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问，你是否要契约成为图书馆的员工？】
情况非常紧急。封维下意识地点了一下头。他还捂着他的受伤的腹部。实际上，在这种情况下，他几乎没法思考这是怎么回事。
但点头好像是一种许诺一样，并把它的意义传达给了这本书。一瞬间，封维感到一种热意笼罩。
在封维的眼中，眼前的许多东西都发生了不可思议的变化。
比如说，他看到了眼前明亮且难辨的文字在面前旋转飘舞。
“这是什么？”
文字看得他眼晕。他闭上了眼睛。
他也听到了一些声音，好像是什么动物在叫一样。接下来，他身体变得灼热滚烫。他低下眼睛，带着困惑地看了自己的手臂一眼…
结果却发现，手臂上生长出了层层叠叠的灰色的羽毛。
封维觉得情况更加难以理解了。
但是那羽毛越生越多，越生越密。他的身体很僵直，身后有什么东西……甚至像是一对骨头，从两侧的肩骨后面横生出来。又过了许久，他才努力地动了动手……他觉得他的背后有东西在扇动。
他转了转头，看到了一对翅膀。
封维怔住了。
我有翅膀？
我变成了什么？
他想着，看着自己的肢体，一只…一只鸟人？
这怎么可能呢。
他表情有点空洞，因为他从没见过过类似的事。他掐着自己的手，皮肤直接被掐出了一道紫红色的印子。
不远处，响起了封瑶的叫声。那台机械把封瑶拖走了，它的机械齿扯着封瑶的头发。这声尖叫好像把封维从恍惚中拉了回来。
抬眼，他看到了陷于困境的封瑶和林圣雪，他的茫然终于消失不见。
封维晃了晃头，回过了神。
清醒一点……
这时候，封维觉得自己也不该再犹豫什么了。
他的背后翅膀扇动，狂风骤起。他两脚蹬地，竟在瞬间就飞向夜空中。
那台机械也转向它，似乎不理解人类为何会变成这样。
封维仿佛天生就会飞行的技能一样，他一点也没有感到不适应，仿佛一切本该如此。他向前飞到了封瑶和林圣雪的身前，在那台机械还没有反应过来时候，他左右手分别抓住了他姐姐和林圣雪的手腕，把她俩拽了起来。
封瑶和林圣雪当然都惊讶极了。可是这时候，她们也没法问出什么。
那台攻击他们的机器发出警报的声音，转过枪口，要把子弹射向封维，或者打到他拖着的两个女孩身上。
——它的盘算完全没有成功。
也许这件事只有封维能做的了也说不定。他天生异于常人的素质，与他现在身体上的异变结合起来。他两翼伸展开，身体向后滑行，旋身转动过去，仿佛是在空中漂移了一周，他瞬间飞到了高空之上。仿佛他是艘飞行器一般，而不是人。机械枪口的子弹全部打在了空气之中，不知道击中了远方的什么东西，发出了爆炸的声音。接下来，那台机器都僵在原地，好像是大脑里的运算系统短路了一样。
它停在原地。而此时，封维已经带着封瑶和林圣雪飞越了几个工厂。
刚刚从险情脱身，封瑶和林圣雪的心脏都砰砰直跳。她们都看着封维，但封维的眼神看起来相当迷离。
“这是怎么回事？”封瑶哑着声音说，看了看她弟弟长满羽毛的手臂，“我……是在做梦吗。”
林圣雪的目光稍显锐利，也盯着这些羽毛出神。
而封维木了几秒，才说出一句：“我……我可能变成怪物了…”
他像是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伤心一样，“这是大雁的羽毛吗？我还会变回去吗？……”
林圣雪也在想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特殊的，不存在的力量……
仿佛是从图书馆而来的力量。
林圣雪闭上了眼睛，看到了图书馆系统的面板。这是一个她从没见过的面板。
然而看完，她舒了一口气，倒是笑了一下。
“其实也不是大雁，而是灰鹰。”她轻声说。
封维扯了扯眼角：“灰鹰？！”
“嗯，总之，放心，你没有变成怪物，你只是成为了图书馆的一员而已。”林圣雪看着面板道，又闭上了眼睛，声音有点闷“……我们先去警察局，之后再细说。”
高空迎面呼呼的气流让她有点透不过气，她也不太能听清封维的话了。
林圣雪看着面前的面板，感觉自己意识到这件事好像有点晚了。
面板产生了一个巨大的变化，现在的界面仿佛一个企业的构架图。
【当前图书馆人员数：2】
【人员分类：图书馆所有者-林圣雪】
【当前已开发书架：植物学书架；兽语学书架（初级）】
【人员分类：图书馆员工-封维】
【当前已开发书架：半兽化变形书架--灰鹰形态】
【当前图书馆总声誉：73】
【距离下次解锁还剩：7】
【请努力提升声誉】
……
林圣雪的记忆忽然回到了几个月前，第一次开启图书馆系统的时候，它转瞬即逝飘下的一行话。
“请你继承图书馆，并在这里建设一个规模500人以上的事业。”
因为一直以来，并没有这方面的提示或者信息，封维和封瑶都表示他们看不懂林圣雪的书，林圣雪几乎要忘记这句话了。
知道此事，她才明白了图书馆的事业的意义。
图书馆的书不是都在等待她一个人的。
他也会有看不懂的内容，但那些内容可以与她的伙伴想匹配。
所以她并非是要自己开启，并学会图书馆中所有的知识。她的任务是带领许多人一起开发图书馆之中的能力……而最后她要做的事，应当是什么呢？
如果有了那样多拥有特殊能力的强者的话，他们是否有可能抗争这个诡异的废土时代呢？或者说，让这个逐渐陷于混乱的世界重归和谐？
林圣雪并不知道这些事可不可能，她也只能做一个猜测而已。
……不过时下最重要的事情是，要把证据交给警察局。先解决时下的生存难题……
封维带着林圣雪和封瑶穿越了夜晚的人类基地。
虽然林圣雪有些担心……如果是她过去的人类社会的话，这么一个东西在空中飞，恐怕会被形形色色的监控设备捕捉下来。要解释这个问题恐怕就有难度了。不过，封瑶告诉林圣雪不用那么担心这点。
“首先，所谓的监控设备是很少的。”封瑶说，“而且就算有人看到了，估计也会以为是变异动物飞过吧。”
“基地上空不制裁变异动物吗。”
“因为很难制裁。我们基地不算是有钱的基地，没有安装天幕。但是也有基地是安装了的，类似于一个保护罩。我们基地采取的方法是在基地附近投放对于飞禽类影响极大的药品，让飞禽就算是飞经基地，也会降低攻击性和饥饿感。并不总是管用……不过近几年，被飞行的动物突袭的事件明显变少了。”
林圣雪点了点头。那听起来问题就没有那么大了。
封维继续带着两人穿过了几个工厂，终于，到达了警察局的附近。他们从空中看到了那蓝金色交织的灯光。
“找个偏僻的地方降落吧。”封维嘟囔着，最后选了一个夜间关闭的体育馆的后方。
他扎进了一片白桦林里，先让林圣雪和封瑶落地，自己才落地。
“辛苦啦。”封瑶扭头对他说，摸了摸他的翅膀，“好酷。但是你要怎么把它收回去。”
封维蹙着眉头，面露难色：“我也很想知道。”
虽然他是这副表情，但就算不是熟悉他个性的他的姐姐——就连林圣雪也看出来，其实他眼底里是有些惊喜之色的。
林圣雪没有拆穿这点，她能理解他的心情，就像她当初打开了那些植物学书架一样。没有人会不为自己拥有异于常人的特殊能力而感到欣喜。
“我想书里应该会写有方法。”林圣雪拿出了那册书，递给封维，封维小心地打开了书。
“我的天，这到底是什么语言。”封瑶看着书中的内容，狐疑地问着封维，“你真的看得懂？”
林圣雪也看不懂这侧书上的文字。但封维的瞳孔左右移动，显然是能阅读出来。
“我不知道，我好像知道他的意思…我可能看得懂。”他喃喃自语地说着，忽然抿了抿嘴，低声念了一个谁也没有听过的词。
窣窣窣窣窣。
一身灰色的鹰羽瞬间缩回到他的皮肤之中，很快便消失不见了。
回来啦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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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0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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