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通”一声,倒在地上,不多时,完全没了声响。
静候的黎浅予这才走近查看,取下他的一缕头发,装好后,逐渐肆无忌惮。
拽下他腰间的玉佩,取下手上的玉扳指,再将看上去值钱的东西取下,揣好,等日后拿去当了,换钱。
正搜身,她摸出个钥匙,裴长乐一激动,也不知疼了,下意识去拿,拽动铁链,敲出一连串清脆冰冷的“叮当”。
黎浅予嫌吵,瞥了他一眼,再看了眼钥匙,在他开口前,果断将钥匙丢到一边。
“……你是不是故意的?”
裴长乐望着对他而言,根本取不到的钥匙,发出疑问后,不可置信回看黎浅予。
对方没有任何表示,压根没将他放在眼里,继续搜身。
“这位女侠,灯是我灭的,您好歹表示下感谢,帮我把铁链取了啊,怎么二话不说扔了。”
黎浅予似乎良心发现,来到他跟前,在他期许的目光下,拔出腰间的短刀,对准他的手铐。
太好了,真的是个有良心的,裴长乐暗自偷笑,对嘛,他看上去就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粉面书生,分外可怜,怎么可能有人忍心不救。
面前的黎浅予一刀下去,墙上的壁虎断尾逃走。
裴长乐抿嘴无语,亏自己帮她灭了烛光,指望她能帮忙,结果是空欢喜一场,无奈只得尴尬笑笑。
他被怀安平殴打时,余光留意到一个闪过的黑影。
怀安平的府邸,深夜不会接待任何人,来者肯定不简单。
能躲过重重侍卫,说明她武力相对来说可以,能找到暗室,说明她的目标就是怀安平。
他这才擅自出手,揪下鞭子上的刺,用力弹飞,熄灭灯光。
岂料,她根本不领情,白忙活一场。
正沮丧着,他注意到黎浅予朝着暗室的出口处走去,心里嘟囔:她要走?那可不行,快想!怎样能让她……等等,她的短刀有点眼熟呢。
不确定,再看一眼,裴长乐眯眼紧盯,心下了然。
司家的刺客,他当即心生一计,谄媚笑着。
“这位女侠,您走南闯北,肯定需要些家伙事傍身,对面的墙上还有些兵器,用来打人挺疼的,你要不看看?拿走些?”
黎浅予闻言重新点亮烛光,兵器?那她可要好好看看,转身面对墙,摸着下巴沉思,真的在仔细挑选。
她伸手,指尖悬停在墙前,挑挑拣拣,取下其中一个弓弩,翻转查看。
裴长乐轻咳几声,侃侃而谈,“这个弓弩,好是好,但是太笨重,且不易携带,不能连续发射,总的来说,是个笨重的累赘。”
黎浅予微微点头,赞同他说的,看向裴长乐,等着他的下文。
裴长乐心下暗喜,“实不相瞒,鄙人不才,会做些小玩意,你救我,我跟你走,给你做暗器,怎么样?”
黎浅予走近,用弓弩挑起他的脸,上下打量他,“对自己这么有信心?”
“那是肯定,刚刚我和他的对话您也听见了。就因为没给他做武器,他把我抓住一顿毒打,这难道都不足以证明我……”
时间紧迫,没兴趣听他扯闲篇,黎浅予打断他,盯着他的手。
“双手中指和食指第一个指关节,有茧,看你灭灯的手法,是练习飞针导致,手上细小旧伤众多,结合你说的,我猜是做兵器划伤的,你确实,没说谎。”
裴长乐笑不出来了,愣了几秒,点头应答,“您说的都对。”
“演得还挺像样,能偷取下倒刺,这锁链肯定难不倒你。”
黎浅予下巴点了点铁链,示意他自己解开。
她刚才不止是看兵器,顺带看了扎到墙上的倒刺,难怪她看得那么认真。
裴长乐彻底笑不出来了,面前这个家伙的观察力和判断力过于惊人,不对啊,司家那么多无脑傻子,怎么养出面前这个恐怖的人?
原先还想着,她给自己解开铁链后,一举刺杀她,伪装成刺客,前去司家复仇,如今计划有变,他不能鲁莽行事。
“咔哒”,锁开了。
裴长乐转转脑袋,揉揉手腕,剥离糊满脸的发丝,抓住面前的弓弩,不知怎么一动,弓弩散架,零件散落在地上。
“刚说了,这个弓弩不好,您看一碰就散架了。”
“何止是这个弓弩,整面墙,估计真正能用的没几个。怀安平没在暗室时,你没少走动,破坏东西。实力不错,却赖在这不走,找罪受,还是你另有所图。”
裴长乐凑近,看向黎浅予的眼神充满欣赏,“哈哈哈,您真让我刮目相看呢。”
“过奖,您也不赖。此地不宜闲聊,换个地方?”
“好啊,可惜我就是一病号,路上有劳女侠照顾着。”
说着,裴长乐往墙上一靠,整个人仿佛被抽干精气,蔫掉了。
“……话也多,事也多。”
说是这么说,黎浅予扶着裴长乐走出暗室,一看他浑身是伤,也走不远,索性一把抱起他,大步离去。
“额,不愧是女侠,好体力。”
“闭嘴,你偏重了,少吃些。”
裴长乐尴尬挠挠脸,“有劳了,额,要不我给女侠扇扇风?”
他用手掌在黎浅予脸边扇动,后者对这个毫无用处的扇动,狂翻白眼。
一个不稳,眼见着裴长乐就要掉下去了,黎浅予抱紧他,掂了掂,威胁开口。
“再乱动,把你扔回去。”
裴长乐安静下来,感觉手有些多余,无处安放,思考片刻,为了自己的安全考虑,又考虑礼节。
决定翘着兰花指,揪黎浅予肩膀的衣服。
黎浅予强压下怒火,沿着暗室的路接着往外走去,出了怀府,二人干瞪眼,去哪呢?
“女侠,刚忘记说了,追杀我的人很多,医馆必定有他人眼线,把我丢到医馆门口行不通。”
“……”
你不早说!
黎浅予立在原地,一动不动,压下怒火。
现在夜深,能去的地方是有。
但是……
不行,不能再给先生添麻烦,况且怀中的人不过受了些皮外伤,自己有能疗伤的药。
给他些药,随便一打发?等需要了再联系他?
此法不够稳妥,她对裴长乐的身世隐约有了猜测,感觉他就是自己要找的人。
抱着宁可找错也不能放过的心态。
黎浅予决定把裴长乐看守在自己的视线里,遂决定把他带到自己藏在林间的屋子里。
“喂,我带你去……”
怀中的人怎么没动静?她迟疑,低头一看,他竟然睡着了。
行,伤势过重,她能体谅。
呵呵呵,体谅不了一点!自己哼哧哼哧地抱着他,他倒好,安安稳稳的睡着!
等黎浅予踏着山路,回到她山间的房子,自己大气不喘,感觉良好,再一看,怀中的人浑身发烫——发热了。
黎浅予沉默,脸色难看,手指捏出声响,感觉下一瞬便会松手,将裴长乐摔在地上,然后扬长离去,任由他自生自灭。
她咬紧后槽牙,叹了口气,认命把裴长乐放在床上,拿出治伤的药。
边撒边心疼。
金疮药,先生特地给她从军队拿来的!自己平日里舍不得用的!就这样给他用了,简直是暴殄天物!
如果裴长乐不是自己要找的人,到时候黎浅予一定把他剁了出气!
换药的过程中,她不知用眼神,刀了裴长乐多少下。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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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俩戏精各怀鬼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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