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郁深越发觉得荒谬,忍不住道:“可我们才见过几面啊,你就喜欢我?”顿了顿,他又秃噜了一句,“脑子被门夹了吧。”
说完他又有点后悔,忙吃了两口菜掩饰自己的不自在。
郑嘉亦又给他夹了两筷子菜,看他像只小仓鼠似的一边腮帮子嚼着食物,一边心虚地瞄着自己。
“我大概是对你一见钟情。”
林郁深的眼睛慢慢瞪圆了:“……”
又听他继续说:“我喜欢你很多年了。”
手里的筷子啪嗒一下掉下来。林郁深的脑子里霎时翻山倒海,波涛汹涌。
他没搞错的话,一见钟情,怎么着也得见了才行吧?
林郁深完全没那个印象,只好问:“我们以前见过?什么时候?”
郑嘉亦点点头,然后莫名又摇了摇头:“也不算见过。在十年前。”
林郁深嗤笑一声:“那肯定是你认错人了。”
十年前他还窝在罗城垃圾旮旯里发霉呢,有什么可能见过他。
穷山恶水出刁民,罗城垃圾和人渣不知道多少,美男倒是罕见。
稀罕货郑嘉亦没再说话,林郁深觉得他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就没追问下去。
两人安静吃饭。林郁深虽然嘴上嫌弃郑嘉亦的厨艺,吃得却不少。
郑嘉亦留意到他今晚吃开水白菜和西湖龙井比较多,便道:“喜欢这两个菜?”
林郁深清清嗓子,“……也还好。”
郑嘉亦了然地颔首,突然又道:“还有想吃的菜吗?”
林郁深差点噎着,“什么?”
说完他就反应过来,心想居然还有?他险些就要跪下来大喊一声“天爷饶命”。
郑嘉亦看着他,不厌其烦地再说一遍:“之后还想吃什么?”
林郁深真的很佩服他总能将疑问句说成陈述句,陈述句则说出命令式的不容拒绝。
林郁深揉了揉眉心,有种躲不过的无奈,一脸认命,“随便清淡点的吧,别老是大鱼大肉鲍参翅肚,吃了消化不良。”
郑嘉亦颇有些赞同地点点头。
饭后将近7点,郑嘉亦讲究礼数,还主动要送林郁深出门。
快到门口的时候,林郁深突然想起什么,赶紧说:“你可别再送吃的过来了!那个食盒太扎眼了,酒吧里的几个员工看得眼巴巴的!”
郑嘉亦刚张嘴,然没说出来又被抢了话头,林郁深的嘴像机关枪一样扫射起来。
“还有,我说你到底是怎么送吃的过来酒吧的?不仅神出鬼没的,每次还能不同一个人!合着你的帮手还挺多,上次那个美女把我店里的人迷得五迷三道的,好家伙你真的把美人计这玩意儿整明白了,下次是不是还要派个帅哥过来诱惑我家小蔡啊……”
郑嘉亦:“……”
林郁深噼里啪啦说了一通,完了,冷笑着觑着郑嘉亦,一脸“我都看穿了你的诡计”的神情。
郑嘉亦先是抿了抿嘴,喉咙微动,神情浮现了几分疑惑,“都是平台安排的跑腿,我不太清楚。”
林郁深:“……”
林郁深彻底语塞,蹭地把门打开,大步迈出去,还被高门槛给绊了一下。
后面及时伸出一双手将他扶住,清越又低缓的声音传入耳内。
“林郁深。”
郑嘉亦一丝不苟地叫着这三个字,透不出亲近又显不出生疏,只是珍而重之的三个字。
林郁深刷地回过头去看他,莫名心跳如擂鼓,却见他嘴唇微抿,有婉转的弧度在唇角若隐若现。
他说:“忘了说下次要把那两个食盒送回来,那都是这屋主人爱用的东西,我只是暂时借用。”
“……”林郁深刷地转回去,头也不回地往外走,极其无语地大喊了一句:“丢了!”
登堂入室还借花献佛,简直了。
-
回到酒吧的时候已经在营业了,客人尚且只有零星几个,林郁深一眼就看见了蹲在院角吸烟的闫凯。
林郁深走过去,二话不说抢过他的烟一把按在墙角里摁灭了。
闫凯一时没防备,刷地抬起头,林郁深挑眉道:“禁止吸烟,要吸就到吸烟区去。”
林郁深是个双标鬼,自己就随处可吸,现在明摆着要欺负老实人。
然而闫凯是个三棍子敲不出一个屁来的闷嘴葫芦,逆来顺受地“嗯”了一声,就没再吭声。
看得出来他有心事,林郁深挨在树边安静地端详起他来。
闫凯长得又高又壮,沉默地蹲在院角树根边上,像一块坚硬而笨拙的大石头。英俊的脸上晦暗不明,神色乏味得像一张白纸,嘴唇紧闭,无声无息。
难怪郑渡受不了他,每次被他跟着都暴躁得不行——他觉得自己像被压在五指山下的孙猴子。
林郁深想起另外一个总是没什么表情的人。
和闫凯不同,郑嘉亦的脸不会让人索然无味,他自无波无澜,却叫人想从他的一眨眼一挑眉、一抿唇一启齿中探寻得知他的喜怒哀乐。
耐人寻味又捉摸不透,是林郁深对郑嘉亦最深刻的印象。
林郁深收回思绪,再看闫凯,开口道:“你在这里的话,那郑渡也来了?”
闫凯冲酒吧室内扬了扬下巴,低声道:“说是失恋了,在喝酒。”
林郁深一听就知道郑渡那货要搞事情,“啧”了一声,往里面走去。
哎呀郁郁,踩一捧一要不得!
先搞几章暧昧,再来搞搞事业,嘿嘿。
明天再来,溜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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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追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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