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藤新一打了个寒颤,朝那道视线追踪过去,只见一位戴着眼镜的银发先生正淡漠地看着他。
“是我的错觉吗......”他喃喃自语,刚才那道阴冷的视线好像并不存在。可是即便如此,这三位坐在此处的贵宾看上去也不是什么好人。
“新一!你怎么去那么久!”小兰埋怨着,“你又跑到哪里去了!”
“我去厕所啦,耽搁了一会儿。”工藤新一嘿嘿笑着,转移了话题,“这几位是?”
“哦!我来介绍一下!”园子兴冲冲道,“这位帅哥是阿尔先生!是位了不起的画家哦!另外两位是他的朋友。黑泽阵先生和......”
“艾萨克,可以叫我艾萨克姐姐哦。”贝尔摩德眯着眼笑。
“你们好!”工藤新一自我介绍,“我是工藤新一。”
“我听说过哦,”贝尔摩德道,“工藤新一可是个大侦探呢。”
新一摸了摸脑袋,很不好意思的样子:“哪里哪里,我只是偶尔帮忙破破案而已啦。”
“你去过的地方都有案子发生吗?”渡边雅彦突然插了一句嘴,“只是好奇,经常在报纸上看到工藤同学的大名。”
“呃,这个......”工藤新一不知道怎么回答,“好像是挺多的。”
“啊,抱歉啦,”园子看见远处一对中年夫妻对她招了招手,“我们得先过去了。阿尔先生,希望下次能有幸参加你的画展啦!”
渡边雅彦对她颔首:“多谢了,铃木小姐,希望能再见。”
另外两人也和他们道了别。三名高中生互相拉扯着离开了。
桌上的氛围又变得沉寂下来,贝尔摩德看了他们两眼,突然抿嘴一笑:“啊呀,我等的人也到了呢,失陪了,Gin,渡边先生。”
她说着,拿着手包优雅地起身离开。
桌上只剩下了琴酒和渡边雅彦。
琴酒的手指依然搭在酒杯脚上,至此,这杯酒他是一口也没碰过。他手指在耳垂划过,切掉了公共频道的麦克风。
“渡边。”
渡边雅彦心领神会,也关掉了自己的耳麦。
“你怎么看,刚才那三个人。”琴酒问他。
“那三个高中生?”渡边雅彦揣摩着琴酒的问题,也学着琴酒的样子用手指触着高脚杯。
“我觉得,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什么预感?”琴酒侧过脸,观察他的表情。
这是什么考核吗?渡边雅彦作势思考了一下:“我觉得这里可能会发生谋杀案。”
“或者爆炸案。”他又补充了句。
“哦,是么?”琴酒挑眉,“我也这么认为。”
“死神”的名号可不是浪得虚名的。琴酒对此非常认同。
“是吧。”渡边雅彦笑了笑,又感觉不对劲,“等等,你......Gin,你认识他们吗?”
“呵呵,”琴酒冷笑一声,“我怎么会认识这群高中生。”
“嗯......也是。”渡边雅彦点点头,但总觉得有些怪异。
琴酒去掏怀里的烟,又突然想起这是室内,有些烦躁地把手放下了:“说说你对任务的看法。”
渡边雅彦摸着耳垂上的耳钉,片刻之后才开口:“港口组的人应当已经布局在宴会里,通过刚才的观察,我有几个怀疑对象,不过不确定。但这不是关键点,找到交易人才是重点。”
“AT25药剂的出货人之所以要在这种场合来交易,有两个可能,一是他只有在这个场合上他才能拿到药剂——否则他完全可以找个更隐蔽的地点交易。”
“第二种可能,港口组的人也不知道出货人是谁,他需要这个宴会来隐蔽身份。人越多,来的人名头越大,越能遮掩自己。”
“如果是第一种可能,这枚药剂今天会转两次手,从某个人哪里到出货人手中,然后才到港口组的口袋里;如果是第二种可能,那么出货人应该已经拿到了药剂,而且他至少是能直接接触到药剂的人员。”
“嗯,”琴酒点头,“继续。”
“我觉得第二种可能性更大。转两次手的风险太大了,而且这种宴会也不是什么适合交货的地方。如果第二种可能,出货人应当自己拿到了货,且需要短时间内脱手,他联系了港口组,要求隐匿自己的身份,选择了神川的舞会进行交易。”
渡边雅彦坐正了身子:“当然,以上都是我个人的想法。其实还有很多种其他可能,但我们获得的资料太少了,只能这样去推测。”
琴酒看向宴会厅中央,那里站着一个老人,那便是神川大条。旁边一位年轻女士正挽着他,许多贵宾都围过去寒暄,又和他们保持着一定距离。
“那么,你有锁定的人选了么?”他问。
“我查了今天的来宾资料,来自药物公司、生物公司等相关人员有20人。我锁定了三个人。”渡边雅彦用目光寻找着,“明珍药物的社长,他的夫人,还有他的秘书,明珍陆人。”
“明珍药物本身没有生产过相关药剂,但他们的合作伙伴之一——高江生物科技就不一定了。”他继续道,“我查了高江生物近五年的公司产品和往来名单。其中有一款去年新开发的处方药,药效和AT25极其相似。”
“所以,这三个人中,应该有一个是交货人。他通过某种方式,拿到了高江生物的AT25,并且打算来这里交易。”
琴酒的手指轻敲着桌面:“你为什么不认为是高江生物的那两个人?”
“因为......”渡边雅彦笑了笑,“如果我是高江生物的人,想要交易这个药剂,根本不会选这种场合。这太明显了。”
“不错,”琴酒给了他肯定,“你很聪明。”
能够在短时间内作出推断,并且有一定的渠道和手段查到资料,还能锁定到这三个人,琴酒对他的能力很满意。
看来贝尔摩德也没有骗他,渡边雅彦的能力确实不赖。
只要不对着自己傻笑,还有说那些奇怪的话。
琴酒打开了耳麦:“明珍药物,高江生物,五个人。注意观察。”
“收到。”
此时,一名服务生捧着两朵玫瑰走了过来。这两朵玫瑰分别用灰蓝色的纸包装着,里面都插着一张名片。
“两位先生,”服务生把花朵放在了他们的桌上,“这是那边那位小姐让我代送过来的。”
一名身穿燕尾服的飒爽女士正在两桌以外的地方,见他们看过来后,便对着他们抛去一个飞吻。
“那不是中住直美吗?”渡边雅彦认出了那人。
琴酒也想了起来,这便是上午刚被淘汰的那名“缩头乌龟”玩家。她怎么会在这儿?
他抽出花束里的名片,上面写着:中住直美,横滨直美法律事务所。
琴酒的确记得她的名片里有这个名头。看来她也得到了这场宴会的入场券。
中住值美此时已经坐了下去,她身边还有两个穿着相似的人,一男一女,眼神不断地往这边瞟过来,看上去只是一群对他们好奇的宾客。
但琴酒觉得没有那么简单。
之前他就猜想过,这个宴会里一定有很多玩家,不止他组里的这三个。比如中住值美旁的那两人。
琴酒有这样的直觉,他们三个可不是来吃饭跳舞的。
这些玩家恐怕已经渗透了组织,否则也不可能突然塞20个考核名额进来。至少,现在的组织里,至少有一个人,已经混到了不低的身份。至于他们为什么还没把组织给直接消灭......
琴酒可不认为他们只是因为游戏没玩儿够才迟迟不动手的。这个世界的游戏规则他还没有百分之百弄清,在游戏的积分界面里,他的主线才推进了百分之五。
因为才刚进游戏不久,他的积分不足以解锁,因此还不知道后面的内容。
看样子,这游戏的规则应该远不止那么简单。等这次任务完成后,他要好好制定几个计划。
此时,宴会厅的灯光变得暗了些,中间的舞池里的陆陆续续走下几对人,一旁的钢琴缓缓奏起。
神川的舞会和晚宴是同时进行的。在晚宴正式开始前,也有一段小小的舞会时间。
琴酒这一桌旁的水晶灯也黯淡了下来,只剩下一点浅浅的光晕留在桌布。
“Gin......”渡边雅彦侧过脸,小心翼翼地开口,柔和的光线打在他的半张脸上。
琴酒没有说话,他此时坐在暗处,渡边雅彦看不清他的表情。
“我......“渡边雅彦又控制不住了,他知道自己不该心急,可心中的情绪简直破阀而出。
“我能请你跳舞吗?”
琴酒没有动,甚至连头也没有转一下,那副镜框挡住了渡边雅彦的判断。
他的心又开始往下坠落,感觉自己像个傻子,没完没了地幻想,又说了些永远不会有回应的话。
他等了琴酒太久,但琴酒却才见他不到两天。他想了一万种方法去攻略琴酒,却一见面就溃不成军。
这样是不可能成功的。
可是真的没有多少时间了,这个游戏世界太不稳定,他不知道自己会不会突然消失或者死去。
渡边雅彦其实不在乎琴酒的拒绝,哪怕组织明天就被推翻,他的心愿只是能站在琴酒身边而已。
他只是害怕说出的话会把最后这个机会都毁掉。
如果连这个心愿都无法完成,那这个世界于他而言,就没有什么意义了吧。
渡边雅彦苦笑。
“可以。”
渡边雅彦僵住了,一时间,所有杂乱的线团都回到了起点。
他怀疑自己听错了:“Gin......刚才说什么?”
“我说,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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