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一声尖锐的叫喊划破夜晚。
林圣雪和封瑶都从梦中惊起，坐在床上，面面相觑。
“发生什么了？”
“…不知道，但听起来，是苏平的声音。”
林圣雪按亮了台灯，有光源亮起来。
“去看看吗？”
“小心一点。”
她们到了门口，临睡前也是锁了门的。这时候，才开了一条门缝。
往外看过，发现苏平从二楼跑下来。蹲在地上，双手抓着耳朵，一副崩溃的样子。
“他们开了，他们来了。该怎么办。”他痛苦地低声说。“我不知道，救救我，拜托了，谁来救我……！”
封维也出来了。苏婆婆则是扶着苏平的背，担心却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苏平的状态很奇怪。在这样的深夜里，他浑身颤抖，甚至像着了魔一样。
“他们是谁？”林圣雪问。
“到底发生了什么，你说说看？”封瑶在旁也轻声说。
苏平回答了。然而，并没有人能听得懂苏平说的话。
“……白色的骨头……”苏平只是抱着头，“我看到了，他们都来了……全是妖魔……”
他的话断断续续、含含浑浑。难以辨认，也搞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苏婆婆很担心，一直在问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但是苏平不声不响，也没有回答。而是反复重复着一些古怪的话。说的多了，更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这样闹到了半夜，苏平终于头一歪，安静下去了。
苏婆婆也什么都问不出来。
后来，事情只能不了了之。
苏婆婆一脸忧愁地把苏平带回屋里：“我明天会带他看看医生。”
封瑶与林圣雪对视了一下。
“他看上去状况真的不太好。”封瑶问林圣雪，“圣雪，你觉得有可能是吃了什么深渊的植物吗？”
其实林圣雪一开始也在想这种可能性。
但她思考过了她知道的所有植物学的书，并未有非常相似的症状。她抿了抿嘴：“我不能确定，但应该不是。明天，我再把带过来的书都看一遍吧。”
“嗯，先去休息吧。你们两个锁好门。”封维担心地说。
-
第二天醒来之后，苏婆婆就带着苏平去了街上的一家诊所了。她虽然被那家办事所骗了很多钱，但是她说诊所是认识的人开的，应该不会成问题。
“对不起，午饭可能不能给你们煮了……”苏婆婆还抱歉地对他们说。
“哪里，婆婆，你要小心一点啊。”封瑶说着，送了苏婆婆一段路。
林圣雪坐在椅子上，把所有带过来的植物学书架上的书都拿过来了。
帮苏婆婆是一个原因……她也很想弄清楚，各种毒草在人类身上的实际效果。
她一本一本地翻过去。
《毒性深渊植物生长特征及产生症状》
“会产生幻觉、痉挛、头疼等症状的目类。”林圣雪手指着索引，把书翻了过去。
“……苦根，寒凉。服用之后，产生幻觉之外，还会情绪暴躁不振，甚至自.残。”
苏平毫无疑问，并没有自.残。而且比起暴躁来说，他更像是焦虑不安。
再看下一条。
“三芦草。会产生的效用是恶寒，眩晕和大笑。”她微微蹙眉，“他笑了吗。”
“没有。”封维在对面挠着脸，“他看起来更想哭。”
“我看也是。”
林圣雪叹了一口气，放下这本毒物指南。又换了一本书。
苏婆婆上午不会回家，她和苏平回来的时候，估计也没有吃饭。封瑶便提议她来准备大家的午餐。
“我很心疼婆婆。她上了年纪，但还是很坚强。”封瑶说，“婆婆回来的时候，估计也要累了。不如我们去集市买些菜回来？”
“嗯。圣雪，你也歇会吧。”封维对林圣雪说，“看了一上午了，在这样找下去头也疼了。”
“嗯。”林圣雪揉了揉酸胀的眼睛。她已经翻过六本植物学的书了，还是没有找到相关内容。“那就去集市吧。另外，我们还得找找有什么赚钱的机会。”
“实在找不到——就等着下一次雇佣兵的任务。但是得在那之前保证不被饿死。”封维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雇佣兵的任务不是每天都会发布的。而因为一些复杂的原因，雇佣兵接下一次任务，必须要间隔45天。以他们现在所有的金钱，如果不赚钱，三天就要变成流浪汉了。
封瑶说她先在屋里蒸上饭，让林圣雪和封维去了。
顺着小街走不远，就是一个集市。几个篷子打着，下面看起来像个小摊位。
封维拿出了封瑶给他写的纸条：“我姐说，要萝卜、土豆和洋葱。她应该是要做咖喱。”
听起来不错，可惜没有任何肉类。有些寡淡。
集市里聚集着不少人。
林圣雪注意了一下这里的物价，果然，面包谷物之类的价格还可以接受，土豆很便宜，而绿叶蔬菜都价格高昂，肉类鱼类就更贵了。可想而知昨天苏婆婆给他们做的晚餐，一定是拿出了自己最好的东西。
封维找到了买萝卜和土豆的摊位。比起林圣雪，他更会砍价和挑选食材。林圣雪对自己的厨艺有所了解，自知自己没有什么插嘴的，就没有紧跟着封维，而是去看了看其他的摊位。
这时候……在卖鱼的摊位附近，她忽然看到一只胖墩墩的东西，趁摊主不注意，从水缸里叼出一条鱼。紧接着钻进了墙缝里，动作一气呵成。
林圣雪：“……”
该说好巧吗？
这不是昨天那只猫咪吗？
她快步跟了上去，结果在墙缝里看到了一天之前才遇到的胖猫。一脸得意地笑容，似乎在等着林圣雪。
「可算找到你了。」它道。
“你在找我么。”林圣雪一愣。
「嗯喵。」它应了一声，但没着急说话，而是去啃了那条鱼。
如果刚刚没看错的话，这样一条鱼的价格要1000里币以上。
林圣雪不知说什么，盯着它看。
似乎是注意到林圣雪的眼神，它的动作停住了，迟疑片刻之后，它松开了嘴。用牙齿把鱼从中撕开，丢了一半到林圣雪跟前「看你会说猫话，分你一半。」
“……没事。”林圣雪婉言拒绝猫的大气，蹲在地上问它。“所以你是找我做什么呢。”
猫眯了眯它的眼睛，片刻之后才回答。
「那个男的好了吗？被你们带走那个。」
“没有。他还是很奇怪。昨天晚上还在屋里吼叫。”林圣雪回答，“但他什么都没有回答……你难道还知道些什么吗。”
猫挠了挠自己的脖子。
「第10基地里，有1241只流浪猫。哦不对，昨天老死一只。那么就是1240只。」它卖了个关子，「显然，我们之间也有些信息源。」
“的确是个庞大的组织。”林圣雪承认道。
「昨天晚上你们走后，我就听到了一个有点特别的消息。」
林圣雪安静地听着。
「有只猫见过那个男人。为了补贴家用，他还和其他人私下接了一些私活。因为它所在的那个运输公司，克扣十分严重。」
“是怎么样的私活？”林圣雪想了想，如果是基于自身之便，或者说职务之便，作为运输员的苏平，可能获得许多场所的通行证。听苏婆婆说，他有时候甚至会去监狱送货。“你是说……”
「大多数都是违禁品。药物、一些“特别”的糖果什么的。」它仰了仰短短的脖子，神情变得严肃了。「不过，也有一件更特别的东西……我想，你身后正在偷听的那个人，应该也会知道这件东西。」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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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0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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