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第二十九章 狐狸

五人再次来到群芳楼,深知自己从大门进不去,便在周边徘徊,寻一个突破口,看下哪里最适合偷偷潜入。沿着外墙逛了一圈找到了后门,只是门口有护院把守,看来只能寻一处无人院墙处,偷偷翻进去了,只是还要躲避过护院的巡查,不可惊动他们。

“吱呀”后院小门从里打开,护院看过去熟稔地招呼:“李婶儿,又出去采买?”

身形矮胖的李婶从门里走出来,又随手将门带上,“是呀,芙蓉姑娘还让我去帮她买些胭脂呢。”

“芙蓉姑娘的胭脂挺香的,在哪儿买的?”

“当然是含香坊了,除了城里最大的脂粉铺,其他小铺子的脂粉怎么能配得上芙蓉姑娘。”

“要我说这玫瑰姑娘身上的香味才好闻呢,闻一下能精神一整天。不知道是哪儿的香粉。”另一位护院回忆起玫瑰姑娘身上的香味,一脸沉醉。

李婶白他一眼,悄摸往楼上一指,“昨日那富商还没走呢。她哪儿有时间让我去买脂粉。”顿了顿又说道:“这玫瑰姑娘用什么香粉我就不知道了,她从没叫我买过东西。”

李婶在群芳楼做采买的活儿,这可是肥差,姑娘们出不了楼,想要些时新的玩意儿,免不了要她帮忙采买,多少都能得点赏钱。可这玫瑰姑娘端得是一毛不拔,从未让她帮忙采买。别的姑娘有求于她都是笑脸相迎,这姑娘一脸傲气,平日里就关在屋子里也不出门。都是进了楼的姑娘,谁比谁高贵些,一脸神气给谁看呐。是花魁就如此了不起,在她看来还不如芙蓉姑娘呢。

“嗨,就别提这个了,我们不耽误李婶您的时间了,别忘记给我们捎一点酒回来就行。”护院偷偷将一粒碎银子放在李婶掌心。鸨母可不让护院喝酒,更何况这楼里的酒太贵了,普通护院可真买不起。不过犯酒瘾了,让李婶替他们偷偷带点回来,也没人能知道。

颠了颠手中银子的分量,又能赚上一笔,李婶的脸顿时灿烂成一朵盛开的菊花,“知道了,你们小声些别被发现了,我先走了啊。”

在拐角处目睹了一切的五人。“我们要不要等他们醉酒之后,再偷偷潜进去啊。”武铠的话招来云蕊一个白眼,“你个猪头,等李婶回来得等到猴年马月去,你去给他们送点酒不就行了?”

“可是他们不认识我这张脸吗?”武铠心想:难道我一场精彩的战斗,不足以在那些护院心中留下印象吗?

“那就给你乔装打扮一下呗。”明昭挑眉,嘴角露出怪异的笑容。

看着明昭的样子,武铠心里直发怵,小心试探道:“我可以拒绝吗?”

“你说呢?”

不一会儿,一位身材高大呈小麦色皮肤的美女,推着一个木板车出现在两位护院面前。手一滑一坛酒摔落在地,“哎呀,摔碎了,今天一坛酒都没有卖出去,还摔碎一坛,回家怎么跟爹爹交代呀!”扮作女子的武铠捏着嗓子,一跺脚,扭扭捏捏甩出手绢,假意擦着眼角并不存在的泪水。

若不是醇香的酒味飘散在空气中,两位护院看着眼前的壮女隔夜饭都要吐出来了。“姑娘,这酒怎么卖呀?”

“遇见都是缘分,哥哥随便给点银子就成。”武铠冲二人抛了个媚眼,这场面真是辣眼至极。

两位护院为了美酒忍住了,一人回到护院房中,叫上几名兄弟把酒都搬进去了,只留下一坛二人守门时偷偷喝一点。

喝了一点酒二人有些醉意,忍不住和武铠交谈起来。“你这姑娘挺好的,就是长的有些……不堪入目。”

武铠脸僵一瞬,又恢复笑容,有些咬牙切齿道:“哥哥这是说什么呢?”手绢快要揉碎在掌中。

拐角处四人无声地哄笑着,脸色发红。明昭召唤出许久不见的南星,让它偷偷探看一下,院内还有没有人?

得知现在院子是空的,没有任何人走动,明昭让三人在此等候,自己腾空一跃翻进院内,朝楼里走去。趁着一大早醒来的人不多,明昭带着南星避过开门有人出入的房间,来到三楼玫瑰的房门口。

昨日留下的小洞,今日已寻不见。明昭再次挖了个小洞,偷偷往门里观察。这一看竟发现,玫瑰抓住盐商的双肩,两人头相距不到三寸,一道光柱从盐商额间输送进玫瑰额间,玫瑰白色的狐狸头颅在接收时精气时忽然闪出,让明昭明白了她的身份。

“昭昭,她是在掠夺这个凡人的精气啊!”南星一声惊呼,打断了玫瑰的施法,转头朝门口望过来。明昭猛然推开房门。玫瑰见被发现,扔下虚弱的盐商,转身从窗户飞出逃走。

明昭探一下盐商鼻息确认还活着,便也从窗口追逐而去。路过院外,扔下一句“是玫瑰,快追!”院外四人只看见两人一追一逃的影子闪过,顾不上太多便也追了上去。

“我还没换衣服呢!”五人一妖离去,留下乱成一锅粥的群芳楼。

五人一路追寻,却在城外树林里跟丢了。明明看见她进了树林,怎么一眨眼就不见了。

“分头找。”明昭说完率先朝着前方树林深处走去,随后四人向着不同的方向寻找而去。

树叶在微风吹拂下轻轻摇曳,树叶缝隙中透露出的光斑,随着树叶的摆动形成各种怪异的形状。没走多远就听见了姜玉的呼喊声。

“昭昭!”

四人都停下脚步,转身朝姜玉声音传来的方向奔去。及至近前,四人不由得愣了愣神,只见姜玉大字型呈环抱状被捆在一棵参天大树的粗壮躯干上。扭过头看向四人:“就是她把我捆起来的,快救我!”

玫瑰换了一身红衣用妖法变出一壶酒,靠坐在摇椅上悠闲自在地小酌。察觉有人接近,转头看向五人:“还有不少帮手……”目光扫过五人,看见明昭时眼神一亮,话音突然止住。

放下酒杯,风情万种的一撩头发,站起身迷人的狐狸眼忽闪忽闪,直勾勾的盯着明昭,迈动摇曳生姿的步伐,朝着她的方向走过来。

“狐狸精,快放了我的朋友。”明昭手心凝出冰剑,剑指“玫瑰”做好开战的准备。

“玫瑰”手掩口鼻作吃惊状:“你好聪明!你怎么看出我是狐狸精的?”说着朝明昭抛一个媚眼,有些自恋地摸摸自己的脸蛋:“是我美得太明显了吗?”

“你装什么蒜?群芳楼里我亲眼看见你在吸食男子的精气。万宴城的九个命案都是你做的吧?”

“我怎么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你可别污蔑我呀!我可是尊贵的九尾狐妖,用得着吸食凡人的一身浊气吗?”大大的狐狸眼露出一丝迷茫、委屈还有嫌弃。

明昭有一丝不确信了,她看出了狐狸眼中明晃晃的嫌弃神色。这是怎么回事?看着也不像是装出来的。

见明昭面露迟疑,武铠站出来:“你别被她给骗了,妖怪没一个好东西,我听说狐狸精会施展媚术,尤其会蛊惑人心。”

“你才不是好东西呢,你这就是偏见!”“玫瑰”怒了,失了妩媚柔弱的样子,叉腰回怼武铠。她对这种男人最没有好印象了。

“玫瑰”身后的树影暗处迈步走出来一位玄衣男子,玄衣上用金线绣出狼形图案。头顶一个白玉发冠,面容冷峻,身上的凌厉气势像是有所收敛。明昭心中暗惊:这人(妖)是什么时候出现的,她竟丝毫没有察觉。

“玫瑰”见男子出现,转身扑进男子怀里,环抱住他的腰,用脑袋轻轻蹭了蹭他的胸口:“琅皇,他骂我。”手指向武铠。

琅皇一挥衣袖,武铠与姜玉呈同样的姿势抱住了另一棵大树。

“放开我!”武铠剧烈挣扎着,“玫瑰”现出狐狸原形吓唬他。

红色的狐狸头,难道真不是同一只妖?你们狐狸精难道都长一个样吗?明昭心里想着也问出了声。

“胡说!我可是妖界第一美人,是尊贵的九尾狐妖——绛颜”狐狸自恋完,一个闪身来到明昭身边,握住她的手:“你告诉我,是谁在偷用我的脸做坏事,我非扒了她的狐狸皮不可!”

玫瑰十分熟悉树林的地形,将五人引进树林后,偷偷折返去了城外破庙,“周郎。”玫瑰看见周公子躺倒在地上,紧闭双目,面色惨白,身体微微颤抖,心道不好。

周公子半夜出发,折腾一夜来到破庙,体弱的他强撑着在破庙里待了许久,受不住彻底昏了过去。

玫瑰将额头碰上周公子的,将方才吸收的精气全部传给周公子。随着精气一点一点传入周公子识海,精神力逐渐回升清醒过来。

“蕙娘,你回来了。”周公子睁开双眼还是有些虚弱,但是他看见蕙娘红通通的眼睛,立刻慌了神。“别哭,我没事了,我又醒过来了。”

玫瑰看着周公子,恢复了原本蕙娘的样貌,只是身上还穿着玫瑰的服饰。“玫瑰的身份被发现了,我们得赶紧走了。”虽然周郎才从昏迷中清醒过来,体力也没恢复,可是不能再等了,若是再等下去便走不了了。若说只有她自己,千年的修为几个奠基期的灵者能耐她何。她虽然不能杀人,但想从他们手中逃脱不是难事。可是周郎只是体弱的凡人,若是被伤到后果不堪设想。

蕙娘搀扶起周公子,用法力将他在怀里,走出破庙。奈何一出门便撞见了寻着狐妖气息,一路追寻而来的绛颜、明昭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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