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晏郦一口气跑出了酒楼，路上碰见几个同门，他怕叫人瞧见自己的眼泪，低着头横冲直撞。同门早已习惯他的没教养，只蹙了蹙眉头，并未计较。
但不认识他的人，可就没那么好脾气了。
“诶诶诶!那个小娘皮，你给老子站住！”
锦衣华冠，满脸横肉的男人叫住蓝晏郦，他左手强揽着一个女子，女子表情不愿，似在挣扎，左半边脸红痕明显，高高肿起。
蓝晏郦转身，他本就生得漂亮，此时羞恼交加，狐狸眼因水光而染上惊心动魄的艳色，更加勾人。
街上的其他路人被他美得呼吸一窒。
“你叫我？”
蓝晏郦语气诡异。
华服男嫉妒蓝晏郦生得好看，故意昂首，以鼻孔示人:“你爹娘没教过你撞到人要赔礼道歉吗？”
蓝晏郦直勾勾地盯着华服男瞧了好一会儿，盯得男人毛骨悚然，又因为自尊心不肯败下阵来，更加大声地辱骂:“你看着我做什么，难不成还是个想男人的**？”
蓝晏郦佩剑虽然断了，但随身纳戒中还有不少法器，加之他修为再低，对付一个凡人也是绰绰有余，几乎未加思索便顺手拿了条鞭子抽过去。
华服男还未看清蓝晏郦的动作，便被一鞭子抽倒在地，痛得他当场猪叫，嘴里还要不干不净，却不想蓝晏郦压根不给他叫骂的机会，冷着脸一鞭又一鞭，抽得华服男皮开肉绽，叫声也从一开始的激昂变得越来越微弱。
血腥味弥漫在空中，围观群众因皮囊而对蓝晏郦心生的好感烟消云散，看他的目光中多了畏惧。
蓝晏郦对这样的畏惧毫不陌生，并十分享受。
自加入乾元仙府以来受的气终于有了发泄的地儿，他半点没留力，浑然无视了不可滥杀凡人的门规。
一个杂碎，出言挑衅在先，他就是杀了又怎么了？
华服男的小厮见势不妙，偷偷溜回府搬救兵，然而等他带着打手赶回来，除了地上那摊烂肉，哪还有蓝晏郦的影子？
……
“师姐，他是谁呀？”
杜玉茹捧着闻熙给她斟的茶，乖巧又好奇地打量卫冲。
闻熙：“昨夜在贾家救下的孩子。”
杜玉茹：“贾家？昨夜我们也去了贾家，怎么没有看到师姐？”
闻熙：“我去的不是本宅。”
杜玉茹：“哦哦，贾家真是有钱，本宅建得跟行宫似的，竟然还有别的宅子。也不知道这些凡人是怎么建起来的。”
小玖最知道这些富人的宅子是怎么建起来的，咬牙切齿：“真该死！”
闻熙但笑不语。
杜玉茹又道：“那师姐，你查出什么了吗？这次汝南魔物作乱跟贾家有关吗？”
闻熙：“玉茹，这是你们的试炼。”
言外之意，她不能帮她作弊。
杜玉茹湿漉漉地看着闻熙：“我知道嘛，但是这汝南城哪儿都很正常，我实在看不出疑点，师姐你就稍微给我一点提示好不好？”
乾元仙府每隔一段时间便会给新入门的弟子发放试炼任务，在试炼中表现出色的弟子，更有可能被长老看中，收为亲传弟子。
闻熙则是他们此轮试炼的监督员。
防止他们求助外援的同时，保障他们的安全。
杜玉茹年纪不大，修为在同龄人中却是佼佼者，素日里虽不若蓝晏郦那般蛮横霸道，亦有自己的骄气。她崇尚强者，在试炼前便十分仰慕闻熙，自觉比起旁人跟闻熙更为亲近。
“师姐～”
闻熙没有说话，捻起一块糕点递到杜玉茹嘴边。
少年撇撇嘴：“好吧。”
虽然装作失望的模样，眼角眉梢却都是目的达成的得意。
小玖：“你不是拒绝她了吗，她在得意什么？”
闻熙轻笑：“玉茹是在撒娇。”
小玖：昂？
浑然不知自己小心思被看得明明白白的杜玉茹低头，微微张口，就着闻熙的手咬下一小块点心。
唇瓣若即若离地擦过对方指尖，闻熙恍若未觉，杜玉茹反倒从耳根烧到了脖子。
师姐，好香……
-
蓝晏郦消失数日，乾元弟子无人在意，当他终于回来时，杜玉茹还声音不小地道了句“晦气”。
蓝晏郦刚被闻熙劝回来，差点又气得离开。
杜玉茹：“哼——”
蓝晏郦磨了磨牙，按照他以往的作风，早与杜玉茹对骂起来，但今日不知为何，他竟罕见地沉住了气。
杜玉茹眯了眯眼，忽地发现蓝晏郦腰间的新佩剑极为眼熟。
她以为是自己眼花，仔细辨了辨。
蓝晏郦注意到她的视线，嘴角轻勾，果然等到杜玉茹的质问。
“师姐的剑怎么在你这儿？”
蓝晏郦故意用理所当然的语气恶心杜玉茹：“她弄坏了我的剑，自然要赔我一柄。”
杜玉茹直接动手，朝蓝晏郦腰部攻去，蓝晏郦早有防备，险险避开。
杜玉茹嫌恶道：“凭你也配用师姐的青霜剑？”
蓝晏郦实在太弱，几招就要败下阵来，只能嘴上逞强：“配不配得上这剑都是她亲手给我的，你这么爱当她的狗，不知道狗要听主人的话吗？”
杜玉茹一脚将蓝晏郦踹到地上：“找死。”
蓝晏郦呕出一口鲜血，眼眸猩红：“杜玉茹，你给我等着……”
杜玉茹轻嗤：“姑奶奶我倒是能等，但你一个连筑基都筑不了的废物，还有几年能让我等？难不成等你成了糟老头子再来找我，呵，不好意思，我可不喜欢虐待老人～”
围观子弟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
蓝晏郦气得面目狰狞，只觉得喘不上气。
耳边是自他离开家族后，不知道第几次被众人奚落的耻笑。
“废物”、“蠢材”、“没有天赋”……
即使有家族的托举，修为依旧毫无长进。
活不了多久。
蓝晏郦的眼底悄无声息染上一缕黑色。
与此同时，楼上厢房内躺着的卫冲睁开了眼睛。
他眼中闪烁着与蓝晏郦如出一辙的黑色印记。
“好鲜甜的怨气啊～”
魔魂深深吸了口气，蛊惑道：“卫冲，我们去吃了这个人吧～”
卫冲阖眸，压下心中躁动的欲念，冷冷道：“滚。”
魔魂当即变脸：“你这个不识好歹的贱种！”
杜玉茹又是一脚：“你再狗叫一句试试？”
蓝晏郦咳得撕心裂肺，说话断断续续：“贱，贱人……”
眼见杜玉茹真要将人打死，同门这才装模作样来劝架。
杜玉茹早就想揍蓝晏郦，如今过了瘾，也知道不能真将人打死，冷冷道：“把师姐的剑给我，然后快滚。”
所有人最终都会变成女主毒唯（拒同担版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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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 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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