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知道谢知意心里有一个堪称白月光的存在的,他曾经听他在夜深酒醉后提起过无数遍,那个人有着最好的形容,有着最美的记忆,谁都无法比拟。
他的描述太过美好,林郁深一度怀疑这不过是一个幻想。
但无论是与否,白月光这种东西归根结底就是虚无缥缈的光罢了,连触碰也做不到。只能仰望的话,时间久了血会凉心会死的。
爱情这玩意儿,是最经不起消耗的奢侈品。
谢知意一脸吃瘪地闷声喝了几口酒,终于又肯搭理他:“你今晚要上台吗?”
大有如果你今晚上台他就屈尊留下的意思。
林郁深特烦他把演唱说成上台,搞得他像坐台小姐,但一张口又很顺溜地接上了:“不上,米莉会来。”
“那我就更不留了,她那嗓子吼得能让我撅过去,我都这么身心疲惫了绝不能再受这样的摧残。”
林郁深悻悻道:“滚你的吧,你这话敢当面跟她说?”
谢知意打了个哆嗦,喝完最后一口酒真准备跑路了,临走前跟他说:“感觉你比我更需要滋润一下,更年期提前到了吧。”
林郁深差点挥出他的雷霆铁拳,幸亏这小子溜得快。
酒吧一般都在8点开始营业,但到了10点以后气氛才开始火热起来。
乐队如约而至,这是一支热爱重金属摇滚的乐队,自带冷酷炫感的电吉他伴奏与主唱沙哑却有力的嗓音在这暗秘的空间里炸裂开来,将音量撕扯到极致,跌宕起伏的刚硬感与破碎感让所有人的内心鼓噪不已。
谢知意说比起米莉沙哑又阔亮的嗓音更喜欢林郁深的,但好笑的是林郁深刚好相反。
林郁深颇为享受地听着音乐调着酒,这晚上他的心情都非常好——
直到闫凯走到吧台,点了一杯马丁尼。他带着一顶黑色鸭舌帽,隐约可见冷硬的轮廓,看不清面容。
人声吵杂,鼓乐喧天,他的声音不大却足以让林郁深听清。
“郑东盛召人后天开会。”
林郁深面不改色,将调好的马丁尼放到他跟前,道:“客人,你的酒。”
闫凯继续说:“据说郑二那边有动静。”
林郁深低低地“嗯”了一声,反应平平,闫凯不由得问:“……你去吗?”
“我去做什么?”林郁深嗤笑一声,“郑家的事干我屁事。”
“但郑岑那边——”
闫凯的声音戛然而止,帮手小陆匆忙走来,一来就先狗腿地跟林郁深打了个招呼,然后戴上围裙准备工作。
闫凯没再说话,端起酒杯三两口就干完一杯马丁尼,站起来转身朝门外走去。
与此同时,林郁深突然听见一旁小陆吸了一口气——
一个年轻男人正往这边走来,与闫凯擦肩而过。
闫凯低垂的头微微偏侧,用余光扫了他一眼,而这个男人目不斜视,径直走到吧台前,落座。
吧台比工作台高出一截,两者相连呈阶梯状,而吧台前的高脚椅跟着吧台高度调的,180的人坐上去都要垫个脚,而这个人居然动作十分干净利索地直接落座,腿长属实逆天。
难怪小陆看得一眼不眨,眼珠子炯炯发亮。
男人穿着质感良好的深灰色衬衫,最顶上两个纽扣解开了,露出直挺分明的锁骨和修长白皙的脖颈,发尾柔软细碎,整个人透出一种随意又规整的矛盾感。
他微微抬眼看着酒柜里的酒不说话,似乎在思索。
小陆凑过来招呼他,指了指吧台一角摆着的台牌:“帅哥,这是咱们店里的推荐,你选一个?”
男人看过去,还是沉默。
小陆再次献殷勤,忙道:“来一杯教父怎样,这可是我们林哥的拿手好酒,店里No.1!”
林郁深正在垂头擦拭着摇壶,闻言手上动作一顿,掀起眼皮看了一眼男人,随意开口说:“不好意思啊帅哥,杏仁利口酒刚好没有了,换个别的吧。”
男人微微侧头,林郁深居然在他毫无表情的脸上看出些探寻的意味,于是不等他出声就主动招呼道:“我给你来杯尼格罗尼怎么样?”
男人颔首道:“好。”
林郁深转身在酒柜里拿出几瓶酒,回头拿酒杯的时候瞥见柜子深处的玻璃杯,精致到谁看了都会说一声漂亮的程度。
但在林郁深眼里完全就是华而不实的玩意儿,甚至还嫌弃它炫花了眼睛影响他发挥。
知道价钱以后他更是从灵魂深处发出一声质问:这杯子是镶钻了吗?
郑渡骂他不懂欣赏品味低级。
这小子正经事儿没干几件,在这种事上却挺爱花心思,从这酒吧的装修风格就能看出来他骚包的内心。
林郁深懒得戳他痛脚,反正钱在他手里随他糟,用不用就看林郁深的心情了。
话虽这么说,但此时的他却鬼使神差地拿出了这个闪得跟万花筒似的的玻璃杯,开始调酒。
将冰块放入杯中,然后依次倒入三种酒,尽管低着头,仍可以感受到一道视线紧跟着他手上的动作。
若无其事地用修长的手指夹着酒勺快速搅动,灵活游转得跟鱼儿似的,丝毫不为这堪称灼热的视线所动。
曾经有客人也是这样盯着他的手,突然感叹出声:“看着你的手,我都能想象到它在我体内让我高/潮的场景了。”
吓得林郁深差点浇他一脸酒。
往事不堪回忆,一想起林郁深就尴尬得差点要以头抢地,脸上忍不住露出痛苦的神色。
最后削好一段橙皮拧转喷香在杯沿,完了将酒杯送到男人的面前,林郁深挑了挑眉头,道:“为表歉意,给你特调一杯白色尼格罗尼,慢慢享受。”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共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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