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烨窝在沙发里,听着舒缓的音乐,他摇着高脚杯,觉得自己大晚上不呆在家答应曹明泽出来就是个错误。
以为是老友之间叙个旧,结果现在是他在这喝酒,曹明泽在旁边看着平板里的比赛。周围总是有一些探寻的目光,都被他盯了回去,曹明泽倒还是专心致志地看比赛,丁烨头一回觉得有人比自己还工作狂。
“呼,居然赢了。”曹明泽看见VE众人结束后同对手碰拳,难免感慨,“他们那射手还是有点潜力的,就是压力太大了。”
“你把我喊出来就是在清吧陪你看比赛?”丁烨讥讽道。
“我觉得他还是有救的。”曹明泽假装没听见,自说自的。
“哼哼,那个wild?”丁烨还以为曹明泽不会再考虑wild了。
“VE这么搞,wild难免会心灰意冷,”曹明泽摩挲着下巴,“而且他在VE从来没有过替补,没感受过竞争压力,我可以让他感受下后浪的威力,就像当时他把你这个前浪给拍倒一样。”
丁烨听了无语,但是一想自己的退役之战还真是wild操办的,不得不接受他不再是顶级选手的事实,连老板都没劝住他退役。
“所以?他现在可23了,大部分人可都是从现在就开始走下坡路。你真要买个有心理问题,还属于巅峰末期的选手?”丁烨抿了一小口,无情地述说着事实。
“一千万是我能接受的最高价格。”曹明泽点开平板里的资料。
“可是TGP给他报了一千二百万。”就连丁烨他在北美的朋友也想不明白TGP为什么会给到那么高的价钱,除了TGP老板是wild的粉丝这个理由。
“可是,如果我只用了八百万买下他呢,甚至更低。”
丁烨听了,皱着眉头看曹明泽,见曹明泽不像是开玩笑。
“VE老板可没这么好心。”
“如果他们有不得不卖的理由呢?”曹明泽把旁边递给丁烨,“他公司的资金出问题了,现在缺大量的资金,没钱给他继续玩VE下去了。如果拖下去,最后联盟会接手,要是联盟托管了VE,那么他赚得会更少。”
丁烨看着平板里的资料,越看越惊人,那可不是光一个VE能填补的漏洞。
“所以他现在极其需要套现。”曹明泽胸有成竹道。
“这消息你是从哪来的。”丁烨觉得自己对朋友的认知还是太少了。
“我以前帮我爸管公司时认识的人跟我说的。”
哦,这是个不好好干就回去继承家业的富二代,丁烨如是想。
“你就不怕我看了这些也趁机插手?”丁烨反问。
“嘻嘻,不重要,我只需要一个wild。”曹明泽咧了个大嘴。
文方野翘着腿坐在沙发上刷着手机里的资讯,听见训练室门开的声音,将视线从手机屏幕中移了出来,见是他们那倒霉催的教练。
教练:“我就知道你在这,他们都出去了,你怎么还呆在训练室里。”
文方野:“我去哪里?”
教练:“听得挺凄惨的。走,出去陪我喝两杯。”
说着喝两杯,然后文方野就见教练带自己来到了一家,大排档。
文方野别开叠在一起的小板凳坐下,看着教练跟老板他们打了声招呼,从冰箱提了几瓶冰啤。
“你说喝两杯是在这?”
文方野看着闹闹腾腾的夜市,街道上人来人往,烧烤摊的碳烤味十分浓。
“怎么,你怕有人跟你线下solo啊,”教练乐呵呵的把酒满上,“我们赢了比赛连吃大排档的权利都没有吗?”
文方野接过教练递过来的酒杯,蒙了一口。
“我有个想法,但是得给你说说。过几天比赛,我可能会让你拿功能性英雄。”
教练说完后低头看着酒杯,想要研究出这酒杯跟其他的酒杯有什么不同。
文方野给自己再倒了一杯喝尽,缓缓道:“听你安排。”
说完两人陷入了沉默,只是默默地喝着酒。
直到教练点的烧烤终于送了过来打破了他们的沉默。
“来咯,两位的烤串。”
教练啃着肉,说话有些含糊不清:“你谈的怎么样。”
文方野有些漫不经心地说:“他们都在等季后赛结束。”
过了会儿文方野又问了句:“你知道nobody吗?”
教练有些兴趣:“嗯?那个暴打次级联赛的队伍?”
“前几天他们老板来俱乐部找我了,但是我觉得他可能会拒绝我。”
教练听了有些诧异,连手中的烤串都放下了,疑惑地发出:“啊?”
“他们老板是maestro,我可能说了点不好的事。”文方野平静地说着。
“inferno star的人啊,唔,他们是有些怪癖的。不,也不能说是怪癖,他们都是很纯粹的人。”教练边喝酒边思考着。
教练:“唔,你想去哪?”
文方野:“nobody。”
教练一时间怀疑自己可能是醉了,听到了令他意想不到的答案。
教练:“因为他们老板?”
文方野:“他们基地在Z市。”
教练脑袋转了半天,才想起来文方野是Z市人。
“哦,离家近啊,离家近好,离家近好。”
又想了会儿,“你说我去那做分析师什么的有机会不?”
文方野:“你不是身心交瘁,要回去读书吗?”
教练:“我觉得跟着maestro更好,学习一下为什么这赛季我这么失败。”
“你这么说的话,我可有点伤心了,我可也是失败的一员。”文方野捂着心口假装被伤到了。
“得了吧,没有你我们怕是直奔降级区。”教练将那瓶啤酒喝了个精光,他满面通红的,“弟啊,耽误你了。”
“你喝醉了。”文方野看教练红的像快要煮熟了一样。
“没醉!我只是上脸,像你那种喝了不上脸的才醉的快。”教练大手一挥,有些豪迈,忽然又想到他们是在外面,动作又轻了几分。
文方野听着教练的絮絮叨叨,像是憋了很久才找机会宣泄出来,没有说什么,只是附和着,两人又续了几轮。
何彦秋从蒸汽腾腾的浴室走出来,毛巾搭在他的**的头发上,时不时还有水珠滴下来,他抓着毛巾搓了搓,拿起床上的手机,发现几分钟前的一个未接来电。
看到未接来电的备注,他抱着枕头在床上滚了几圈,平静了下心情才拿起手机打了过去,过了会儿才被接通。
他听着那边很重的呼吸声,扣着床单,才开了腔。
“野哥。”
那边过了一秒才传来有些闷的声音。
“嗯。”
“野哥你怎么想着给我打电话了。”
何彦秋听见对方带着气声缓慢地回答。
“不,不知道,忘记了。”
“野哥,你是不是喝酒了?”
他从来没有听过文方野这样的声音。
“嗯,陪教练喝了一些。”
“想吐吗?”
有点像他没睡醒时的声音,磁性中带着沙哑,何彦秋想。
“还好,只是有些晕。”
“那你会记得吗?”
“没没醉过,不清楚。”
文方野听着电话那头传来闷闷的笑声,头有些沉。
“笑什么?”
何彦秋把自己埋在枕头里,笑的停不下来,笑了一会儿他抬起头来,抹去刚刚笑出来的眼泪。
他轻轻地喊着名字:“文方野。”
“嗯?”
又喊了一遍。
“文方野。”
“我在。”那边回应着。
“我醉过,”何彦秋揪着自己的衣角,“在毕业聚会那晚。”
那边没有说话,但是呼吸声格外的清晰。
“当时我给你打了个电话。”
文方野转了半天大脑,才记起来一点碎片。
“啊,当时刚,比完赛,手机被摔坏了,没接你的电话。”文方野说完,又补了一句,“抱歉。”
何彦秋当然知道他没接电话,只是当时的自己不知道,抱着手机不知说了多久,直到第二天醒来才看到那条没拨通的电话。
“文方野,为什么不跟我说?”
文方野想了半天自己有什么事没跟阿秋说过,想了半天没说话。
“我们老板跟我说你要走了。”
何彦秋听着呼吸声,不知不觉共频了呼吸。
“文方野,我们不是,”何彦秋顿住了,咬了下嘴唇,“我们不是朋友吗?有什么一定要告诉我,好吗?”
文方野感到头越来越沉,迷迷糊糊间回:“好。”
在他彻底昏睡过去之前,听见何彦秋又喊了一遍他的名字。
他做梦了,梦到了他缺席的那一年高三。
“野哥!”梦里的何彦秋笑着喊他。文方野看着穿着校服的何彦秋,自己好像很久没见过这样的阿秋了。
他们还是一如既往地回家,窜门到对方家里。两个高三生为了高考埋头学习,两人一起在房间里一呆就是一整天,有时是他父母来给他们送水果,有时是何奶奶拿了什么美食来投喂他们两个。
梦里过得很快,很快就到了高考,他站在门口等着何彦秋,何彦秋一见到他就喜笑颜开,冲过来抱住他,问他考得怎么样,又说着奶奶做了什么好菜等着他们回家。
文方野抱着何彦秋,他们刚查完分,何彦秋成绩比预期要好。他看着眉欢眼笑的何彦秋,何彦秋还轻轻地喊着他:“文方野,你去哪?我看看能不能报离你近的学校。”
文方野有些茫然,梦里的他却说道:“我该走了。”
一转眼他在一个熟悉的地方,可是他怎么也想不起来,空气中漂浮着他讨厌的气味,手上却紧紧抱着何彦秋。他听见何彦秋在哭,他听见外面的雨声,他听见阿秋好像说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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