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新出智英终于忙完辞职的问题之后，天色已经完全黑了。因为重江泽上已经明确地表示最近不方便他居住在这里，新出智英只好叹了口气，打算和重江泽上告别。
可是他刚一打开房间门，就看见重江泽上站在门口，双眼炯炯有神，也不知道站了多长时间。
新出智英：“……”
重江泽上见他出门，道：“哦，亲爱的华生！你终于忙完了。瞧瞧我弄到了什么好东西——《卡门》要在帝国歌剧院上映，我弄到了两张票。我想我们一定要去看看，这还是我第一次在日本感受歌剧呢。三个小时之后我们正好可以散散步，这附近的景色十分不错。”
新出智英来了兴趣，走出房间：“哦，歌剧吗？你真的勾起了我的好奇心!虽然之前我看过日本的歌剧，但是还真没有看过这部……哦，我的天啊，你对这间房子做了什么？它怎么一下午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整间屋子几乎布满了乱七八糟的东西，新出智英不用细看都知道这一定是重江泽上的手笔。他终于把魔爪伸向自己的新家了吗？明明他刚来那会儿还是蛮整洁的，甚至整洁让他怀疑是不是重江泽上的家。
“医生，关于这点我非常抱歉，不过请你暂且不要去收拾这个客厅，这样会干扰我获得的一些线索。”重江泽上似乎非常骄傲：“我发现了一个非常重要的东西。华生，果然不管是什么时候，你总是能够激发我的灵感。”
新出智英闻言愣了一下，随即兴奋道：“线索?你发现什么了？”
“非常抱歉，我的医生。”重江泽上遗憾地摇了摇头：“我不会对你有所隐瞒，哪怕有你也一定要相信我的隐瞒都是出于你的安全……我想或许等你解开了备用钥匙的密码，我也就可以告诉你你究竟给我带来了怎样的惊喜！好吧，这话可能有点不太恰当，你能来到这里对于我来说已经是最大的惊喜了!你真的不知道我前二十年过得是怎样的日子，那段时间我甚至比知道了你结婚的消息还要难受……”
“好的，我知道了。”新出智英看出福尔摩斯现在不知道为什么十分激动，但面对这一番直白的话还是有些不好意思，耳根甚至红了红：“或许我们该出发去听歌剧了。”
重江泽上点了点头，看了一眼手表，笑着道：“你说的没错！看样子我对你的了解程度也没有减弱，你打开门的时间和我预估的只浮动不超过十分钟！走到这家歌剧院只需要不到半个小时，到时候我们刚好可以入场。”
重江泽上一路和新出智英聊天，新出智英只觉得没过多长时间，他们就已经走到了歌剧院。
他还是那么的博学，甚至比以前的知识更加丰富。他以前从来没想过福尔摩斯也能将理工科学的这么好，毕竟他从前从未展现过有关这方面的兴趣。但是现在听他一讲，他甚至觉得数学也有趣起来了呢。
新出智英内心感慨。
两人刚刚入座，身边就传来了小孩子们唧唧喳喳的声音。
“哇!要来看歌剧了耶!”一个女孩子的声音传了过来：“小哀，快点啊，我们的座位在这边。”
小哀?
重江泽上顺着声音看去，果然看见了一个茶色卷头的小女孩，她把自己裹得紧紧的，似乎在警惕着周围的环境，又似乎非常恐惧，眼神不住地私下摇摆，但瞳孔已经有些略微扩散。
重江泽上的侦探本能自然不会忽略这个信息，他脚步微微一顿，朝新出智英示意了一下：“抱歉，我去趟洗手间。”
新出智英闻言看了他一眼，挥手道：“啊，快回来哦，要开始了。”
重江泽上点了点头。
重江泽上慢慢走远，却悄悄注意着灰原哀的状态。
“啪嗒”“啪嗒”。
脚步声一下一下地在灰原心中敲打，似乎越来越重，越来越重……
灰原哀紧闭双眼，攥紧拳头，极力克制着内心的恐惧。
不可以……
最起码现在，不可以……
脚步声逐渐远去，那种令人窒息般的恐惧也终于烟消云散，灰原哀睁开双眼，深深吸了一口气。
“喂，怎么了，灰原?”一旁的柯南问道：“是哪里不舒服吗？”
“是他们……”灰原哀的话让柯南表情直接严肃起来：“我感受到了……”
……
洗手间里，重江泽上甩了甩沾满水珠的手。
所以……能感受到吗？
这种感应的原理到底是什么呢？他看着也不像是什么坏人吧。
现在的身份不能暴露，灰原哀身边有个明显很麻烦的工藤小鬼……他不可能利用华生，哪怕会减少很多麻烦，他也绝对不会把这个方法列入可选选项中。
重江泽上脑海中飞速闪过一圈想法，最后还是叹了口气，扒拉了一下刘海，尽量让自己显得温和又无害。
还能怎么办。
他又不能放华生鸽子。
……
“你回来啦?”新出智英感觉身旁的位置坐了个人，回头道：“正好……噗!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重江泽上：“……”
重江泽上：“我变成什么样了?”
新出智英感觉很好看，又觉得这种装扮和福尔摩斯有点矛盾，就很好笑：“你本来就是娃娃脸诶!还搞这种发型，这不就是装嫩吗？”
重江泽上：“娃娃脸又不是我的问题。”
他严重怀疑是被波本传染了。
新出智英忍了忍，没忍住，还是上手捏了捏重江泽上的脸：“但是装嫩就是你的问题了。”
“你这就是个帅气的高中生嘛！”新出智英又捏了捏手里的肉，小声兴奋道：“好可爱。”
最重要的是，重江泽上的五官还像福尔摩斯一样深邃，就像个外国的高中生一样呢!
重江泽上：“……”
重江泽上心中郁结。
新出智英结束了这个无理的举动，话剧还没开始，于是他凑近问道：“我这张脸帅吗？”
重江泽上：“……你以前从来没有问过我这种问题。”
新出智英：“我现在突然好奇了。”
重江泽上自习打量了一下。
他能记住新出智英眼睛的形状，嘴唇的厚度，脸部的走形，鼻梁的高度甚至是肌肉的厚实程度，推测他头骨的大致形状……但从整体上看，他其实很少试过。
重江泽上突然想起了在他还没有来到柯南的世界时和一个中国的心理医生的交流。
“美是没有定义的。”他道：“而且我永远不会被一个人的外表蛊惑。”
对面的女士笑了一下：“你觉得我好看吗？”
当时他只有8岁，用稚嫩的童声说着不符合他这个年龄段的话：“好吧，女士。评判女士的外表是一个非常失礼的行为，如果你没有这样要求的话。我不太理解你问我这个问题的动因，就像我不能理解陈教授给我找医生的心理一样，我并未感觉到我的行事作风有任何问题，相反，这是我洞察力的表现。”
“你们只是需要我去适应这个社会体系，去拥有下意识地美丑观，正常的表现……这太荒谬了，你们不能把过于聪明的人定义为疯子。”他继续道：“不过，女士，你很漂亮，或许这是不需要否认的。”
女人笑了一下：“小同学，我只是问一个普通的问题，你不需要解释这么多。你说的话的确没有任何错误，陈教授只是建议我向你输出一些不同的观念，让你乐于打开自己的世界。”
他笑了一下：“我从来没有将自己封闭起来过，只不过有些人愿意靠近我，有些人觉得我很可怕。”
女人有些疑惑：“是吗？但是你现在似乎并没有交朋友的打算。而且像你这么大的孩子，在大学也很难融入吧，我只是开导你一下。”
他摇了摇头：“我当然有朋友，我唯一的朋友。只不过他现在不在我身边。”
“那为什么不去交一些新的朋友呢？”女人问道。
“我觉得那是一种背叛。”他表情严肃。
女人似乎忍不住笑了一下：“你觉得你交的新朋友会取代他的位置吗？”
他摇头：“当然不会。你不理解他对我的重要性。”
“那算什么背叛?”女人道：“你的朋友也会为你交到新朋友而开心。对于朋友来说，交新朋友不是背叛……对于女朋友来说，交新的女朋友才是背叛。”
他：“……”
你在说什么啊——他和华生的关系怎么可以简简单单地被理解成情侣关系?
他不太赞同道：“他是男的。”
女人：“我什么都没说哦。”
他：“……”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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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你在说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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