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池不懂琴。
然楼羲玄的琴声很美,一听便入了神,他的琴技比皇帝所赠的琴师的琴技要绝妙多了,每一次拨弦都如同弹在人的心上。
心神陶醉,霍池有点想喝酒了。
他本来就有些嗜酒,因为入了清隐别院才稍稍克制。
正这样想,面前便递来了一壶酒。
楼羲玄道:“馋了吗?”
霍池从侍从手中接过酒,眼睛从没有移开过尚江王一分一毫,他尝了一口:“嗯,馋了。”
楼羲玄道:“小酒鬼。”
霍池坦然接受了这个称号:“谭羲,要如何才能像你这般精通诸事?”
“羡慕?”
霍池摇头:“只是觉得你很厉害。”
修长的手指抚平琴弦,颤动的余韵缭绕在耳边,男人的声音更让人陶醉:“人的精力皆有限,平生专注一件事便很不易,如我这般所修所学都是为了取悦他人,并无可赞之处。”
“取悦谁?”霍池立即警惕起来。
尚江王身份权势都摆在那,连皇帝都不需要他去取悦,谁还能让他如此费心?
“我的父王。”楼羲玄的声音里没有感情,“他待我一向严厉。”
他从不在人前提起此事,此时此刻不知为何就出了口,或许是因为眼前人对他的一切都不算了解吧。
霍池道:“那你现在不需要取悦谁了,所修所学都是你自己的。”
老宁王都已经死了五年了。
如此简单干脆的道理,尚江王却竟然不懂,楼羲玄微怔了怔,唇边漾起笑意:“今日的乳鸽好吃吗?”
霍池:“很香。”
楼羲玄:“还会生气?”
霍池:“是你们让人误解……不生气了。”
楼羲玄:“生有野.兽习性,如此霸道,又如此护食。”
霍池磨了磨牙:就是这样,我的人只能是我的!
楼羲玄:“你说你略擅厨艺,至今为止我就只吃到一个水晶包。”
霍池一愣,他从对方淡然平静的表情里隐约咂摸出一丝撒娇意味,顿时有些惊喜:“我并不擅长,只是懂一点,你想吃什么?”
楼羲玄:“晚上喝粥吧。”
霍池兴奋:“好!”
厨房一阵兵荒马乱。
王爷近来格外宠爱的冷公子要下厨煲粥,他们自然得好生照应着,谁知冷公子忙碌不过一会儿,王爷也亲自过来了。
“你来干什么?厨房有烟火,小心呛到。”
楼羲玄并没有要帮忙的意思,他站在一旁,对霍池淘米的过程颇感兴趣,道:“看一下,免得司空再说我不通五谷。”
霍池:“他还说你这个?”
“嗯。”今晚气氛太好,看着霍池为自己做粥,心情又很是愉快,楼羲玄难得多说了些闲话,“他还嫌我不会洗衣,不会洒扫。”
霍池想起大早上蹲在屋门口洗衣服的司空阁主,莫名觉得好笑。
然后便感觉嘴角被人抹了一下。
霍池看向楼羲玄:我嘴边又沾东西了吗?
楼羲玄没有说方才那一笑很好看,只道:“嘴唇的温度很舒适。”
霍池:“……”
若不是手上在忙着事,他一定要冲上去缠着尚江王狠狠造.作,狠狠亲.吻一番。
……
“阿嚏!”
司空涧蹭了下鼻尖:“怎么感觉有人在骂我?”
“那不是很正常吗?”乐尧道,“就你平常那德行,没人骂才奇怪。”
司空涧抬腿踹向他一脚。
乐尧躲开,掸了掸衣摆,道:“从回到王府,你就整天跟个刺猬一样,看谁都不顺眼,看谁都觉得有异心,连寒若那般端正沉稳的人也要被你骂一顿,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那不是你跟我说的?王爷病重的时候王府里说话第一管用的就是慕寒若,他是军.师谋士嘛,是他压下你们的怒火,要求郡主为尚江牺牲,王爷醒来之后就没骂他吗?我最看不惯他那副永远清醒的样子!”
“那是王爷唯一一次对他生气,好几个月都没理过他,差点就要不顾多年情谊让他离开王府了,可当时那种情况,那是最好的办法,我们都不忍心,只有他肯出面做一把清醒的刀。”乐尧道,“除王爷之外,最痛苦的人就是他,你不了解这些年……本来,王爷打算战事结束之后就为郡主和寒若主婚的,他们两个一直情投意合……”
司空涧愣了愣,低声骂了句脏话。
乐尧道:“祸事来临,却要郡主一个弱女子顶上,是我们的无能。”
“不,是朝廷欺人太甚!还有承王一脉,他们胆敢羞.辱郡主!”司空涧危险地眯起眼睛,“待时机成熟,我定要把承王父子千刀万剐!”
乐尧这回没有斥他,只道:“不要急。”
“急也急不来。”司空涧干脆果断有时可以说莽撞的性子已经被他们影响,现在没那么冲动了,“说点别的,我刚收到一个消息,赫连屏死了。”
乐尧:“怎么?”
司空涧:“应该是那回被王爷重创留下的伤一直没好,老东西气性又大,肯定觉得输给一个后辈很是耻辱,苟延残喘一年多总算死了。也算是给老王爷报了仇,不过他那些弟子都是疯.狗,咱们得准备着以防回游一派咬上来。”
乐尧点头:“这倒是麻烦了。明日生辰宴,清隐别院内忙忙碌碌,必然混乱,或有可乘之机。”
司空涧捏了捏粗糙有力的手指:“你我同在,怎么可能会乱?”
“我说的是某些人的心思,”乐尧道,“生辰宴上必有人要生事,我们本来不用办这个宴。”
司空涧笑:“有意思,引狼入室再瓮中捉鳖,可以好好玩一场了。”
乐尧:“明日宴上,你只需看着便好,若有危险,便交给冷宴解决。”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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