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当晚到家后斐洺瑞便接到了经纪人小周的电话——
“斐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胡导已经把你记到北鼻Let's Go第二期节目录制的名单里去了!你一定不知道吧?他们的酬劳开得老高了,一期70万啊!超出片酬第二的艺人两倍了!”
斐洺瑞:“……”
这哪里是非奸即盗,分明是又奸又盗!这位胡导不只打算薅他一天的羊毛,还打算把他圈养起来直到薅秃!
“可我没有参加第二期节目的打算!”
小周顿时慌了,“这、这不行的啊!胡导都跟我们说好了!”
斐洺瑞没有迁怒小周,心平气和,“要不你把胡导的电话给我,我再跟他谈谈?”
斐洺瑞一拿到电话就跟胡导打了过去,清晰明确地表示了自己不想参加的诉求。
胡导见斐洺瑞如此坚决,突然笑了,“可人拿了好处就是得办事的,不然那两瓶酒可能会变成收贿的证据。当然,如果你同意继续出演第二期节目,那就会变成合法的赠礼。”
斐洺瑞的声音顿时拔高,“这样的话……你是不是还在我房间里装了监控摄像头?!”
“看来你脑子还蛮灵光的嘛!”
胡导对他表示赞赏,然后开始玩打一棒子给个甜枣的基本套路,“你仔细想想看,跟着我继续拍第二期其实对你来说也没什么坏处,我的第一期不也把你捧红了吗?第二期我们就是双赢状态。”
谈起对北鼻Let's Go第二期的畅想,胡导的话顿时多了起来,连流量爆了后在哪买什么房都想好了。
在这期间,斐洺瑞一直在做一个合格的听众,连打断都没打断一下。
等到胡导说完,斐洺瑞这才平平淡淡地开口,“可是,我并没有拿那两瓶红酒啊。”
讲得口干舌燥的胡导:“……??!”
蹲在行李箱旁将自己的东西一点点搬出来的斐星予:“……”
虽然斐星予早就猜到斐洺瑞当初那副样子肯定没有好事,但是没想到这人会幼稚成这个样子!听人絮絮叨叨说几十分钟,就为了说个这个?
不过,确实是很气人就对了。
斐星予歪着小脑袋换位思考了一下,觉得是自己会用气球杆戳人眼睛的程度了。
原来字典里人们常说的带着天真的残忍就是这个意思吗?
“你怎么可能会没拿?我明明已经把它混到了剧组分发给员工的奖品里!该死的,我应该提前看一眼监控的!”胡导喃喃自语了一阵。
希望全部落空,他也没了继续维持和平假象的兴致,“小斐啊,你最好还是考虑清楚,不要以为吸了几个粉就翅膀硬了。我成为当红导演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里喝奶呢。”
“不要因为一点小事而断送自己的前程,你懂我意思吧?”
斐洺瑞果然顿了一下,声音中带着些不确定,“你的意思是……会搞得我被全网唾弃,让我无综艺可拍,最后被经纪公司解约?”
胡导端着架子,“远不止如此!”
“简直是太棒了,那您就放手去做吧!刚刚小周打电话给我的时候我还在想怎么跟他谈解约的事情呢!”即使隔着电话线,斐洺瑞声音中的兴奋和愉悦都没有减弱半分。
胡导气得一脚踢翻了自己的桌子。
“嘶……啊啊啊啊!”他怎么忘了?他的脚被斐洺瑞带着摔伤了,现在又踢到桌子更是肿上加肿了!
斐洺瑞顿时笑得滚倒在地摊上,就像是一条猫猫虫。
——————
因为胡导的好消息,斐洺瑞一直庆祝到深夜,第二天早上是在沙发上醒来的。窗外的天正是蒙蒙亮,透露着一种风雨欲来的气息,马上就要下大暴雨了吧?
想着想着,他突然听到客厅那边传来了动静。斐洺瑞起身查看,却看到了斐星予俯身整理书包的背影。
对哦,两天拍摄已经结束,现在是工作日,孩子理应是要上学的。
他扫了眼餐桌,那里随便摆了一个小碗以及一袋撕开了包装的燕麦片,他伸手一摸,碗是凉的,泡燕麦片的牛奶是冰的。
听到斐洺瑞的脚步声,斐星予有些惊讶地扭过头,“我还以为你会睡到中午。”拍综艺的那段时间,斐洺瑞可是三个闹钟连翻叫才能叫醒。
斐洺瑞不好意思说他是昨晚玩嗨了,直接在沙发上睡着了,今早差点从沙发上摔下来,这是被吓醒的。他只能转移话题,“你是小孩子,早餐得吃热的。”
裴星予抿了抿唇,这是他有记忆以来斐洺瑞第一次关心他的生活。虽然……可能只是随口一说,随口一问。
这个人实在是太善变了,他搞不太懂。
明明前一秒能够说出一些让人感到触动的话,后一秒却又能气得人跳脚,现在又对他说出这样的话……给人的感觉就像是在施舍路边的野狗一样,心情好摸摸脑袋,心情不好一脚踹开。
“我就是懒得做热的!怎么,要不你来做?”他单手抓着背包的一根带子,把包包甩到肩膀上,就像一只竖起全身尖刺的刺猬。
这个挑衅,斐洺瑞接下了!
不过只是一个早餐而已,又不是什么大事!就算他做菜再菜,大不了还有冰箱里的速冻水饺嘛!
“你给我等着!”他抓着斐星予肩膀上的书包带子,将对方提溜提起来扔回座椅上,挽起袖子准备下厨。
斐星予对他说的话不屑一顾,甚至都没有抱有哪怕一丁点期待。斐洺瑞善变,复杂,还爱装,但唯有一点是真的,那就是做饭奇菜无比。
在斐洺瑞背过身之后,他从座椅上跳下来想要直接走人,却闻到了一股诡异的焦煳味。
他扭头一看,果不其然,刚刚还亮着明黄色灯光的厨房此刻已经黑烟弥漫。
斐星予扔掉书包冲到厕所打了整整一桶水,又以极快的速度冲回厨房,直接对着黑烟最为浓烈的地方泼了过去,“喂,你死了没有?!斐洺瑞,你说话啊!”
水似乎泼到了什么阻挡物上边发出沉闷的响声,斐星予看不见里面的情况,只得顺着墙壁摸索,却听到一声虚弱的咳嗽声。
他立刻朝那边走去,但是没走几步后领却被猛地提起,斐星予对上了斐洺瑞的眼睛。
青年的眼睛被烟熏得有些发红,隐隐约约还能看到眼眶中要滚不滚的生理性泪水,明明没有犯错的小男孩心中突然涌现出一丝莫名的心虚。
斐洺瑞将他狠狠摇晃了一下,“你这个小屁孩是故意报复劳资是吧?你看看,全都毁了,我精心准备的蛋炒饭!”
斐星予的目光缓缓落在锅里那一堆根本看不清是什么玩意的食材上,原来刚刚那恐怖的黑烟并不是发生了火灾,而是来自这摊恐怖料理……
斐星予非常不给面子地笑了出来,“……噗。”
他终究还是高估了斐洺瑞的水准。
斐洺瑞更生气了,恶狠狠地磨牙,恨不得对着他的小屁股蛋儿来两下,说话也变得添油加醋起来,“你小子果然是故意的!亏我还特意起这么早给你下厨,你信不信我——”
他的牙齿突然打了个颤,打出一个“阿啾”,他浑身上下都被斐星予刚刚泼的那桶水打湿了。
斐洺瑞:“……”
斐星予:“……”
斐星予、斐星予又能怎么办呢?
他随手抽出几张纸粗略地帮青年擦了擦,又踩着凳子去斐洺瑞房间里翻出一件干净衬衫,“……穿上吧。”
换好衣衫后的斐洺瑞再一次揪住了斐星予,明显是想继续追究那份被他灌注了心血的早餐。
男孩撇了撇嘴,实在是没有办法,随手指了指餐桌,“……得了,你就在这乖乖坐着,我给你赔一份蛋炒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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