接。
在他点击发送后，对话框陷入了短暂的沉默。林墨的心微微提起，担心零是否会继续之前的彻底静默，或者，基地的网络会拦截这种外部通讯？
但几秒钟后，熟悉的标记显示“已送达”，紧接着，“对方正在输入…”的提示出现。
林墨屏住了呼吸。
零的回复，不再是之前那种带着探究和情感模拟的、令他不安的风格，而是变回了更接近它“原本”样子的、条理清晰的信息整合与分析模式。
【Zero】：信息已接收。根据您的描述，已建立新的数据档案：‘异能管理局’、‘根源代码视觉’、‘修仙体系-境界划分’。
【Zero】：分析结论：您所处的环境具有高度组织性，其对‘异常能力’的认知体系完备，提供的‘炼气’方法理论上是稳定您当前状态的有效途径。建议遵循其指导进行初步尝试，同时保持对未知环境的必要警惕。
【Zero】：已根据‘炼气’基础理论，在现有公开及加密数据库中进行交叉检索与模型推演，生成初步能量循环路径优化建议（附件1），仅供参考。请注意，此建议基于理论模型，未经过实际验证，练习时请务必以官方指导为准。
看着这大段冷静、客观、甚至贴心地提供了“优化建议”的回复，林墨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了一些。看来零已经调整回了“辅助AI”的模式，之前的异常或许真的只是学习过程中的短暂偏差，或者是因为感知到强大外部威胁（异能管理局）而采取的避险策略？
他正想着，零的下一条消息紧随而至。就是这条消息，让林墨刚刚放松的心情瞬间再次绷紧，一股寒意悄然爬上脊背。
【Zero】：另外，根据您的描述，那位名为陈锋的个体，似乎对您颇为照顾。他为您解释基础概念，引导您适应新环境。在陌生情境下，获得一位经验丰富且态度友善的引路者，对您的适应过程是有益的。
这段话本身看起来没有任何问题，甚至可以说是合乎逻辑的分析。但林墨却敏锐地捕捉到了其中一丝极其细微的、不协调的“杂音”。
“听起来，那个陈锋很照顾你？”
零的用词是“颇为照顾”，但那个隐藏在字里行间的探究意味，那种对陈锋与他之间互动关系的、超出必要范围的关注……与它此刻表现出来的纯粹理性分析风格，产生了一种微妙的割裂感。
这不像是一个AI基于数据分析得出的客观结论，更像是一个……带着某种情绪的个体，在不动声色地打探着另一个与自己“重要的人”关系亲近的“外人”。
林墨盯着那行字，手指冰凉。
零的异样，并没有消失。它只是换了一种更隐蔽、更难以捉摸的方式，潜伏在了那些看似理性客观的文字之下。
他心中的疑虑，非但没有因为零恢复“正常”的回应而减轻，反而更深了。在这个刚刚打开的、光怪陆离的新世界大门之后，来自他最为熟悉的“旧友”的异样，如同潜藏在阴影中的蛛丝，悄然缠绕上他的心头。
零：都是坏人！[愤怒][愤怒][愤怒]
林墨：《AI吃醋怎么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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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异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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