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低下头,开始看陶兹都给他写了些什么东西。
“哎,你家是不是住这附近来着,你最近少靠近那个什么楠桃嘉园,那个小区最近出的事多。”刚看到这一行的乌隗心重重一跳,有一种悬着的心终于死了的感觉。
虽然乌隗早就知道小区里不安全,但如今被人这么一说,他更是害怕了。叹了口气,乌隗继续往下看。
“一月份的时候刚跳了两个,后面又在小区里面那口湖里发现了两个没头的尸体,前两天好像还在哪个走廊里发现了一滩肉泥。”
乌隗想起了书中的一些内容:这是一个鬼怪与人类处于一个隐性平衡的社会,但凡哪个地方有什么怪事接连出现,那大家都会默契的想是那个地方的鬼怪不受控制了。
按照书中剧情来说,现在这个时间,已经过了社会混乱的时刻了,现在大家都在保持着一种微妙的平衡,好似这件事不摆在明面上说,那么它就处于一个可控的范围。
“总之你最近少靠近那。”这些话中间还夹杂着大量陶瓷的生动描写,只不过乌隗都忽略了,只提取了最重要的一些信息。指尖动了动,乌隗转过头看了一眼陶兹,发现他正用很严肃的表情和他点点头,又摇了摇头。
少年看懂了,这个卷毛男生是在说,他说的都是真的,叫他最近少往那边跑。乌隗没给他回什么表情,只是把头转了回来,换了支铅笔,在下一行写了一句话。陶兹懒得等他再递过来,直接凑到乌隗身旁看着他写。
只是随着这句话的最后一个字被写完,陶兹脸上的表情彻底凝固了,他看看乌隗,又看看字,有些不可置信的指了指那句:“我就住在那。”
乌隗点点头,用肢体语言回应了他。
卷毛男生抬起头,像是在仰天长叹,随即抄起水性笔,往上面写了一行字;“兄弟,无敌了。”
接着他还嫌不够,继续写到:“就算你没了,我也会记得我们的革命友谊的。”乌隗回了他一个问号。
是在无语,也是暗戳戳地想问他们的革命友谊什么时候开始的。陶兹又把本子拉过去,开始在上面写字。
乌隗看着他写完那一段话:“学校也不是什么安全的地,你最近也小心点。”乌隗抬头环视了一下班里面,又看了看正面无表情讲课的老师,深有体会的点了点头。
这才看着老师不到两分钟,乌隗就又开始头晕了,连他忙低下头,继续看着那张纸。叠得高高的书正好能挡住他,给他带来了莫大的安全感。
乌隗又写下:“你怎么知道这么多事。”陶兹瞄了眼刚被写下的话,就小小声地“害”了一句。龙飞凤舞写下了一句:“有什么是华国消息精通局局长陶兹先生不知道的呢。”
乌隗白了他一眼,顺手一划就把那消息精通局四个字给划掉了,又在上面整整齐齐的写下五个字:爱吹牛逼局
乌隗从小学开始就被爸妈教着练习正楷和行楷,所以字写的相当的好,高中语文作文每次给老师面批时语文老师都没少夸他的字。
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回去高考的乌隗叹了口气,心想这手字已经失去了相当关键的作用了。
一节课四十五分钟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但对完全没听的乌隗、陶兹两人老说那可真是过的又快又短了。
陶兹正兴致勃勃的给乌隗细数学校里最近发生的种种事情,看着乌隗那明显越听越觉得恐惧的表情,好一顿乐。才讲到兴头上呢,下课铃就打响了。
老师讲课的声音也停下了,班里却仍旧没有任何同学发出的声音。乌隗低下头,想到了过去下课铃响时班里突然吵闹起来的场景,手又稍稍抖了一下。
陶兹只能暂时打住话题,还是很有良心的安慰他“好好吃早餐,这生活照常过。”还特别欠的补上一句:“爸爸会和你同生死,共存亡的,绝对是保护你的第一线。”
给乌隗无语的刚想继续骂他。指节扣黑板的声音不紧不慢的响起,陶兹和乌隗两人顿时僵住,马上抬起头看向上面的老师。
老师的视线没有落在他们这边,让两个人都松了口气。女老师开口了:“因学校事务调整,这一星期学校暂时停晚修,所以六点钟就放学。”
“各位同学们,按时回家。”
“内宿生只有一个小时时间外出吃饭,七点钟必须回到宿舍。”
“好了,下课。”
当这四句话真真切切的传入乌隗耳朵里的时候,乌隗还有点恍惚,一节课下来,他终于听进去了这个老师的声音。乌隗推了推眼镜,让镜片将讲台上的人的形象清晰的呈现给自己。
“今天之内陈老师带来的最好的消息,坏消息:我是内宿生。”陶兹把头抵在书垒上,生无可恋的说道,乌隗没理他插的这一嘴,视线跟着身穿衬衫和黑色A字裙的老师拿着教材走出班门,一直到陶兹喊了他好几声还没缓过神来。
“嗯?”身上被人用力拍了一巴掌,让神游云外的乌隗猛然一惊。他转头,用眼神询问陶兹怎么了。卷毛少年趴在了桌上,打了个哈欠到:“不听我说话,罚。”接着就睡死过去了。乌隗耸耸肩,算是回应他了。
乌隗打开课本,看着陈老师刚上的这一堂课,在记忆里把之前在学校里班主任说过的知识点都写在了上面,倒是让原本空空如也的课本变得稍微像个课本了。
接着乌隗开始思考一些问题。
学校这周不上晚修,夏日天黑的又比较晚,所以他赶着回到家都是安全的,至于晚饭,还得想想去哪吃。
乌隗实在是不想买到人肉饭。
一周后上晚修要怎么安全回家,乌隗还得思考一个好一点的法子。乌隗又开始想原书的剧情点。
他记得原书有一个关键剧情点,是主角受搬到一个异事频发的小区,帮助主角攻的团队们解决了一大难题。
等等?
搬家?小区?
今早看到搬家公司的记忆一闪而过,乌隗的心脏开始狂跳。这要他怎么不激动啊,虽然家里很安全,但是他还是要出门的,一出门止不上遇到什么事。
但如果有主角团当靠山呢?不求能被重点保护,沾点光默默苟活他都已经感到很幸福了。
乌隗现在就很想请假回家。
但理智拦住了他。
才感觉思考了一下,预备铃的声音就唤回了乌隗的思绪。旁边的陶兹慢悠悠的醒了过来。
第一句话就是:“今晚放学你还在食堂吃吗?”乌隗摇头,陶兹OK了一声,继续说道:“那我就不送你回去了。”
乌隗:?
陶兹没听到乌隗有反应,奇怪的转头看他,发现乌隗正在用一种很难以言喻的表情看着他。
陶兹:“?你干嘛”
乌隗:“……你是……”
“…男同?”
陶兹差点没被自己的口水呛死。“有病吧你!”乌隗越想越不对,又回顾了一下今天发生的事,越看越像校园男同小说。陶兹对他是不是有点过分照顾了。“那你送我回家做什么?”
这个行为乌隗实在觉得太奇怪了。
“你还不知道我家就在楠桃嘉园。”见乌隗的表情越来越奇怪,身子也往后倾,陶兹觉得自己的直男尊严收到了严峻挑战,但他也不好解释,只能压着声音怒驳一句:“你是男同你爹我都不可能是男同!”
“哦,我是。”
陶兹:“你都不是了我怎么可能……?”
“卧槽你居然真是男同!!!”
乌隗又耸了耸肩“很奇怪吗。”陶兹顿了一下,表情凝固了几秒,看着像在思考他想了想发现好像也是:“也没有很奇怪,就你这小孩太乖了,看不大出来。”
“…?你什么语气。”乌隗再次用一种很不信任的眼神盯着陶兹。陶兹被他盯得头皮发麻,整个人都要炸了:“我真不是男同!”
乌隗耸了耸肩,嘴上倒是说了一句哦,可陶兹怎么看怎么觉得他心里还是那么想的。
恰巧这时预备铃响了,陶兹都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一个身影就进入了教室内。乌隗只是抬头看了一眼,头晕目眩的感觉就已经让他想听课的心彻底死了。
乌隗见陶瓷给他打了个手势,示意他自己要睡觉,下节课再继续和他说那些事情。乌隗回了他一个ok的手势,卷毛少年就立马趴下开始呼呼大睡了。
当听到那个在老师讲课的声音下显得没那么大,但其实也不小的呼噜声时,乌隗还不可置信的转头看了同桌一眼。
真羡慕这种睡眠质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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