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后续与冯子轩的对话中，沈星辞越发肯定了自己的想法。
——冯子轩，似乎特别害怕别人对他笑。
沈星辞不打算继续深究这件事，一直到幼儿园放学都只是有一搭没一搭的和孩子们聊天，也不套话，表现得非常出普通义工的样子。
冯子轩见沈星辞似乎没怎么关照他的样子，偷偷摸摸溜出包围圈，找了个机会凑到了祁天宇身边。
沈星辞看见了也当没看见，反而是给祁天宇发了一个信息。
【看着点冯子轩。】
祁天宇反而诧异地瞥了他一眼，似乎有些意外的样子。
【你竟然在人际交往上失手了。】
沈星辞眼角一抽，自己竟然被祁天宇这个闷葫芦吐槽了，颇有些恼羞成怒地回道。
【闭嘴，需要我提醒尊贵的神子大人吗，他也是你的任务。】
祁天宇嘴角隐隐翘起。
【是是是。】
令人意外的是，冯子轩比起沈星辞这种脸上常年挂着职业微笑的人，貌似更喜欢祁天宇这种冰冷的人，坐在他旁边一坐就是两小时，期间还时不时地提几个问题，望着他的眼中始终都是亮晶晶的，充满了好奇。
“哥哥，你说为什么蚂蚁们喜欢排队？”
祁天宇面无表情扫了一眼冯子轩的脸，敷衍地动了动嘴：“可能是因为它们比较有素质。”
听起来有点不对，又好像没什么不对？
“原来是这样。”
冯子轩也不在乎祁天宇敷衍的态度，乐此不疲地继续问道：“那为什么蒲公英会乱掉毛？”
“大概是因为它的毛向往自由。”
“那为什么他们会向往自由？”
“因为他们有自己的想法。”
冯子轩佩服地撑起小脸蛋，“哇，哥哥你知道的好多。”
祁天宇已读乱回，淡定异常：“一般，对面那个漂亮哥哥知道的更多。”
沈星辞：不，我不知道。
你们可真是一个敢答一个敢信。
沈星辞莫名有种自己输给了祁天宇的错觉……
清脆的放学铃声响起，沈星辞和祁天宇一起维持幼儿园小朋友们的秩序，要求所有人都收拾好书包，排队等待家长放学。
幼儿园一开门，等待已久的家长们立刻朝小朋友们招手，见着家长的小朋友一个接一个兴奋地跑出门外，叽叽喳喳地聊着今天发生的事情，新来的两名帅哥义工当然也不会落下。
许多家长一眼就见着新来的义工了，对他两的颜值感到意外的同时，隔老远朝他两打了招呼，也算是认识了。
义工的工作内容毕竟是保护孩子们，没有人家长会对他们摆脸色，更何况还是两个看着就面善的少年。
短短几十分钟，整个幼儿园就都走空了，园区里一下子安静下来，只剩下零星几个依然还在等待家长的孩子守在门口。
冯子轩也在其中之一。
“大家都到这边坐下等吧。”
沈星辞搬来几张折叠小板凳，招呼着几个小朋友坐下，自己则守在幼儿园门口，一边和保安闲聊，一边关注着门外来往的人群。
保安对他印象不错，一看见他就笑了：“哎，你这么快就上岗了，恭喜恭喜。”、
“都是运气好，”沈星辞笑着接话，“你还不下班吗？”
“我哪能那么快下班，”保安摆摆手，“我跟你一样，孩子们没走光我也不能离开。”
提到这个，他脸上露出无奈的表情，“每次都是那几个。”
沈星辞挠头，不着痕迹地套话道：“可能家长比较忙，一时半会赶不过来吧。”
“这倒是，”保安点头，指了指沈星辞身后排排坐的小朋友其中一个道，“别的孩子我不清楚，但是他爸爸好像是什么大公司的高管，每天接送孩子开的车都是名牌，还都不重样。”
保安指着的孩子，正是冯子轩。
沈星辞面露惊讶：“真的假的，这么厉害？”
学院给他的资料里显示，冯远的名下有两台车，确实是名牌，但好像没这么多台。
保安一口咬定，生怕他不相信似的：“就是真的，你别看我这样，我认识的大牌车可多了。”
“信你信你，”沈星辞不多纠缠，转移了话题，“一会一起下班吃个饭呗！”
保安大惊：“你来真的啊？”
“当然是真的，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行啊，我就当沾沾喜气。”
两个人闲聊着，一辆醒目的明黄色迈巴赫缓缓停在启明异能幼儿园门口，后车门被助理拉开，下来的是一个身穿黑色西装、打扮考究的中年男人。
——正是姗姗来迟的冯远。
冯远整理了一下西装，才不紧不慢地走上前，沈星辞立即得体地拦下他：“先生，请问您是接孩子的家长吗？”
冯远不咸不淡看了他一眼，视线落在沈星辞的脸上停留一秒，才道：“你是新来的义工？”
“对，”沈星辞谦和有礼地微笑了一下，“您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冯远这才不紧不慢道：“我是冯子轩的爸爸。”
“那麻烦您在这等一下，我去叫冯子轩过来。”
眼前的少年言笑晏晏地朝孩子们的休息区招手：“冯子轩，你爸爸来了——”
冯子轩身体微微一僵，转身慢吞吞地走过来。
明明是一副呆板木讷的表情，沈星辞却似乎看出男孩儿的几分不情不愿。
冯子轩慢吞吞走到冯远面前，两人的表现却丝毫不像其他来接孩子的家长一样亲昵拥抱，相谈甚欢，反而显得冰冷生疏。
冯子轩讷讷道：“爸爸。”
“嗯。”
冯远冷淡地应了一声，甚至没有牵起冯子轩的手，看向沈清辞客气地点了点头，“辛苦了，那我们就先走了。”
“不辛苦，应该的。”
沈星辞温和的笑：“再见。”
“再见。”
冯远脸上客气的笑容只维持到转身离开的那一刻便消失，自顾自地迈开腿走到车边，也不说看看身后的男孩儿有没有跟上自己。
冯子轩像是习以为常的样子，亦步亦趋跟在冯远身后，一直到上车，两人全程都没有接触，更没有对话。
这对父子的关系真有意思。
沈星辞思量着，他今天和这对父子两人接触的够多了，不好再打草惊蛇，转头趁着下班，一只手勾搭上了保安的肩膀。
“走，我们去吃饭！”
“好好好。”
保安喜笑颜开，一顿简单的快餐吃出了革命友谊来，一路上跟沈星辞和祁天宇吐槽启明艺能幼儿园里的各种事情，宛如一个八百天没有倒过苦水的苦逼，什么八卦奇葩事件一个劲都往外说。
沈星辞请他吃饭就是这个目的，当然不会打断他，全程听得津津有味。
有些时候，一些小道八卦还是这些社会底层打工人知道的多。
酒过三巡，保安放下“啪”地一声放下酒杯，行动越发放肆起来，突然压低声音如同透露什么秘密似的说道：
“哎，你们知不知道，最近听说南一区中心医院，深夜闹鬼啊！”
沈星辞非常捧场地露出疑惑和惊讶的神色：“啊？还有这事儿？”
“这你们就不知道了吧，”保安摇晃着手臂举杯，“嗝，这可是我从我铁哥们那得来的第一手消息。”
“你铁哥们？”
“你别不信！”
保安不知怎么的，忽然骄傲地拍拍胸脯，“他就在南一区中心医院工作，知道的可多了，保真啊！”
“行行行，哥厉害。”
反正也只是打探消息，沈星辞对任何消息都来者不拒，咬住话题询问到：“你刚刚说医院闹鬼是什么意思？”
保安歪嘴一笑：“你想知道？”
沈清辞像个好奇宝宝似的猛点头：“对，哥你快说。”
“我铁哥们跟我说，”保安凑近了些，小声道：“南一区医院住院部，每天晚上零点，都会响起一个机械齿轮的声音，嘎达、嘎达……”
沈星辞静静等着保安的下文，等了一分钟保安就没声了，一双眼直溜溜地瞅着他。
沈星辞傻眼：“……就这样？”
保安点点头：“你还想听什么？”
“不是，这种听起来就很假很老套路的恐怖故事谁会信啊？！”
沈星辞一时噎住，有些哭笑不得：“我猜八成是有人在晚上捣鼓什么器械玩具，现在不是很流行那种赛博朋克风格的3D立体零件拼图。”
他自己也玩过几个，倒是还算熟悉。
祁天宇没出声，也在一旁深以为然地点头。
“就是真的！”
保安拍着桌子极力反驳：“这个声音并不止我铁哥们一个人听见，还有别人听见了！”
沈星辞好笑地接话：“那南一区住院部的病人没有人投诉吗？”
保安神秘地摇了摇头：“投诉了，但是没有用。”
“怎么会没用？”
“我铁哥们接到投诉，趁着那古怪声音响起时，气势哄哄地带着整个保安队，准备把这个连续大半年深夜扰民的混蛋捉拿归案。”
说到这里，保安顿了顿，卖了个关子，“结果你猜怎么着？”
沈星辞无奈：“大哥，你就别卖关子了，快告诉我。”
保安幽幽地打了个酒嗝，脸上表情阴森诡异：“保安队杀到声音现场，却发现那个地方，是个死胡同。”
祁天宇：（低笑）漂亮哥哥……
沈星辞：（不爽）干嘛？！
祁天宇：没有，就是觉得这个称呼很适合你。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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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对面那个漂亮哥哥知道的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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