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蓝飞身赶来的时候,只来得及摸到傅筠的一片衣角,那红衣女子便狂甩马鞭将人抢了去。
她再想奋起而追,却是来不及了。
一切发生在转瞬之间,众人反应过来的时候,那名摄人心魄,令人忍不住频频回头的美男子,已经被红衣女子在众目睽睽之下抢走了。
“我没看错的话,方才被抢走的俏郎君好像是闻名灵州城的苏家小公子?”
“就是他啊!除了他有这样倾世的容貌,还有谁能与他匹敌?”
“可不是吗?但凡见过他一眼的,都不可能忘记。”
“人都被抢走了,现在说这些有何用?”
“那个杀千刀的土匪,竟敢抢走苏小郎君,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快!赶紧去衙门报官,不能让她跑了。”
“走走走,报官去,像苏小郎君这么盘正条顺的人儿,万不能便宜了那糙土匪。”
“没错,也许我们还能来个巾帼救美男,让他以身相报呢!”
有几名女子说着说着,干脆翻身上马,朝红衣女子跑得地方追去。
可以说目睹整件事情发生的围观众人,无不感到愤怒:也不知哪来的女土匪,青天白日强抢良家男子,简直恬不知耻,丧心病狂!
夜蓝此时此刻比谁都要心急如焚得多,陛下再三交代要将人护好了,不可出现纰漏。结果这才第二天就出事了,还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发生的,这还怎么向陛下交差?
早知道从陆公子家里出来的时候,就让苏公子乘坐马车,自己骑马护着了,不然也不会发生这种事。
夜蓝越想越气,那个该死的女人,要是被自己抓到,一定要将她碎尸万段。
同时她也很懊恼,怪自己行事不够谨慎,太过大意,才导致苏公子被俘。
夜蓝浑身散发出的骇人的气势,围观群众明显都感觉到了,下意识与她拉开了距离。
她对周边人的反应充耳不闻,快速扫视了一圈街道,瞧见不远处一紫衣女子带着一名年轻男子正骑着一匹马踢踏踢踏地朝主街道这边而来。
她立马飞身而起,站在道路中央,挡住两人去路,掏出令牌:“禁卫军抓人,借二位马匹一用。”
不等呆愣的两人做出反应,夜蓝已经将二人拉下马,飞身上了马背,一把拉紧缰绳,马不停蹄地朝着红衣女子消失地方向追去……
自从被莫名其妙绑到马背上,傅筠整个人都不好了,马匹急速狂奔时颠得他一阵头晕眼花不说,胸腔传来的巨痛感还只增不减,这样下去他觉得自己可能要去见阎王。
可是他也不能轻举妄动,现在腰身和手臂都被紧紧捆住了。
以这种趴在马背上的尴尬姿势,他就算是想自救也不敢乱动,万一在马儿疾跑之时掉下去,必定是非死即残。
苏傅筠身子骨本来就虚弱,这要是再重摔一次,指不定就伤重难愈,直接GG了。
反正被一个女人轻而易举地绑上了马,男人的脸面早就丢光了,还有什么面子可讲?
傅筠一想到原身拉胯的身体,就觉得前途一片黑暗,已经生无可恋了。
【傅总,你还好吧?】
小巴感觉到了傅筠身上的低气压,缩在傅筠脑海的角落里瑟瑟发抖,但它还是忍不住关心的询问了一句。
傅筠破罐子破摔道:“离死不远了。”
【别啊!傅总,咱们可不能被这一点困难就打倒啦!我相信你,肯定会有解决的办法。】
“呵呵~”傅筠懒得说话了。
事情已经这样了,还能怎么样?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下了马之后再想办法自救。
在这种对自己极为不利的处境下,就别想着从马背上脱身了,这个举动对于虚弱的苏少爷来说太冒险了,还是先苟命要紧。
马儿一路向前狂奔,疾驰了差不多一炷香的时间,红衣女子终于放缓了挥马鞭的速度。
“吁~”
红衣女子将马匹逼停于一处荒废的民房门前。
傅筠浑身几乎痛得已经麻木,他甩了甩晕乎乎的脑袋,总算是稍微清醒了一点。
先前马匹向他撞来的时候,他其实也看到了红衣女子的身形与眉眼,虽然带着蒙面巾,却还是可以分辨出这人不是那个跟踪自己的马匪头子慕炘。
八成就是故意穿相同颜色和款式的衣服,用来混肴视听罢了。
傅筠正要看看是什么人把自己给绑了,结果头还没来得及抬起来,后脖颈处就结结实实挨了一记手刀,他眼前蓦然一黑,瞬间失去了意识。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从睡梦中昏昏沉沉地醒了过来,入眼是一片破旧而漏风的屋顶和房梁。
恍惚间他一时间有些分不清自己在哪?缓了好一会儿,才想起自己在大街上被人绑架了,然后还被敲晕扔到了这里。
这间破屋子成了暂时囚禁他的牢笼,傅筠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在现代歹徒为了钱,绑架勒索不是什么稀奇事,可这个古怪的国度,他身无分文也被勒索就真的挺让人无语的。
因为全身上下都被紧紧捆绑了起来,他整个身体都没办法动弹,努力着想要从地面上坐起,发现试了好几次都不行,真的是太挫败了。
坏就坏在苏傅筠身体底子本来就不好,刚才胸腔还被马背撞了一下,加上从来没有锻炼过,所以才会连基本的仰卧起坐都做不到。
傅筠不得不放弃坐起来的打算,转动自己的脑袋瓜子,四处扫视了一圈,看完只能用四个字形容,破败不堪。
这是一间墙壁都布满裂缝,四处漏风的屋子,看着像是被废弃的柴房。
正当他思索着这么破的屋子,如果对着魏墙壁多踹几脚,有没有将墙面踢塌的可能之时,头顶上方突然传来了一声轻微的异动。
傅筠眸光一凛:“谁?”
他因为躺倒的缘故,头顶位置算是盲区,刚才没有刻意仰头去看顶部的方向,所以也就没注意到这间屋子是否还有人。
这下他不得不挪动身体,仰起头向上望去,这才在屋子的一处角落里扫到了一堆稻草,中间有一部分是凸起来的,显然是有什么人被盖在稻草下面。
傅筠见对方没反应,加大了音量:“谁在那里?”
随着他这一声低喝,稻草底下的人突然疯狂扭动起来,似乎是被他这声质问刺激到了。
傅筠剑眉微微拢起,在地上微微滚动了半圈,好让自己的视线能顺利看到刚才的死角区域。
那人虽然被稻草盖住了,但就着稻草的缝隙,隐约可以看到他身上的衣服。
似乎是朴素的灰色衣衫,看着还有点眼熟,是谁穿过来着?
对方还再扭动身躯,直到稻草从他身上逐渐掉落,傅筠才一眼看出,躺在稻草里的人究竟是谁。
那人不是别人,正是被那王家家主偷偷藏起来的陆知笙。
好家伙!竟然把他俩关一块了。
该不该说,是这些人太过自信,还是她们始终认为弱不禁风的男人,根本就不足为惧。
毕竟都绑成两个粽子了,还怎么逃得出她们的手掌心。
从陆知笙的反应来看,他的嘴巴应该被什么东西堵住了,所以才发不出声音。
“陆知笙,你别激动,我知道是你,你等着,我挪到你那里去。”
本来还在急切着想要表明自己身份的人,果然不再乱动了。
傅筠先向前移动上半身,再微微抬起双腿向前移动,最后再移动腰腹位置。
靠着腰腹的力量,慢慢朝着陆知笙的位置挪动。
挪动了差不多半刻钟的时间,傅筠终于成功挪到了陆知笙的身旁。
如他所料,陆知笙嘴里被塞了一团布条,脸上都是灰尘,看着着实有点狼狈。
傅筠艰辛的挪动了这么久,说一点都不累那是假的,他舒了一口气,朝着自己汗湿的额头碎发吹了一口气,稍微缓过来后问了一句:“你没受伤吧!”
听到傅筠开口的这一刻,陆知笙眼眶立马红了,扁了扁嘴,眼看就要落下泪来。
傅筠抽了抽嘴角,顿感一阵头疼,轻喝了一声:“不许哭。”
陆知笙吓得双肩一抖,本来染上水气的眼眸,立马慌乱无措地憋了回去,眼底肉眼可见的涌上难过之色。
傅筠看他这一幅受了委屈的模样,莫名打了个冷颤,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忍不住出声劝诫:“行了行了,你怎么还委屈上了?男子汉大丈夫,哭哭啼啼的怎么行,以后还怎么做事?就算想落泪也得憋回去,知道了没?”
陆知笙顺从地点了点头,没敢再露出任何委屈或难过的情绪。
傅筠见陆知笙不哭了,暗暗松了一口气,神色也缓和了下来:“现在我们想办法先把其中一人的绳子解开。”
陆知笙眸光一亮,忙不迭点头。
傅筠:“你现在身上有力气不?如果我压着你的双膝,你能坐得起来吗?”
陆知笙神色有些迷茫地摇了摇头,随后又点了点头。
傅筠不知道他这回应是有力气还是没力气,但也不打算继续问,直接行动起来,他抬起双腿压在陆知笙膝盖下方,提示道:“你试着靠腰腹的力量,看看能不能坐起来。”
陆知笙依言照做。
第一回上半身起到一半,因为没有仰卧起坐的经验,陆知笙又脱力地躺了回去。
傅筠提醒道:“不要着急,慢慢起身,借着我压在你膝盖上的力量,重新再试一次。”
陆知笙神色有些窘迫地点了点头,继续第二次尝试。
这次他倚靠双膝上的重量压制,再借着腰腹的力量,试着慢慢抬起了上半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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