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的飞鸟从蓝空中无声地掠过,正值夏季,水田里郁郁葱葱,稻子已经开始结穗了,田里的水**粼粼缓缓地吹动。
山脚边上,一座白墙灰瓦,“L”字形的房屋里,一道愤怒的清亮女声,响彻苍穹,直达云霄。
“啊啊啊!这是哪……”林绿鹉抱头式咆哮,可她没喊完,就被捂住嘴巴。
“先别出声。”钱一寰小心翼翼地观察四周的陌生环境,轻声叮嘱林绿鹉。
两人之前素不相识,可昏过去之前,视野里的最后一个景象是对方的脸,钱一寰第一时间把林绿鹉当作同伴。
可林绿鹉同学可不是这么认为的,被强、制冷静的短短几秒,她全想起了。
想起来,自己是怎么受伤昏过去的,全拜眼前这个混蛋所赐!
林绿鹉愤怒地推开钱一寰的手,用力擦了擦嘴唇,紧接着一把扯着他的衣领,将他从床上提起来。
“这是你朋友的恶作剧吧?”林绿鹉不露齿,声音温柔地问道。
钱一寰耳尖耳后,不自在地移开目光,压低声音说道:“我也不知道,你先放开我,我去外面看看情况。”
话音刚落,“嘶啦”一声,林绿鹉低头一看,钱一寰的衣领破了,衣服撑不起钱一寰的重量,钱一晃重新坐到了床上。
砰,门被从外面粗暴地砸开,三个人冲进了房间里,看到的就是这样情景。
长相俊美如画的半大少年,耳尖通红,目光躲闪,衣衫不整,露出精致的锁骨以及大片白净的肌肤。
而林绿鹉脸颊飞红,眼神凶恶,表情蛮横地瞪视着,完全是一副强人所难的做派。
“刘绿鹉你在干什么?!你要死气我呀,你?”刘文清目眦欲裂看着眼前这一幕,恨铁不成钢地低吼道。
钱一寰见林绿鹉有点呆呆,用只有两人听得见的声音,说道:“他好像叫的是你。”
林绿鹉茫然地望着,无声地在说:“我不叫这个名字呀。”
钱一寰莫名地读懂了林绿鹉的眼神,不由地上下打量着她。
林绿鹉将他推倒到床上,后退一步,羞恼道:“你眼神往哪里看?小心我把你挂墙上!”
看着两人简直当他们不存在,打情骂俏,刘文清的脸色越发地铁青,他指着林绿鹉,凶狠地说道:“你们两个给我立马分开!”
林绿鹉慢半拍地转过头,不服气地看着刘文清。这人谁呀?
面容消瘦,个子还挺高,肤色黝黑,看着四十来岁,眼尾遍布着细纹,身上穿着松松垮垮,洗得发白的靛青色长衫,穿得跟拍戏似的。
天呀?林绿鹉瞪大眼睛,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不会又死了一回,到了第三世吧。
瞧着林绿鹉瞪着眼珠子不低头的样子,刘文清摇头叹气,说道:“算了,我管不了你了。你爱怎么样就怎么吧。”
这个女儿真是无可救药了,好歹他刘家家风清正,书香门第,现在虽然败落了,但胸中的傲骨可没丢。
他刘文清走出也是被人尊称一声刘老师的,没想到临到头来,清名却毁在亲骨肉手里。
小女儿趁他和大儿子不在家,做出如此丑事,传出去真是无颜继续站在七尺讲台上,教书育人了。
刘文清无奈地转身走出了房间,露出后面一张清丽脱俗的脸,她年纪十七岁上下,穿着月白色斜襟衫,配着黑布裤和藕荷色的绣花布鞋,一头乌黑亮丽的及腰长发,用一根浅蓝丝带束起来,额前留着齐眉的碎刘海。
可惜的是,美丽的少女双目黯淡无神,手拄着一根半米高的光滑竹杖。
林绿鹉看呆了,这是把她干哪来了?这漂亮女生好一个活灵活现的民国女学生啊。
林棠音淡淡地说道:“我拦不住叔叔,我敲门叫你把门打开,你也不听。”
说完后,她一副不想搭理人的样子,扶着门框,摸索着缓缓转过身。
见状,她旁边面容端正,眉宇间自带沉稳的气质,高大清瘦的少年,连忙小心翼翼地搀扶住他。
片刻之后,他回头目光淡漠地看着林绿鹉,冷漠地吐出五个字,“你好自为之。”
门口的人走得一个不剩,林绿鹉眉头紧皱,指了指空荡荡的门槛,后指了指自己,凝视着钱一寰,郁闷万分地说道:“不是,他们,我……”
钱一寰活人微死说道:“我们穿了。”
“啊?”太天方夜谭了,林绿鹉一时没能反应过来,满脸的懵懂。
钱一寰看了看门口和窗户,压低声音说:“你没有发现自己的身体有什么不一样了吗?”
举起自己的双爪看了看,林绿鹉激动地说道:“我瘦了!我居然减肥成功了。”
钱一寰插话说道:“你又不胖,减什么肥。”
沉迷在自己的世界里的林绿鹉根本注意不到他说了什么。
她又摸向自己的脸,不可置信道:“我脸上的肉也好像也没有了。”
钱一寰叹了口气,静静地看着林绿鹉,等她思维发散完毕。
“不过好像有点瘦过头了,减肥要改为增肥了。”林绿鹉自言自语继续道,“诶,不对,我视野是怎么回事?好像变矮了。”
林绿鹉终于意识到了点什么,震惊地看着钱一寰。
钱一寰说了声抱歉,接着捂住了她嘴巴,将语调放到最温和,“我们穿越,不,应该说灵魂穿越了,穿到大半个世纪之前,借尸还魂到了同名同姓的人身体上。”
林绿鹉的眼神透露着她有一万字的脏话要说。
钱一寰严肃地说道:“隔墙有耳,我们不能让人知道我们不是原来的人。你要是能做到说话小声点,我就把手放开,好吗,做得到就点点头。”
林绿鹉快憋死了,她和钱一寰是一个学校,代表着她智力不差。
她点了点头,点头过后,她猛地意识到钱一寰能制止住她?她还有个熊猫大号呢。
林绿鹉不客气地推开钱一寰的手,来回暴躁地走动了几圈,看着屋顶上的横梁,低声说:“我们为什么回到这个鬼地方?”
绝不可能是她的原因,她不能带人,而且每一世都是胎穿的。
钱一寰神情镇定,直视着林绿鹉的眼睛,摇头道:“我也不知道。”
林绿鹉凑到他耳边,生气地说道:“反正你是罪魁祸首,你没忘吧,我们两个是怎么昏过去的。”
钱一寰微微偏过头,朗声说道:“我没忘。”
寝室区的校道上,穿着一身篮球服的俊美男生边走边运着球,接着他听到一道清亮又极有穿透力的女声。
“我才不想交金融系的男朋友呢。死装死装的。在学校里还能有一丝丝的清爽,出了社会,一身浓浓的香水和抹了半盒发胶的油头。难道要我一毕业就分手?”
钱一寰好巧不巧正是金融系的大一新生,他不由地抬眼地看过去。
身形高挑、圆脸蛋,穿着藏蓝色的Polo衫和同色系的短卫裤,扎着个简简单单的丸子头,笑眼弯成月牙状,眼睛特别地亮。
接着,钱一寰的球就飞出去,直直地砸向了毫无防备侧头和室友说话的林绿鹉。
眼看着林绿鹉的脑袋受到重击,即将要摔倒在地,钱一寰冲过去,想要扶住她。
人是扶住,当林绿鹉整个人压在钱一寰身上时,钱一寰不合时宜地想道,这人怎么这么重。
于是,钱一寰被压倒了,后脑勺先着地。
昏过去的两人醒来,就来到了这个陌生的时空了。
林绿鹉咬了咬嘴唇,看着老式的四柱床、蓝色的薄棉被、白色的蚊帐、藤席,意识到她真的是穿越了,还是和校友一起穿的。
就在几分钟之前,她还是一名无忧无虑的女大学生,家境小康,独生女,就读于国内top1的大学。每天不是烦恼专业作业,就是烦恼吃什么。
林绿鹉的心跳得一下重过一下,一下比一下沉。
忽然她想起什么似的,朝着角落走过去,拿起樟木箱子上面的手持镜子。
椭圆形镜子里她,光着额头,留着齐耳短发,脸色黑黄。除此之外,简直就是和高中时期的她一模一样,不用顶着一张陌生的脸,林绿鹉长松一口气。
感觉到钱一寰的靠近,林绿鹉“啪”地将镜子倒扣到樟木箱子上,没好气地说道:“你不用看了,你的脸也没变。要不然我怎么能一眼认出你来。”
钱一寰有些尴尬地摸了摸脑袋,沉默了几秒,他看着情绪不对的林绿鹉,安抚说道:“对不起,也许我们能想到办法回去。”
林绿鹉的眼圈倏地红了,她飞快地冲出屋子。
钱一寰一愣,连忙追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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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第 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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