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玲露大脑有些混乱。
程清柔就是夜星辰？娜娜是她女儿？这怎么想都有点怪怪的……她有点无法接受，对于她来说这个信息实在太劲爆了。
足以冲刷她至今为止的世界观。
上官玲露把虚拟设备从头上摘下来，踉踉跄跄去了一趟洗手间洗把脸，然后回到卧室，无力趴在床上。
程清柔就是她的晨姐姐？
程安娜是她和程清柔的孩子？
上官玲露也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何种心情，完全趴在床上，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理论上来说，这应该是值得开心的事情，毕竟晨姐姐还活在这个世界上。
可是她却没有一点感觉到开心。
为什么呢？
难道是……失望？
程清柔跟她印象中的晨姐姐不一样，记忆中的星辰少女就是那种阳光开朗的个性，可是现在的程清柔，却完全没有那种感觉。
因为这种事情而失望么？
上官玲露有点不太理解。
也许就跟偶像塌房一样，曾经完美的少女，竟然跑到她这里当女仆。
她有点无法理解。
内心里种感觉有股气。
她说不清楚。
上官玲露从怀里取出了那个怀表，看着怀表中的相片，那是非常阳光开朗的女孩，是她的偶像。
但是，程清柔并不是。
她静静看着几十秒。
翻了个身，又继续看了几十秒。
就这样，安安静静看了几分钟。
突然，她把怀表合上。
不！
不是这个样子的！
不是什么失望难过，而是一种自责，一种悲伤，是的，悲伤和自责。
晨姐姐又不是所谓的偶像和明星，并不存在这所谓的塌房，她是英雄，至今为止都是她心目中的晨姐姐，一直都没有变过。
可是，为何她会感觉悲伤呢？
程清柔就是夜星辰！
说实在的，上官玲露并不敢确定，她只是感觉熟悉，然后仔细查了下，没想到竟然真的是。
这一瞬间的反转，打得她有点措手不及。
从来不存在所谓的失望，她只是无法接受罢了。
无法接受那璀璨如同美丽星辰一般的少女，那个被人津津乐道的女孩，那个在人们内心深处的存在，竟然会落魄到至今程度。
她不该如此。
不管什么原因，她都应该被奉为守护者，要有实际性的帮助，而不是天天为日常而奔波。
原来，她悲伤的原因是不公啊！
上官玲露终于理解了自己内心的存在。
她的存在被人铭记，她的故事被人传唱，她的事迹被人仰望，可是她本人，却无法获得她应有的权利。
有人利用她的血脉创造出新的生命，却不在乎她的想法，现在孩子在长大，去弄个原核还需要寻求老队友的帮助。
如今，老队友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此刻，上官玲露的内心是满满的愤怒。
她终于理解了，为什么程清柔这段时间要重操旧业，出去猎兽，原来是为了自家的女儿。
本来知道晨姐姐还活着，应该是很高兴的事情，可是现在，她却没有任何想要开心的点。
悲伤和不甘的情感溢满心房。
晨姐姐为何要隐秘身份？
跑到她这里当女仆，原因又是什么？
还有娜娜的事……这个她心中很复杂。
她并没有做好当母亲的打算。
也就是说，这些年来晨姐姐累死累活养着小娜娜，现在又要重出江湖了？为什么……她的实力永远都是天基九阶？不，这个问题她应该知道。
她不是傻子。
永久停留在一个境界那只有一个可能，根基受损。
晨姐姐最后燃烧生命的战斗，就算没有死，本身的后遗症也肯定不少。可是即便如此，她还在用自己的方式给这个社会一定的帮助……
上官玲露闭上眼睛，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
…………
第二天，清晨。
阳光比平时爬的要早。
上官玲露早早醒来简单进行晨练，然后趁着聚合大部队的空隙时间里，去了程清柔的家里。
敲了敲门，自动开了。
上官玲露一眼就看到小丫头乖巧坐在沙发上，程清柔则蹲在她脚下，给她的小脚脚穿袜子。
其中，小丫头表情很闷。
发现她过来，两人都不约而同抬头，异口同声道：“露露姐姐（大小姐）？”
“请稍等片刻！”程清柔给孩子穿好鞋子，这才起来对她微笑，“小公主怎么来啦，我记得你今天应该很忙。”
“我、我来看娜娜……”上官玲露有些窘迫不知如何回答，只能用娜娜来打个幌子。
“露露姐姐！”小丫头终于露出开心的表情，蹬蹬跑到上官玲露前面。
上官玲露也顺势把她给抱了起来，哼哼道：“小娜娜乖不乖啊，可不要让妈妈难办哦~”
小丫头鼓着脸，不答。
她乖是乖，可就要跟妈妈分别，心情肯定不会好。
此刻的程清柔早已穿戴整齐，是很适合在野外生活的迷彩服，旁边还有干粮和设备。
她看着亲密的上官玲露和小娜娜，露出了满足的笑容，这样真的很好，她们母女相处得非常融洽。
上官玲露今早过来可不是去叙旧的，晨姐姐隐瞒身份那她自然不会戳破，她只是想了解一些事，主要目的是来探查。
可是程清柔的笑却让她心中一紧。
这种笑容和眼神就仿佛回到了幼年时期，星辰少女跟她告别之时，也是这种心态。
“我和周龙城他们约定的时间快到了，实在赶时间，小公主我们森林见。”程清柔来到两人面前，对着孩子的脸颊亲一口，微笑，“宝贝和露露姐姐玩一会，妈妈就要走啦，拜拜！”
“拜拜！”小丫头扁着嘴。
“拜拜！”程清柔微笑地摸摸她的头，眼神中带着满满的不舍，旋即又变成了坚定，转身离去。
这个表情？
这个笑容？
上官玲露心头一谎，忍不住大叫：“等一下！”
这个叫声把悲伤的小丫头镇住了，刚到门口的程清柔也停住了脚步，回头奇怪看着她。
“你、你……”上官玲露看着她的表情，那个和她以前告别的情景，她永远都忘不掉。
她对自己的女儿，也是这样的吗？
“小公主？”程清柔有点奇怪。
“那个……你注意安全，娜娜还需要你。”上官玲露只能这么回答了，她突然发现自己没有话题。
程清柔只是一笑，离开了。
上官玲露默默看着她的背影，心情沉重且复杂。
晨姐姐……
小丫头在她怀里低着头，一句话都不说，右手一直握在她左手的手环上，神情满满的悲伤。
上官玲露抱着孩子出来，从走廊上默默看着那人取车然后消失的背影。
一个小女仆过来了，是负责照顾娜娜的保姆。
上官玲露并没有把娜娜交给保姆，而是把娜娜抱回大厅，坐到沙发上，笑着戳戳孩子的脸颊：“鼓鼓的小河豚，不要生气哦~”
娜娜不说话，就是眼睛有点红，右手紧紧抓走左手的手环。
上官玲露很快就注意到她的这个动作，整个人为之一怔，她记得这是晨姐姐的智能手环，名叫“飞翼”，是一个超级电脑类型的法宝。
以前程清柔戴在手上，她还以为是夜星辰的粉丝，模仿着她的打扮，可是确认她就是星辰少女了以后，看起来就不同的。
现在问题是为何在孩子的手上？
上官玲露吞口唾沫，小心问孩子：“宝贝，这手环是？”她用了宝贝这个词。
小丫头紧紧握住手环，抬头看她一眼，又低下头。
“可以告诉露露姐姐么？”
“妈妈……留给我的。”许久，程安娜回答。
“哧！”
这个回答让上官玲露心中狂跳，加上刚刚的那种笑容，这跟15年前的大战有什么区别？她有种不好的预感。
“可以给姐姐看看么？”
“……嗯。”娜娜最终还是同意了请求，把左手举起来，“妈妈说不能摘下来，我不可以给坏蛋触碰。”
上官玲露抬手轻轻触碰。
她只感觉触手冰凉，意识瞬间塌陷，等她意识恢复过来的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来到一出空间里。
空间乌黑一片，只有中心有个红球，球体被锁定缠绕，那里似乎在封印着什么生物。
直接告诉她，离开为好。
“你好，上官小姐！”她这想法刚出来，红球便开口说话了。
“你是……”上官玲露眯眼睛。
“……”圆球却沉默了。
“你莫非是……‘飞翼’的核心意识？”
“你知道飞翼？”圆球似乎有些诧异，但她毕竟是智能电脑，只要略微分析，就什么都明白过来了。
上官玲露突然发现周围忽然亮堂了起来，整个空间突然出现许许多多的全息面板，面板里播放的正是程清柔这些年来的生活。
上官玲露还在震惊中，智能飞翼的声音便轰然落下：“你知道我是飞翼原核，那你应该知道你的部下程清柔就是所谓的星辰少女了。”
“既然如此，那我也没什么隐瞒的。”
上官玲露瞪大眼珠子。
这下，她已经完全可以确定了。
她本来还想拿着孩子的头发去做DNA认证来着，这才可以百分百确定，可现在看来是没有必要了。
程清柔就是夜星辰，程安娜就是她的孩子。
“我需要你的帮助，贝露小公主！”红色的珠子口吐人言，“现在可能只有你可以做到了。”
“帮助？”
“我需要你拯救程清，不，我需要你拯救星辰少女。”圆珠的声音很沉重，“你肯定不太理解，但她已经赌上了自己的所有，她一直都在骗我。”
“她让我复制出另一个我自己，却把真正的我留给了娜娜，而她则带着复制的我去了那里……所有的后手已经准备完毕，我果然还是低估了她的魄力。”
来啦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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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确定就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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