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他这位朋友,余麟只能用“聪明”二字去形容。
他、老许、阿晓三人从幼儿园相识,熟悉后便总是形影不离。
相比于他和老许的闹腾,阿晓便显得文静许多。他总是手捧着各式各样的书籍,尤爱社科与历史类书籍。余麟瞧过几次,但往往瞧不出个所以然来,便匆匆将书还给阿晓。
或许是因为沉迷看书,阿晓早早便戴上了矫形眼镜。
年少时余麟还觉得很酷,吵着闹着也要配戴一个。
他们几家的大人,对于阿晓多有夸赞:夸他聪慧,夸他稳妥,夸他心思细腻。每次余麟想去闹腾些什么事时,只要说阿晓也在,那家里人就会放下不少心来。
不过余麟总听大人们说:阿晓是他们家的命根子,是阿晓父母四十来岁才通过试管生下来的小孩,从小便被寄予厚望。
所以让余麟不要带着阿晓做些危险的事情。
但阿晓却挺喜欢跟他们一起去冒险。
在余麟初高中因为“拯救世界”疯跑的那些随意所欲计划里,阿晓总是负责帮他完善并收尾的那一个人。
像军师一样,超级酷!
可惜呐,这小子太聪明,高中就收到了哈佛大学的录取通知书,家里人也因为生意转变一起移民到了美国。
从阿晓移民以后,他与阿晓只见过一次。
还是在年关将至时,这家伙突然说也不说一声回国,大半夜给他打电话问他在哪里——正在搓麻将的他立马就跑去机场接他。
被他抱了个满怀。
不过阿晓才在家里待了一天,他父母就直接杀了回来,从余家庄园把阿晓揪了回去,神色很是不耐与冷漠。
他隔空与阿晓对望,茫然又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从那之后,就鲜少收到阿晓的简讯。
发给他的消息都无疾而终,得不到回复。
因为太过想念,他还撺掇着老许跑去美国找阿晓聊聊,见面的第一句话他都想好了:
“喂!你这家伙!出国了就不把我们当朋友了吗?”
但阿晓出国前留下的地址早已失效,开门的也并不是他们一家。
美国说大不大,半个月也能逛一圈。
说小也不小,这半个月他并没有与阿晓偶遇。
-
被傅恒送回家后,余麟看着手表上显示的01:38分,心一颤,全程脚步怯怯地迈过花坛,穿过小径,绕过湖景,然后悄咪咪地推开主别墅的大门。
探头四下张望。
“瞧什么?”
余父冷飕飕的声音响起,伴随一声茶杯磕桌的“哐当”声:“说了多事之秋,你还回来这么晚?凭白要家里人为你担惊受怕吗?”
余麟嗖地一下站直,声音弱弱:“我跟你们发消息了。”
“发一句晚饭不回来吃了,就算发消息吗?”余父越想越生气,大力道地拍打着桌子,“你在外面出了点什么事,家里人都不知道!”
余麟扁着嘴,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这么生气。
但相比起大发雷霆的老父亲,他更怕一声不吭的妈妈。
便悄咪咪地探头去瞧余母的神色。
“行了。”
余母疲惫地揉揉眉尖,将一叠照片丢到茶几上,说:“你被人跟踪了一天,你知道吗?”
余麟老老实实摇头。
蹲下-身去瞧茶几上的一沓凌乱照片。
照片是从他出余家庄园后就开始跟踪拍摄:
前两张照片是他站在余家庄园门口,正低头玩手机,像是在等待谁。
照片最左侧正停放着一辆歪歪扭扭的黑色普通大众,车牌虽然显露出,但明显是□□。
中间的几张照片都是他兴奋地与精神心理科主任和其他科室医生相谈甚欢的场面。
照片最右侧,一个头发杂乱的男人正一手拿着一张检验单,一手伸进口袋里,双目无神地看向余麟的方向。
有几张照片是他与傅恒一起去了王沫学姐的心理咨询室,从进医院到出医院都被镜头记录下。但有一张照片显得很怪异,场景空荡,俯拍了私立医院的大楼图,一角有个破旧的栽种着杜鹃花的盆栽,正摇摇欲坠。
最后几张图是他在酒店门口迎接彭许周等人一起打麻将,大家喜笑颜开,喝着酒店提供的酒水。
一张喧闹的照片里,一瓶出镜的酒水正被人倒着白-色-粉-末。
……
余麟咬着牙,一把将照片又甩到茶几上:“我跟他们拼了!”
“你知道是谁做的吗你就跟他们拼了?”余父大力地拍着桌子,“这只是一个警告,现在对方的目的不再是小温,而是你!你知道为什么吗?”
“因为小温每天两点一线,不是在公司就是在家,出行都有保镖护着,他们找不到下手的机会。便只能把这个机会瞄准你!”
“就因为他们这样的威胁,难道我就只能乖乖待在家里了吗?”余麟咬着牙来回地走动着,扯着嗓子跟余父叫嚷,“他们敢吗?他们不也只敢这样暗戳戳的威胁吗?”
“法治社会,我不信他们这么无法无天!”
“他们为什么不敢?”余母翘着二郎腿,失望地看着余麟,“只需要一个意外,你就可以进数次医院甚至丢了这条小命。你有想过后果吗?”
“酒驾醉醺醺的司机,一脚油门,你能反应过来吗?他们大可以让这位司机抵罪,判不了几年。”
“得了绝症的患者,掏出刀来无差别攻击,你能打的赢吗?这种医闹事故又能判多少年?而那个时候你会伤得有多重?”
“清洁工人打扫卫生时无意识地一推,那花盆如果正好砸向你,你能有活命的机会吗?”
“你们玩得正嗨的时候,有想过入口的酒水会被人下料么?你能喝得出来吗?”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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