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什么呢？”
方御不知道什么时候上来了，坐到了他身边询问
萧泽把顼卿雪的来信告诉他，也表明了自己心中的担忧：“方御，你说我三哥是不是真的染了什么难缠的疫症啊，药谷里有人会疫症有了解吗，可不可帮到我三哥”
方御望着萧泽担忧的神情：“不用担心，疫症大多会传染，听顼姑娘并未提及此事，当时我们送顼姑娘进去的时候，士兵们也没有戴防护罩，你三哥的病想必是不会传染的，那不是疫症的可能性很大”如果是，不会传染的疫可能更棘手。这句话方御不忍心说出来：“我联系一下谷先生问问，就算谷先生没有办法，谷先生认识的同行中也会有办法的，你也别担心”
“抱歉，你明天还要送小太子和良先生回去，我还因为这点事影响你休息了”萧泽愧疚道
方御低低笑了一声，揉了揉他的脑袋：“说什么呢，不管你遇到什么事情，我都会尽全力帮你的，所以你不用跟我客气”
兴许是被大哥锤脑瓜子锤多了，被方御揉了脑袋他也没有表现出抗拒，只是依旧一脸的忧心
方御看着他的苦瓜脸，扯开话题：“你不好奇我为什么要把莫斯卡托的太子和他的护卫带走吗？”
“嗯？”萧泽一脸懵，不知道他为什么提起这件事：“好奇，但也许北境王早就料到了小太子会被他姐姐追杀，给你安排的任务，也可能是事关你们官场的事情。我不好过问，更不能过问”萧泽想的通透
“你对北境王这么了解？”方御无意问道
萧泽愣了一下，如实道：“可能是吧，我觉得他一定是一个很厉害的人，在北境这么复杂的情形下登基，还把北境整治得这么太平。当然，你也很厉害”说完还不忘露出个大大的笑脸夸奖身边的人，既然是夸奖，那就雨露均沾嘛
看着萧泽坦荡的笑容，方御的心情也跟着愉快起来：“北境没有你表面知道的这么太平，北境的臣民皆知，新的北境王是弑父上位的，而先北境王的余党到处都是。在这短短几年，表面上的除干净了，但暗地里，还有许多残党蠢蠢欲动。想必不需要多久，北境还会再内乱一次”说道后面，不免有些无奈朝廷内的争斗，不无不见血
“这些事情你跟我说没关系吗，毕竟我不是你们北境的臣民。你知道得这么细致，想必你们陛下很信任你吧？”
“无事，有些事情北境的臣民心里也有数，都是看破不说破。”方御不以为意
方御的气量不是凡人可有所比拟，他心中对方御的身份有所猜忌，但依旧不敢确定
“方御，你实话跟我说，你跟北境王，什么关系”萧泽认真的看着他“如果你不方便透漏的话，就当我没问，只是不论为人处世又或安排身边人，并不像一个普通受重用的使臣，我有所猜测，但不敢妄定”
方御张了张嘴，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开口道：“有些事情我应该尽早向你坦白的，只是先入为主我是使臣，再另明身份怕误为我有所图”
萧泽是第一次看到平常游刃有余的方御有些许为难：“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如果你不方便的话，可以不用一定要跟我说的”
“不是不方便说，只是不知从忽然说起”
“世间除了生死，都不算大事，只要你不是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大事，说说又何妨呢”
北境的皇帝算十恶不赦吗，他刚上位那会儿政治超纲，沾了不少血
“在登基那一年，我曾下令治理贪官污吏，沾了不少人命，也算十恶不赦吧”方御还是决定名言，不再隐瞒北境王的身份
听闻登基两个字的那一刻，萧泽还是有些许觉得意外，但似乎又觉得这应该是在常理之中：“为国为民乃天下大义，为英雄，为榜样。有时候，杀伐果断更是为了避免以后引起更大的祸！”
“我曾与人私下探讨过北境王的做法，都觉得是上上策，也是北境王稳固根基以绝后患最好的做法，况且贪官污吏，鱼肉百姓，本就该死”
“我本名不叫方御，我叫裴仇，北境的国主”方御也已坦言
“什么！！！”这下轮到萧泽惊呆了！
裴仇？他是不是听错了？方御是裴仇？
“我就是惊讶！你真的是裴仇？”萧泽再度确认
“我是”方御不明所以，再度肯定
“哈哈哈不是不相信你，就是我们这些天一直在一起，你一点架子都没有，你不说我真的完全看不出来”本来因为对方是一国之主心里还有点隔阂说话不敢造次，但两人相处依旧，一开口他又忍不住跟平常一样打趣，是真的习惯了，他真没法拿他当皇帝看了
“阿泽你是在说我没有帝王风范吗”说开了连称呼都改了“算了算了，你并未怪罪我有所隐瞒便好”
“你身份尊贵，在外隐瞒身份也是正常的，不算什么大事。不过你以后可不能因为你是皇帝就欺压我或者命令我，毕竟我可不是你们北境的子民”
萧泽一脸傲娇：我是南疆的，可不归你们北境管哦
“嗯，我不会这样的”方御看着萧泽这副模样，笑得格外温柔
说开了一件事两人心情甚好
“那我该叫你方御还是裴仇”
“我登基时一位大师赐了我一个字，不过你依旧叫我方御便可”
“可以啊，你的名和字的由来，我也想了解一下，说说呗”八卦是人类的本质
方御无可奈何的笑了一下“先说字吧，字为梵桑，是我登基那一年，一位大师赐给我的，他说我周身缠绕的杀戮之气太重，会容易牵连身边人，所以赐了我这个称号。梵字在佛教中意义深厚，代表着清净、净化之意。佛主慈悲，大师希望我心静，行事三思而后行，也想以梵字净化缠绕着我的杀戮之气吧”裴仇有些感慨的说：“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那么神，自那以后，宫中实太平了些”
“信则有，不信则无。林间不平凡的梵吗”与佛教有关，只能是这个梵，总不能是烦死人的烦。
烦死人，凡凡，也不知道那孩子现在怎么样
“是，阿泽真聪明。不过我不喜欢这个名字，它对我来说并没有什么意义，只是帝王册上的几滴墨水罢了”
帝王册，记录了历代帝王的平生
“那方御呢”萧泽接着问
方御笑得很开心，故意逗他“我在这里”
“谁问你这个了，快说快说”萧泽按耐不住好奇心催促
“方御，是我的化名，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意义”只是因为方字和凡字很像吧
“......还以为可以有一段故事听呢”这么简单，萧泽听完有点失望
“以后有机会再给你讲故事”方御耐心安抚道，其实更像哄着，带着点宠溺的意味
只是两人都没发现
“对了，方御，我想拜托你帮我找个人”萧泽想，既然方御是北境的皇帝，那帮忙找到凡凡应该不是问题吧。凡凡小时候经常在宫中串
萧泽还没开口，方御就知道萧泽要找谁了，张了张嘴只说了一句好
果然不出所料
“他叫凡凡，以前经常在宫中串，只是不知是不是宫里人，比我小4岁的样子，现在应该差不多弱冠之年。人小小的，脾气很炸，但是很善良，眼睛大大的，不过都是以前的样子了，现在他或许也长大了就不是这样了，毕竟男大十八变。方御回去后那麻烦你记得帮我留意一下啦，谢谢你啦”萧泽毫不见外的拍了拍方御结实的肩膀
好一个男大十八变……原来他…不是，凡凡在萧泽心中是这么一个可可爱爱的模样的吗？不，应该是萧泽太可爱了
“好”
他何尝不想脱了第二层马甲，可是还不能，他现在的年龄比萧泽大，他怕萧泽问起来，更不知如何解释，只得讪讪应下
两人聊了许久，萧泽的阴霾不知不觉被抛之脑后，眼皮打架逐渐沉沉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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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第 2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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