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烜的脸轻轻地抽了一下,充血的眼看着沈菀微微放光,没错,她就在他的面前,只要他伸手,就能抓住她。
抓住之后,她就不会在跑,不会在离开他的身边,会乖乖的留下来。
沈菀挂了电话之后,就看到江烜的表情有些扭曲,她忽然觉得有些害怕,背脊窜过一股凉气,激的她忍不住打颤。
“菀菀……”
听到江烜叫她的名字,沈菀意识下的退后两步,觉得眼前这人,好像快发疯了。
“江烜,你想干什么?”她忍住害怕,厉声呵斥。
江烜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声音温柔:“菀菀,你要知道,这个世界上,没有人会比我更爱你。别任性了,回来,好不好?”
“放开我!”沈菀见状只觉得心底发寒,甩开他的手,转身想跑。
江烜被她甩开,长臂一伸,就把她抓了谁来,双手紧紧地扣着沈菀的肩膀,双眸赤红,十分用力:“不放,不能放,我不会放手的,不会!”
沈菀吃疼,感觉自己的肩膀都快被这人给捏碎了。
她看向江烜几乎快失去理智的扭曲的脸,怎么挣扎,都挣扎不开。
眼中弥漫出一层雾气,她咬着牙冲他吼道:“江烜,你到底想干什么?别忘记了,我和你已经分手了,因为你出轨,你有什么资格说爱我?还可笑的说比我现在的男朋友更爱我?谁给你的脸?”
江烜什么都不想听,他盯着沈菀,把她紧紧地扣在自己的怀里,伸手摸着她的脸:“我错了,我认,你打我骂我都行,但是不能不要我。”
“菀菀,我们在一起这么多年,你怎么能这么快放下?怎么能这么快就不在乎我?这么多年的感情,你说走就走,说抽身就抽身,一点都不留恋。你是怎么做到的?”
“我做不到,我忘不掉你,没有你我很痛苦,我不能失去你。你离开之后,我每时每刻都活在痛苦中。”
“菀菀,你其实根本没有喜欢过我,对不对?”
最后一句话,他说得低哑又轻柔,然而神色却愈加狰狞,眸子里透着一股疯狂。
沈菀愣住。
纵然是她不会回头,下定决心要和江烜分的干干净净,不再有任何牵连。
但江烜是她曾经喜欢的人,她爱的男人。
和他分手的时候,她的心是怎么样的疼,怎么样的涩,多么的难受,没人知道。
她离开了他,总有一天能够忘记他,真正的结束她的初恋,放下她对他的爱。但是她喜欢他,爱他,却是真的。
沈菀没有想到,江烜会说出这样一句话,就因为她选择和他分手,他连她以前对他的感情,都给否定了。
难道爱一个人,就必须卑微,就必须忍受自己的爱人出轨也要无怨无悔的守在他的身边,这才叫爱吗?
如果这才是爱,那么她真的不爱江烜。
沈菀笑了,她咬了咬唇,声音很冷:“对,我从来没有喜欢过你,更没有爱过你。”
江烜之所以那么说,只是为了气沈菀,在不知道拿她怎么办的情况下,想要激她。
他当然知道沈菀是爱他的,不然沈菀和他分手之后,他也不会笃定的觉得沈菀会等他,原谅他。
听到从沈菀嘴里清晰的说出不喜欢,不爱,他只觉得心脏被一剑.贯.穿。
那钻心的疼,让他差点窒息,脑子也气的一抽一抽的疼,彻底失去理智:“你说谎!为什么骗我?你明明是喜欢我的,你那么爱我!”
急着想要证明沈菀是爱他的,江烜紧紧抱着沈菀,低头吻下。
沈菀已经挣扎的快没了力气,狼狈的扭开脸躲开他的吻,气恼让她又用力的挣扎起来:“江烜,你混蛋,别逼我恨你!”
景越从车上下来,就看到了不远处纠缠在一起的男女。
他眼角抽了抽,现在的人是越来越开放大胆了,转身往事务所楼梯那边走。
身后传来一道熟悉的哭腔——“江烜,你混蛋,别逼我恨你!”
那声音,是沈菀。而江烜,是那个出轨的渣男。
因为桑园,景越被迫了解了沈菀和江烜两人的许多事。
原本准备上楼梯的脚,硬生生的转了个方向,他面无表情的朝着纠缠在一起的两个人走去,也看清了江烜强行把沈菀扣在怀里。
那股疯劲儿,似乎想要把沈菀拆骨入腹一般。
就在沈菀已经坚持不下去,崩溃的大哭出声的时候,景越伸手扣住了江烜的手腕,在某处穴位上用力按下去。
江烜只觉得手腕一疼,双手力气似乎被人抽干似的,就被一股巨力给扯开了。
就一瞬间的功夫,他就被扔开了,而沈菀,被一个陌生的男人给扶住了。
沈菀哭得一抽一抽的,极力压制着哭泣的声音,但是那呜咽声还是止不住的从喉间滚出。
江烜摔在地上,抬头看着哭得颤抖的沈菀,眼中闪过一丝茫然。
从他认识沈菀一来,她给他的映像就是积极乐观,无论出现什么事,她都能坚强以对,仿佛没什么能打得到她。
她就像是一株杂草,什么样的压力,也不能磨灭她努力生长的意志。
他只见过沈菀哭过一次,就是她奶奶需要手术而她无能为力的时候,即便那个时候,她也只是掉了两滴眼泪,很快就擦干眼泪想办法筹钱去了。
她奶奶临终前叮嘱她要好好的,她微笑着答应了。
奶奶走的很安详,脸上带着若有若无的笑,那时候,沈菀没有哭,她一直笑着,笑着给奶奶梳洗,换衣,打扮,送去火葬场,下葬。
她一直笑着送走奶奶,可是江烜很清楚,她很伤心,很难过。
等送走奶奶之后,她才像是脱力般的靠在他的肩头,声音很轻,很弱,却没有哭:“亲爱的,奶奶走了,我没有奶奶了。”
不等江烜安慰,她又笑着说道:“不过,我还有你。”
沈菀和他分手的时候,没有哭,现在却哭得那么伤心,她似乎想要压抑,却抵不过宣泄的情绪。
她哭泣的声音,在江烜听来,特别的刺人。
像是一把把小刀,钻入他的身体,扎进他的心脏,血流不止,疼的麻木。
曾经,他是她的依靠,是她的支柱。
她整天整天的围着他打转,似乎只要有他在身边,她的世界,就永远都是晴天,她的笑容,永远都不会消失。
可是现在,她却被他弄哭了。
而站在她身边安慰她的人,换成了另一个男人。
江烜的眼睛,像是被灭了的烛火,失去了光彩。他从地上起来,脚步一滑,狼狈的摔倒在地上。
他重新起来,扯了扯嘴角,转身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
背影萧瑟。
沈菀看到江烜离开,深吸了好几口气,终于冷静下来,勉强对景越笑了笑:“景先生,谢谢你。”
景越淡淡道:“不用。”
刚才沈菀和江烜纠缠中,她藏在衣服里的小贝壳又掉了出来,景越看了好几眼。
沈菀沉默着,没有发觉景越的视线,她苦笑一声:“景先生,我现在状态不怎么好,估计没办法工作,你是要去找园园姐吧,麻烦你帮忙帮我给园园姐请天假。”
景越目光从小贝壳上移到她脸上,点了点头:“走吧,你家住哪里?我送你回去。”
沈菀拒绝了,虽然他是桑园男朋友,但桑园又不是她亲姐姐,她最好还是和景越保持安全距离。
人与人之间,都有一个安全距离的,亲近一点的,近一点。一般的就远一些。
要是随随便便破坏这个安全距离,总会造成一些不好的事,很早就初入社会的沈菀很清楚明白这一点。
就像江烜和范云远,他们是朋友,安全距离当然近,但是他们早就跨过了那个安全距离,越过了那条线。
沈菀自己打车回去了。
路上给徐律师发了消息,让他不用过来了,说已经解决好了。
徐律师,都快到事务所了,接到沈菀的消息,忍不住对她抱怨了几句,然后让司机掉头,重新和出租女友汇合,一起去接他爸妈。
沈菀回到家里,回到房间,坐在床上发呆,脑袋放空了足足一个小时,知道身体僵硬地开始不满地叫嚣,她才躺下。
人躺在床上,睡不着,又没事做,反而越来越容易胡思乱想。
她从床上起来,叹了口气,干脆出门去买菜去了。
剩下的钱不多了,她本应该节约着花的。大约是今天被刺激到了,沈菀去超市的时候,聚精会神地挑菜。
付了款回到家,才发现自己买了好多好多的东西。
沈菀盯着这一大堆菜,看了一眼自己手机刚刚支付的提示,三百三十八。
一时间,沈菀又憋了一口气,为自己接下来的日子愁起来。
这边,景越到了事务所,直接去了桑园的办公室。
桑园盯了他一眼:“证据不足,要起诉的话只能以家暴起诉。这样的话,需要一个有力的证人出面作证才行。”
景越坐在沙发上,皱起眉头:“还没有找到阮梅?”
桑园呵呵一笑:“要是那么好找,十年前警方也不至于以失踪结案了。再加上又过去这么多年了,更是难上加难。”
景越抿唇不说话。
“要我说,先起诉家暴,想办法把依依的监护权拿过来再说。”桑园喝了一口水说道。
景越揉了揉自己的眉心:“依依没办法出庭作证。”
桑园也知道那小姑娘的情况,叹了口气,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还有一个方法,但不一定能成功。”
景越看向她。
桑园咧嘴一笑:“诈他。”
*
沈菀用手机支架把手机固定好,观察了一下位置,这才打开直播平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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