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人是借人,如果能够让赵德昭从中得利,赵德昭更不会拒绝
赵德昭料到赵德林一来定有要事相商,结果赵德林一开口便要借人。
人嘛,他是有,不过赵德昭更想知道的是赵德林借人所为何事?
“平儿在祭奠世宗回开封的途中被人掳去,如今下落不明,生死未卜。”赵德林作为找人帮忙的人,岂能不如实相告。
赵德昭都惊住了,“何人如此大胆,这是在天子脚下。”
是的,柴荣的陵墓离开封并不远,谁人如此胆大包天,竟然敢对柴平动手,无法无天了吧!
话到嘴边,突然意识到不对,等闲人自然没有这个胆子,但这都是等闲的人?
明显并不是的。
既如此,赵德昭在那一刻卡住了。
兄弟二人都默契没有说破,但都在心里有了怀疑的对象。
怀疑终只是怀疑,毕竟没有证据前,怀疑只能是怀疑。
“事情已经发生,至于此,我也不想别的,只想快些找到平儿,救出平儿。父皇已然下令让人前去查查,但我心里还是想多加几重保障。原本我想自己亲自走一趟,无论如何也要找回平儿......”
“那不行,你的身体哪里经得起折腾。”赵德昭在第一时间阻止赵德林,提醒他绝对不能够长途跋涉,他的小身板要是能折腾,一家子至于小心呵护他多年?
赵德林无奈一叹,朝赵德昭作一揖道:“所以只能来寻二哥。希望二哥可以派几个得力的人走一趟。如果能找回平儿,我这一生都会记得二哥的恩情。”
“你我是兄弟,何必说这些道外的话。你的事,你开了口,我当然得帮。哪怕你不开口,我也要查查清楚,到底谁人如此胆大包天,连柴郡主都敢劫。”赵德昭初初听闻是震惊的,反应过来后对于赵德林的恳请,没有任何犹豫,在第一时间即答应下,并保证一定会为自家的弟弟做好此事。
赵德林起身朝赵德昭深深作一揖,赵德昭赶紧将人扶起,叮嘱道:“你我兄弟再一直这么见外,我可不高兴了。”
话说到这儿,赵德林也不再客套。但赵德昭想了想问:“柴郡主被人掳去,现在知晓此事的人并不多。但柴郡主年轻貌美,将来真把人寻回来,柴郡主名节......”
赵德林并不犹豫的道:“无论发生什么事,我只求平儿平安。所谓名节,寡妇尚且能够再嫁。平儿倘若被人欺负,所有的过错并不在她,而在欺负她的人。我只会心疼她,怜惜她,恨自己无用。若有人胆敢非议平儿,由我来承担。”
不错,赵德林从来不觉得所谓名节有多重要。
作为一个男人,他只恨自己的能力不足,无法保护柴平。至于旁人的非议,他全然不当回事。
赵德昭一顿,也是没有想到会从赵德林的嘴里得到这样一个答案。
该怎么形容他的心情?
对一个被人掳去的女子,赵德昭自问无法像赵德林一般全然的接受。并将一切的过错都归到掳人的那个人身上。
可顺着赵德林的想法一想,对啊,寡妇都能再嫁,被掳而已,所谓的名节有什么大不了的。
“那若是这个人是......”赵德林其实未必不觉得有那样一个可能,他们自家人清楚自家家。有一个人真能做出这种没有任何道德的事。
柴平貌美,满开封出了名的。
青春活泼,自信张扬,自有其他人所没有的生机。
有时候赵德昭瞧见柴平时也对赵德林生出羡慕,这样一个貌美的妻子,赵德林极有福分的呢。
“无论是谁,只要敢欺负平儿,我绝不饶他。”赵德昭未尽之言,赵德林懂得。所以赵德林给出肯定的答案。
得,赵德昭明白了,赵德林下定决心了。
“二哥,太子之位你也该谋划一二。”下定决心的赵德林尤其得提醒赵德昭,太子之位,未来皇帝之位,他须得去争上一争,不能凭白落于他人之手,“否则你我将来的日子都不会好过。三叔的性子,你我在他看来都是威胁,既是威胁,所谓的骨肉亲情都是假的。”
这番话未必见得他们兄弟的心里想不到,无非是从来没有说出口。
现在赵德林说破,赵德昭也不想装作不图太子之位,皇帝之位。
“三叔追随父皇多年,军中,朝堂,都是他的人,我没有跟他抗衡的能力。父皇,一切只在于父皇。”赵德昭想要那个位子,可他也清楚,那样一个位子不好图谋。赵光义占尽优势,除非赵匡胤出手解决赵光义,否则凭他的能力断无可能斗得赢赵光义。
“天下未定,二哥该证明给父皇看,你有担起天下的事。待将来天下一统,父皇不可能不知道,比起兄终弟及,子承父继方为正道。”千百年前已然有的定论,不会再有任何疑问。赵光义一番运作,争的是时间,是在赵匡胤没有一统天下,如今以天下一统为重的时候,暂时没有机会收拾他,可将来……
赵德昭听出赵德林言外之意,“你的意思是我们争的其实是时间?”
“难道二哥认为父皇会更想将皇位传给三叔?”赵德林反问之。
将心比心的想一想,赵匡胤会想把皇位传给赵光义?
那更多是不得不做出的合适选择。
天下未定,赵德昭纵然是赵匡胤真正意义上的长子,无功于社稷,怎么能让天下臣子心服,又怎么将大宋朝廷拧成一股绳,一至对外?
倘若此时的赵匡胤当真发生意外,最合适挑起大宋江山的人必是赵光义无疑,这一点赵匡胤明白,支持赵光义的人也正是因为考虑到这一层,才会一直坚持。
赵德昭眼下需要做的是一步一个脚印,踏踏实实的走好他的路,该表现的时候表现,只须静待将来天下安定,到那个时候,赵匡胤定然会为他铺平一条路。
然,人生最为无常的难道不是生死?
赵德林与赵德昭对视一眼,都懂得彼此的意思,赵匡胤活着,活得越长,对他们越是有利,他们能够得到的机会将会越大。
赵匡胤能够镇得住赵光义,将来也可以将给到赵光义的种种全都夺回来。
想通这一点,赵德昭同赵德林道:“眼下把柴郡主救回最最要紧。”
赵德林眼中们过一道精光,此事自然是重中之重的大事,他比谁都要急。
而此时的柴平呢?
在她的身侧追随着一男一女,男的白面无须,瞧不出年纪,一旁的女子二十出头,一身黑衣劲装,板着一张脸显得很是老气凌厉。
三人一行快马加鞭,一路行远,从繁华的开封一直往边境去,越是往北去越显得萧条。
“郡主为何要往北去?如今的战事在南边,很快以大宋的兵力将能一统天下。”说到这里不难看出无须男子的愤恨。夺柴家的天下,最终却对柴家的人赶尽杀绝,连对他们一个小郡主都不肯放过,赵家的人当真狠。
“将来我们的战场不在南边。一群无用昏君,早年早已不是后周的对手,如今更不可能是大宋的对手,亡于宋是迟早的事。况且,那里的人做事不痛快,处处约束于人,哪里比得上北边。另外别忘了这一片父皇呆过。比起江南那些人对父皇所知不多,这里虽然过去十年,记得我父皇的人不在少数。”柴平选择北上,并不单纯仅仅选一个去处,而是经过衡量后认为这样一个地方对她来说很友好。
而弹幕在这时候也飘出一段字,〖啊啊啊,柴郡主竟然选择放弃养尊处优的日子,北上。北上好啊。北边燕云十六州,谁要是能把燕云十六州抢回来,那纯纯属于有功于社稷天下,谁都得认她。服她。〗
〖提醒一句,燕云十六州现在在辽国,额,契丹手里。啊,或许该提醒得更清楚一点,燕云十六州现在不是我们的地盘。当年,但凡要是周世宗柴荣活着,一准夺回燕云十六州了。少数民族,辽国,对了,还有一个一定你们都听过的厉害人物,萧太后。〗
柴平对大宋乃至于周围的情况还是有所了解的,萧太后,现在有萧太后这个人吗?那不是萧皇后?
啊,对了,萧太后,这意味着辽国在不久将要发生变故。
咦,这是一个极好的机会。
柴平在心中提醒自己一定要将这件事记下,记牢了。
辽国生变,自然是夺回燕云十六州的绝好机会。但是再好的机会也必须有一定的实力支持。当年的柴荣已然准备好的,本来他们将有机会夺回燕云十六州。可惜人算不如天算,柴荣英年早逝,一切计划只能搁浅。
但是,听弹幕透露出的意思,将来的辽国会成为大宋的心腹大患,现在暂时来说那也算是大患,依燕云十六州的天险,辽国可进可退。反倒是大宋的情况相当不好,以至于边境这些年一直遭受辽国的侵扰,谁都明白,一但天下一统,接下来大宋要做的第一件事将是安边境,兵出辽国,夺回燕云十六州。此时,白面无须男子还问:“郡主,我们到边境到底做什么?”
别说白面无须男好奇,无数人也都奇怪,柴平到边境为何?
结果柴平大大方方宣告,“从军。”
啊?柴平有没有意识到一点,她是女子,她可以从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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