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是怨侣不是鸳侣

林悯便道:“咱们心平气和地聊一聊,我总想跟你说话,你……总是大家都没有空。”

他一说这话,沈方知倒有些愧疚,握住他手:“悯叔……我……”

“不说这些了。”林悯打断他:“我不喜欢你,从来不喜欢……”

“哼”的一声,是沈方知气不过要插口,下颌骨发出沉闷的“咯吱”响,林悯瞧他瞪着自己那样子,真是恨不得把自己嚼碎吃了,脸上又是笑,皮笑肉不笑的那种笑,这样的表情,使他英俊的面孔也有些平静的恐怖,哪有人会在气到极致的时候微笑呢,林悯浑身冷了个激灵,还是硬着头皮说下去:“我……我从睁眼看见你,心里其实没有一丝波澜,我也不知咱们两个这样叫什么,有时觉得挺好的,跟你在一起,除了床上你硬来,也觉得挺开心,我心里虽说对你没有男女之情,这个事情,是因为有了白燕,我才更明白,我对她有**,这我承认。”,“哼”的一声,又是沈方知气的喘气重了些,林悯不当回事,今天把话说开也好,要不然走了,心里还是疙瘩:“……对她的感觉也跟对着你完全不一样,我也明白,可我心里其实很依恋你,我瞧着你,觉得你这么在乎我,打雷的时候出来陪我,我这人有时候脾气也不好,多亏你肯忍耐……哎……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林悯脸上有些胀,他心里知道,嘴上说不出来,总觉得说出来有些肉麻,只好总结道:“总之,我不是个白眼狼,你对我好,我心里知道,我曾经也想过,陪在你身边,咱两个就这样稀里糊涂的过一辈子算了……我对白燕有心,可我当时想,我还是要跟你过一辈子的,你会不开心,我也不是个畜生,看对眼了就上,我只在生出爱心的那一步了,我想着你,想着自己也是个人,没做什么,不管你信也好,不信也好,我跟人家女孩子,真是清清白白。”

沈方知的脸色一直跟着他的话微微变化,听到这里,其实很是松动了,注视着他,早从冷淡变得柔软而欢喜。

“我什么都忘记了,也不知自己以前是个什么样的人,怎么就叫你对我这样一点信心都没有,但是……大家之间,确实是一点信任都没有,我打你那么重,也是因为,我心里也很疑你。”

沈方知脸上先是愧疚,后面又冷下来。

林悯板起面孔,也显得冷冰冰:“你告诉我,白燕的事,跟你有没有关系,你有没有因为吃醋,害过人家女孩子。”

“我发誓,我跟白燕之间一点不轨也没有,如果有,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你呢?”他逼问沈方知:“我现在再问你一遍,你最后一次回答我,你说了,我就信,再不问了。”

沈方知听了他这一大堆话,其实心里早悔了,他想起两人之前种种,只因自己疑心重,妒火冲,现在仔细想来,其实他是个再老实不过的人了,一头老牛似的,有些倔,平时很温和,逼急了才会顶人一下,但逼急了那下,他是要顶死人的,平素是很温和的,也不会干一些花头浮躁的事出来,但因心虚,想,我骗你的还少么?又加之他把林悯之外的人都不当人看,只当一些物件,如今想,我不过是摔碎了一个物件,你便跟我这样咄咄相逼,心里也有些怪他,想,你就是不喜欢我,哪怕只是把我看得比别人重些,也不该这么逼问我,更不该在没有问我的时候便那么重地打我,你如今都承认了,那不就表示,你把任何人看得都比我重,你可以为了任何人来打我,你到底是个喂不熟的狼,谁给你吃的,你咬谁,这么一想,本来暖暖的心,也凉下去些,但也信了他跟那白燕没有什么,是自己冲动了,骗人却是毫不心亏的:“没有,你说实话,我也跟你说了实话,我没有,你爱信不信,你随便怀疑我,才叫我伤心,难道以后你在外面看见哪一个姑娘不要脸,跟情郎光天化日之下颠鸾倒凤,都要怀疑是我做了什么,你自己听听,这有道理没有。”

林悯默了半晌,抿了抿唇,道:“那我知道了。”

他起身去床边拿了包袱:“我要走了,咱们就此别过,你自己多保重。”

沈方知忙拦住他,大叫:“这又是干什么?还要怎样?你非要跟我闹什么?!”

林悯道:“不干什么,方知,我没有跟你闹脾气,我是真的觉得咱两个不应该再在一起,我不爱你,你不信我,我吧……我有时候也挺不信你的,咱们再在一起,后头不定还弄的多难看呢,早分开早了事。”

去推他手,沈方知顺势在他肩膀一带,他牢牢背在身上的包袱就给沈方知摘下来远远扔在床上,沈方知焦头烂额,他平生也就哄过林悯一个,本来也不是甜言蜜语的人,只能告饶道:“好好好,是我不好,我不该在门口捏了你手,我不该,总之都是我不该,我给你赔罪好不好?你别闹了成吗?算我求你。”

合十手掌,把他当佛一样拜了拜。

心里想,其实早该知道的,他能有什么坏心思,只是自己把别的看得太重,比如说那珠子,上面沾着的是爹娘以及全家一百三十六口人的血和命,怎么能不要紧,从这要紧里生出的防备和杀气,习性一样跟着他,甩都甩不掉。

是伤了他了。

可他未尝没有伤自己。

一想到坏事,镜子一样,先往自己身上照。

林悯见包袱给他扔了,往他脸上看了看,叹了口气,道:“也好。”想本来也是他的东西,自己没脸拿,形单影只地就要往门口冲。

沈方知又是百般阻拦,林悯只说:“我没有生气,也没有闹脾气,我真是要走了。”一遍遍给他解释,心平气和。

沈方知知道他是犯了倔劲儿,虽被他气的想一掌打死,也不敢再说什么重话,就大吵了那一架,到现在还没完了,哪里敢,最后实在厌烦,点了他穴道,将人放在床上,自己蜷缩在他身边,把脸放在他胸膛上:“不闹了好不好?悯叔,是我错了,都是我错了。”

这就很是告饶了,语气腻的自己都恶心。

他下手轻,林悯身子也不好,经不住他封穴道,只是四肢酸麻,轻易动不得,头脸嘴巴却是可以动的,这时候心里就想,什么叫都是你错了,事都有他的道理,我是真的不想跟你过了,你却不知道。

嘴上却不再说了,把眼睛闭了起来。

人家点了他穴道,他就睡觉。

他想,一个人想要走,你是怎么都留不住的。

沈方知躺在他身边摸摸他嘴巴,又摸他脸,亲了一口又一口,很是亲热孺慕,絮絮叨叨地哄他。

过一会儿,林悯感觉怀里空了,热天里,倒还觉得不挤着,凉快些。

半晌,听脚步声踢踏着,又回来了,唇上一凉,是沈方知半踏着鞋去厨下取了冰茉莉甜酒来给他吃,勺子搭在嘴边,笑说:“悯叔,我错了,瞧你,急出了一头的汗,吃些冰一冰。”

林悯把眼睛睁开,想叹气都觉得叹不出来了,再叹就成了丧门星了,哪有人整天叹气的,双唇张开,吃了。

沈方知一勺一勺地喂,瞧着他双唇濡湿,乖乖地吃,小心而又温柔地回忆道:“悯叔,你如今乖多了,你从前生病的时候,也是这样躺着,我给你喂药,你可一点不乖,总是不肯喝,折腾的我很苦,我就把药放在馅饼糕糖里,你有时候糊涂了,还能吃上两口,治好你可真不容易,可我也喜欢那时候的你,糊里糊涂的,从不说要离开我,你现在好了,脾气倒是更大了。”

“对不起。”林悯心里也有些歉疚,觉得很对他不起,眼睛也有些红了,哪怕他对自己再坏些呢,总是这样,这副孝子样,叫人没办法心狠:“……可……我是真的想走了,哪怕是养条鱼,你也让他换换水,我现在走了,说不定……以后还见,又不是一辈子不见了。”

沈方知却是一点儿打不了商量,又把勺子凑到他嘴边,林悯喝着心火是凉些了,夏天喝这个,其实很舒爽,听他道:“不成,我要跟你一生一世,每时每刻都在一起,咱们一天也不能分开。”

林悯却想,一生一世太长了,这样总是浑浑噩噩,忘了些什么,吵吵嚷嚷地过下去,可太长了。

他觉得憋屈。

伺候他吃完了茉莉酒,沈方知又踏着鞋把碗放在桌上,跟他躺在床上,明明身子那么高大,偏要向下蜷缩在他怀里,像只小猫,躺在他胸口,求道:“悯叔,不要说要离开我了,你知道的,我很可怜的,我只有你了。”

每一句都是撒娇。

林悯心酸,要抬手摸摸他头,却给他点了穴道,动不了,又没什么话好安慰他,于是脸木着,努力向下看看他头顶,反倒显得冷漠。

他心里还是想走,想离开沈方知过段日子。

他什么都不知道,他想知道点儿什么。

他到底把谁忘了呢?

只好又道:“方知,答应我,咱们做个好人成吗?别惹别人,咱们好好的。”

他想起山上那日的景象,兔子死了丢了还可以再找,人却是只有一个的。

沈方知便道:“什么是好人?你认定我不是好人?”

林悯闭着眼昏昏欲睡,说道:“不是……唔……我是不想你出事。”

“咱们不惹别人……别人也不会来惹咱……”

沈方知瞧他眼睫微阖,神情宁静,显然是睡着了,爱恋浓浓地看了许久,万般情意都在眼中,心想:“你怎么不再多出现几年呢,就在我年幼孤零零一个的时候,真的像方智那样大的时候,你带着我,那时,你叫我怎样,我便怎样。”

他在床边拾起蒲扇,仍旧给他打起了扇,悠悠凉风,吹起林悯额前发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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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穿到武林的宋兵甲变成大美人后
连载中刀掉倒吊倒打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