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雾隐村到处都是光头,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里是寺庙,里面的人都是和尚。
“你妈妈压你去道歉,但你就是不道歉,说不服的话就把你打倒,剃光你的头发。但你头发已经被剃光了,再怎么剃也就那样。
“你有什么想解释的吗?”
凉纪指了指带土捏着自己脸颊的手指,带土松开手指,但狠狠揉了一通凉纪的脸才放下手。
他不敢相信自己居然被七岁的小女孩给骗了。
凉纪奇怪地问:“你想让我解释什么?”
“……”
她居然还装无辜……
带土说:“解释你骗我的原因。”
“可我没有骗你呀,我说的都是实话。”
“那你为什么要瞒着我这些事?”
“我没有瞒你,只是你没有问而已。”凉纪说,“如果你问我,我肯定会详细告诉你的。”
带土眯起眼看着她:“你还在避重就轻。当初我问你雾隐村的人为什么要躲着你走,你的回答是你揍了他们,而不是你把他们剃成了光头。”
“可他们躲着我走,就是因为怕我打他们啊。”凉纪还是不明白带土的意思,“头发剃了之后还会长出来,这有什么好怕的。”
带土仔细观察着凉纪的表情,发现她居然是真的这么认为。
“既然你不觉得可怕,为什么你要剃光他们的头发?”
凉纪回答道:“我本来觉得‘红皮鸡蛋’是个很有趣的外号,但和妈妈说过之后,妈妈说这个外号是在嘲笑我,这么叫我是对我有恶意。所以我第二天去找给我起外号的人,用神乐心眼感知他的情绪波动,确定这种波动是嘲笑和恶意之后,把他的头发给剃光,给他起了外号‘黑皮鸡蛋’。其他我感知到在嘲笑我的人,我也全都把他们的头发剃光,给他们起了外号。有几个鸡蛋被我打了之后不服气,又找人来打我,然后我又打回去。因为感知到了他们的恶意,我就把这几个人也变成了鸡蛋。很多鸡蛋不停来打我,于是我又挨个打回去,被打多了,他们就不来打我了。”
她总结说:“被剃掉头发后,他们还会来找我,但被我打多了,他们就不来了。所以他们躲着我走,不是因为我剃光了他们的头发,而是因为怕挨我的打。”
带土不得不承认,凉纪这番话,还真有她的逻辑在里面。
但是……
带土问:“你动手的依据,是你感知到的情绪波动,而不是他们的实际表现?”
凉纪点头:“既然他们对我有恶意,当然要先下手为强。”
带土想起关于漩涡一族的知识。漩涡一族血脉的族人天生具有超强的感知能力,其中少部分佼佼者甚至能透过查克拉波动感知到他人的情绪。看来凉纪就是拥有这样天赋的人。
这是个便利的能力,可是……
带土明白凉纪为什么会这么没情商了。
他走到凉纪的床边坐下,拍了拍身旁的位置,反客为主地说:“恐怕我们要谈很长时间,你也坐吧。”
凉纪听话地走到带土旁边坐下,看她这乖巧的模样,压根看不出她是在雾隐村搞出这般大事的人物。
带土说:“人是一种很复杂的存在。有的人也许很讨厌你,但因为理智、利益、道德观等种种因素,反而会善待你。有的人也许很喜欢你,但说不定会因为无心之失,给你带来很多麻烦。比如你就给我带来了很多麻烦。只凭借感知到的情绪来行事,反而会让自己陷入不利的境地。你得通过综合分析判断才行,不能只凭忍术。”
“但我该怎么判断?”凉纪疑惑地看着他,“有没有一个通用的标准?”
“没有。”带土说,“但我有一个可以避开大部分坏事的办法。只和那些对你有善意的人打交道,至于那些对你有恶意的人,在他们真的对你造成伤害,或者你发现他们准备对你造成伤害之前,只暗地里提防他们,不要对他们动手。”
“这样好麻烦。”凉纪抱怨说。
“人与人之间的相处,本来就不是很简单的事。”带土揉了揉凉纪的头发。
“那还不如我到野外独自生活。”凉纪说,“也不知道爸爸妈妈为什么非不让我去。”
听到这话,带土想起来,他还有一件事没有问。
“你离家出走,为什么不是去涡潮村,而是跑到山里面去了?”
“外公外婆不喜欢我,我肯定不会回涡潮村。”凉纪回答,“所以我决定躲开所有人,独自一人活下去。”
这倒也是个理由,对于她外公外婆不喜欢她,带土也不感到意外。只是……
带土问:“你在和我在一起的时候,就这样决定了?”
凉纪点头。
“怎么不告诉我?”
“这是忍者必须遵循的守则。事以密成,任务的详细情报必须保管在心里,不管是多亲密的人都不能告诉。”
带土心想,凉纪在班上肯定像卡卡西那样,永远是第一名,不管什么忍者准则,都牢记在心,不打折扣地执行。
“忍者准则确实是这样说的,”带土说,“但忍者准则并不止这么一条。你真心觉得留下纸条之后,你父母就会从此不管你,放任你在外面流浪吗?你又不是贤二,总不至于这么愚蠢吧。既然总会被抓回去,你的行动就不是深思熟虑的决定,而只是和父母赌气而已。而感情用事,可是忍者的大忌。”
凉纪不服地鼓起腮帮子,却找不到反驳带土的话。内心深处,她也隐隐预料到,很有可能会被爸爸妈妈抓回去。
她只能失落地垂下头:“以后我不会再感情用事了。”
带土其实不是这个意思,但凉纪的脑回路异于常人,她以后理智一点行事,对她来说也是好事吧。
“至于你说的独自一人活下去,也确实是一个办法。”带土说,“但你真的要因为一时的挫折,就放弃和世上所有人产生牵绊吗?雾隐村的人固然讨厌你,但还有很多喜欢你的人。你爸爸妈妈会因为你造成的事故而嫌你给他们带来了麻烦,可也会因为你的失踪而担心你。你给他们造成了困扰,但他们仍没有放弃你。你要因为他们没帮你解决你自己带来的问题,就放弃他们吗?”
凉纪垂下眼帘:“我不是放弃了他们。我只是……反正处理不好关系,不如不处理了。”
“有些事情是能够逃避的,但有些事情则是不可以的。”带土温和地拍了拍凉纪的后背,“他们也许不是完美的父母,但还是很关心你,你也要回报这份关心啊。”
凉纪转头问带土:“带土哥哥的爸爸妈妈是什么样的呢?”
带土道:“我父母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因为意外去世了,我只有一个奶奶。她是个很好的人,我想当火影一部分原因也是因为她,我想把自己的头像刻在火影岩上,让她能指着头像对所有人说,这就是她的孙子。”
凉纪歪头说道:“可就算你能成功,等到那个时候,你奶奶已经不在了吧。”
她倒还是一如既往地不会说话。带土说:“尽管如此,看到我始终朝着目标前行,她也会感到欣慰呀。”
“你还没有放弃当火影的梦想吗?”
“当然没有。哪怕根据任期,我当选的可能性不大,但未来有无限可能,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有机会。但如果我放弃的话,可能性就真的只剩下0了。”
凉纪点点头,垂眼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然后她重新看向带土说道:“我决定了,我要当水影。”
啊?为什么?她是怎么跳到这里来的?
带土猜测:“你这是想学我?”
“不是。我只是觉得,如果我当上了水影,那些对我有恶意的人如果想动手的话,就是叛国罪,我不用小心翼翼地提防这个提防那个。”
“伤害可不只是把人打一顿,还有很多其他形式。成为水影的话,你面对的恶意恐怕反而会更多、更难以预测。”
“会比现在对我的恶意还多吗?”
把几百个人剃成光头带来的恶意和成为水影带来的恶意……这还真不好比较。
带土只能说:“差不多吧。”
“那就只是和现在一样而已。”凉纪说。
带土觉得凉纪的动机实在过于单纯,但转念一想,很多人也觉得他的火影之梦只是空想。他就不再说什么,而是笑道:“那我就等着你当上水影了,到时候我成为火影,过来雾隐村来拜访你。”
“这不太可能。”凉纪说,“理由我三年前已经告诉你了。”
带土掐住凉纪的脸:“我都没说你不可能当水影,你还反过来这样说我?”
等到带土放开手,凉纪揉了揉脸颊说道:“可是我当水影是有可能的啊。雾隐村一贯的传统是最强者当水影,只要我成为最强就好了。”
是带土的失误,凉纪既然提出来想当水影,以她的性子,肯定考虑过可行性。
“就算这样,”带土说,“你说话也不要这么难听嘛。”
“你这是让我说谎?”凉纪疑惑地问。
带土叹了口气:“算了,你继续保持这个样子吧。”别用太复杂的事把凉纪的思维弄混乱,她已经够笨的了。
他本来还想和凉纪再说些什么,卧室门忽然打开了。
门口,漩涡阳真凛冷冷地看向两人:“带土,你打算再把凉纪拐跑吗?”
凉纪皱起眉:“我在房间里安了结界,你没办法感知到里面的查克拉,是怎么知道带土在这里的?”
“有人看到一个陌生男人翻窗进了我家,以为是小偷,告诉了我。”
看着面色不善的漩涡阳真凛,带土挠了挠头,讪笑道:“我只是来拜访一下凉纪而已,也该回去了。”
他赶忙翻窗逃出了凉纪的房间。
但这当然没完。
漩涡阳真凛找到波风水门,又朝他狠狠告了带土一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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