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大刘氏的外甥女,在并州偶然遇到的。”霍骁心中有鬼,不敢抬头。
“哦?那就是没什么关系喽,那正好,我遣人回了荣王妃就说我答应了,将这个韩姑娘指给她娘家的侄儿做妾。”大长公主头也没抬,继续小口喝茶。
霍骁拍案而起,声音在水榭中回荡。他一向稳重,此刻却怒火中烧,“欺人太甚,她那内侄不过一个流连花楼的纨绔!!!”
大长公主轻笑,心中暗想自己这个外孙真是被自己宠坏了,放下茶盏懒懒开口“那韩嫣不过一商户之女,与光禄大夫嫡子做妾,也算高攀,她不算委屈。”
“外祖母!”霍骁心中慌乱,可怜巴巴宛若一条流浪的哈巴狗,“外祖母,反正,反正我不同意。”
“好了,外祖母哪看不出你这点小心思,只是她身份低微,你若是喜欢,寻个好日子纳入府中就是。”
“外祖母,我...”
长公主摆摆手“好了,我乏了,你打哪来回哪去吧。”婢女扶着她离开。
霍骁呆呆的愣在水榭,心中只觉烦闷,脑中一会儿浮现韩嫣笑颜如花,一会儿又浮现外祖母的那句纳入府就是了。一时间竟有有些分不清自己的心思,到底是见色起意,还是...走着走着就来到外祖父的书房外,鬼使神差,他敲了敲门。里面传出健朗的男声“进来。”
“骁儿怎么来了。”云飞扬放下手中的毛笔,静静打量他这个失魂落魄的外孙。
霍骁顺势坐在书案前,踌躇良久,还是鼓起勇气问到“外祖父,如何才能知道自己对一个人是真心喜爱,还是只贪图美貌呢?”
“若是你喜欢一人不过一时兴起,就会贪图她的皮囊,美人嘛,谁不愿意多看上几眼?若是真心喜欢一个人,那便想同她长长久久,便是见过千千万万的人,见过千千万万的风景,心之所向,心之所愿,唯卿一人耳。”云飞扬摸着自己的胡子“骁儿,人这一辈,说长也短,说短却长,有些人或是事,只有你真真正正的去感受过了,即使没有结果,也不会后悔。”
见霍骁面色犹豫,想必心中还是有很多疑问,云飞扬又说“感情的事啊,急不得,尽力争取,其他的便顺从天意便是。”
韩嫣回到国公府,心中不由难过,不知是为自己今天被霍骁迁怒亦或是自己凄惨的身世。芒夏柔用手帕将韩嫣脸上的泪拭去,姑娘与大公子的事,自己都看在眼里,从小陪着姑娘长大,最是懂得她的心思,声安慰“姑娘,今天的事,大公子语气是重了些,他也是担心您一时气恼,您可别往心里去。您不是总和奴婢说君子重诺,您瞧,还得给大公子准备明日的生辰礼物不是,可别哭了。”
韩嫣止住哭声,赌气道“我还要给他准备什么劳什子礼物,巴结他的人那么多在,自然不缺我一个。”
“我的好姑娘,您这是气话。您好好想想,您真不准备了?奴婢去门口守着。”芒夏退出门外,将雕花木门关好。
等只剩韩嫣一个人,她又慢慢冷静下来,前世她的尸骸前来来往往那么多人,也只有霍骁停下来,让人帮她收敛骸骨,还帮自己选了个向阳的坡埋了,她才没成了孤魂野鬼,或许也才能重来这一世。“哎”她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心中已经拿定主义。
等到日落月升,霍骁都不曾出现,韩嫣只能先睡去。此时,霍骁正坐在屋顶喝闷酒,心中的阴云如何也不能驱散。
十月初八,众人在祠堂祭拜过瑰阳郡主,就各司其职去了,镇国公府沉重压抑气氛却没有缓解。
韩嫣等了许久,也没见到霍骁,她寻到听风院,见无人通传,就走近院中“大表兄?”无人回应,便大起胆子,推开正房的屋门“大表兄?你在里面吗?我进来了!”
霍骁正盯着桌案上的玫瑰雕花白玉簪出神,多年前,也是十月初八,他的生辰,没有喜悦,母亲缠绵病榻,已经不快不行了。任凭他哭喊,母亲还是去了,留下他一个人,那日母亲对他说什么来着,好像是“我的骁儿,往后,一定要寻个,心爱的女子,与她,终老,不要,学娘...”母亲在那日下午溘然长逝,她亲手种的菊花一夜间全都枯萎,留给他的只有这只玫瑰白玉簪。后来,自己被外祖母接走,悉心照顾,十六岁就被陛下封侯,再然后就到了如今。
眼前探出芙蓉面,打断他的回忆,小姑娘坐在他对面,歪头看着他“大表哥?我等你好久了。”
霍骁陡然抬头,紧紧盯着韩嫣,一言不发。韩嫣知今日是瑰阳郡主祭日,又见桌上玫瑰白玉簪瞬间,明白了什么,心中打了几遍草稿,语气轻柔“父母爱子女则为之计深远,就像我娘,便是拼着最后一口气,也为我筹谋了一条后路。大表兄的母亲又如何不是为你安排好了一切?她若在天有灵,见你如此,定会伤心的。我们应该好好活着,才不算辜负了她们的生养之恩,不是嘛。”韩嫣微微向前探出上身,用帕子拭去他眼眶中的泪水。
霍骁握住韩嫣为他拭泪的手,良久才轻轻的问“那,娇娇为什么要对我好?”
韩嫣浅笑,目若九天星河,亮晶晶的“一方面嘛,是大表哥对我也很好呀,另一方面嘛,我说了你也不行。”
霍骁嘴角扯出一个笑容“哦?另外一个原因是什么?”
《Nature:读博会对人的心理造成伤害》。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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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与众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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