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城。
如今已是深夜,窗外有风吹过树梢,沙沙声让少女的困意加深,她最近总有些失眠,或许是因为要和她的竹马订亲,她心中喜悦,却又担忧。
但今日不知为何她困意渐浓,眼皮半闭半睁间她似乎看到窗外有个影子闪过,她觉得奇怪,明明她把窗户关上了呀,她想起身去看,但却有些使不上力。
一阵风刮过,传来窗户打开的吱呀声,这下她是真的被吓醒了。
刚刚窗户才打开,也就是说窗户原本是关着的,那她看到的窗外的东西是什么?
少女惊出一身冷汗来,她披上外袍,想下床关上窗户。
靠近窗台时,她悄悄抬眼望了一下窗外,确实什么也没有。
但她伸手关窗的时候却在窗台上看到了一截红布,像是从她的喜服上裁下来的,少女没有多想,将那片红布握在手中,关上窗户。
做完这一切她略微放下心来,转身准备回去休息。
她刚转过身,一双红色的绣花鞋赫然出现在她的眼前!
少女吓得尖叫一声,然而她似乎已经发不出声音了。
她的目光不知为何无法移开半分,她发现那双绣鞋是她的,她绝不会看错,那上面的鸳鸯是她一点一点绣上去的,可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
裙摆处有些破旧,少女突然想到了自己手上的那一截红布,想抬手确认一番。
那双绣鞋却突然下坠,一张惨白的脸出现在少女面前,是一个女人。
少女的瞳孔微微颤抖,那张脸,和她一模一样。
那片红布悄然落地,她甚至没来得及喊出声,心脏处便骤然空了一块,鲜血淋漓,少女悄无声息地倒了下去,瞳孔渐渐涣散,眼睛却迟迟没有合上。
*
云霄宗。
自从仙门大比回来又过了数月,那日许鹤龄和凌霜的谈话没人知道,他们两人也默契的没有再提起。
文殊兰整日缠着梅傲雪,凌霜也不敢出现在人前,只能半夜偷偷跑去找许鹤龄,看上去感情倒是好了许多,梅傲雪相当欣慰这两人能和平相处,毕竟老是斗嘴特别闹心。
文殊兰格外喜欢梅傲雪送她的簪子,日日戴着,还时常在许鹤龄面前炫耀,毕竟许鹤龄确实没有收到过梅傲雪的什么礼物,每到这时,许鹤龄就会用梅傲雪给他炼丹这件事堵回去。
这样吵吵闹闹的日子过得倒也舒心,不过身为修真界传闻中的新生代第一人,梅傲雪的日子注定不会太安宁。
宗门任务总是优先派给她,美其名曰能者多劳。
不过梅傲雪倒也没什么意见,就当是历练了,毕竟她曾经不在宗门内,甚少有完成宗门任务的体验,她倒也乐在其中。
“傲雪,又有事找你。”文殊兰挥了挥手,手腕上的银镯叮叮当当地响着。
梅傲雪从她手里接过那张纸,飞快地浏览了一遍,“就在南城附近的小镇?还挺近的。”
许鹤龄不知何时从哪个角落里钻出来,道:“死了俩,还挺怪。”
“严谨点,是死了个小姑娘,她刚定亲的未婚夫失踪了。”梅傲雪指正道。
“有什么区别,你觉得那男的还能活着回来吗?”许鹤龄不在意道。
文殊兰秉持着不放过任何一个线索的精神以及对许鹤龄的针对,反驳道:“说不定这就是线索呢?小姑娘死在自己家里,心被挖了,为什么男方却只是失踪?”
梅傲雪相当认同,“先去看看吧,或许现场会有线索。”
从南城到这座小镇的必经之路上相当荒凉,只有路的尽头处有一间小庙,门口没有牌匾,梅傲雪一时有些好奇。
文殊兰倒是听过这边的传说,道:“这个好像是个红娘庙,听说有情人进去拜一拜便能永结同心。”
闻言许鹤龄看了一眼梅傲雪,然而对方丝毫没有往这方面想,若有所思地看了一会儿这间小庙,好一会儿才注意到许鹤龄的眼神,她挑眉道:“怎么?有喜欢的姑娘?”
许鹤龄扯了扯嘴角,“没有。”他恨梅傲雪是块木头,姓梅就可以傻愣愣的当木头吗?
“那别看了,回头有机会再来。”梅傲雪抬脚离开,“走吧。”
或许是受到这件事的影响,这座小镇冷清了许多,街道上的行人寥寥无几。
梅傲雪一行按着地址找到地方,还未敲门便听到里面一阵哭天抢地,“我可怜的女儿啊……明明就要成亲了……”
看来是没走错,梅傲雪轻叹一声,叩响了门扉,“我们是云霄宗的人,烦请开一下门。”
里面的哭声顿时小了许多,很快传来脚步声,门被打开,一位妇人扑上来,她看着不过四十,却已是半头白发,想来是死去的少女的母亲。
“道长,求您一定要查清楚啊,我们家月儿从来没有做过恶事,她眼看就要成亲……谁曾想会有这种事……”徐母泪眼婆娑,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旁边站着的男人也是一样,半头白发分外刺眼,不住地抹着眼泪。
想来这个徐月在家中也是受尽宠爱,梅傲雪心中微微一酸,道:“二位放心,我们一定会查清楚。”
徐月的尸身已经被收至偏房,三人一同前往查看。
少女的眼睛睁着,瞳孔涣散,还带着些惊恐,想来生前是受到了巨大的惊吓;致命伤便是这突然消失的心脏,伤口整整齐齐,不可能是被利器所伤,无论多锋利的刀刃,都会有切割的痕迹,着实诡异,难怪要报到他们云霄宗来。
“这伤口……”
“或许查清这个伤口的来源便能知晓一切了。”
除此之外,还值得人注意的是她手中紧紧攥住的红布,即使是她已经身陨都没有办法拽出,见此情状梅傲雪也放弃了强行取下。
不过这红布不知道来自哪里,她既然准备出嫁,房内的这种东西应该很多,等会儿再仔细寻找一番便是。
他们又前往徐月的房间,房内放置着许多嫁妆,这确实是一个待出阁的女子会有的东西,并没有什么奇怪的,梅傲雪在房内看了一圈,并没有发现什么残缺布料的地方,这便奇怪了。
梅傲雪告了一声罪,打开了徐月的柜子,一双精致的绣鞋倒在一旁,嫁衣的下摆倒是有些残破,她对此女红并不了解,喊来文殊兰检查,“殊兰,你过来看,徐月手上的布料像不像从这件嫁衣上断下来的?”
文殊兰本来还在窗边,闻言小跑过来,“我来看看。”
她拿起嫁衣下摆,仔细端详过后下了结论,“应该是,只是不知道这嫁衣怎么会断下那一截。”
许鹤龄对此更不了解,他在看别的地方,“傲雪,你过来看,这里还有一双绣鞋。”许鹤龄趴在地上,颇有些滑稽。
文殊兰没忍住笑出声,许鹤龄有些恼怒:“我可是发现了重要线索,有什么好笑的。”
梅傲雪憋着一丝笑意,却没有让许鹤龄一个人被嘲笑,同样趴下来去看床底下的绣鞋,文殊兰不肯一个人站着,同样趴了下来。
三人整整齐齐地趴在床边,打量着床下的这一双绣鞋,却没看出什么所以然来。
“拿出来看看?”
“行。”
许鹤龄将剑伸进床下,轻轻将绣鞋扫了出来,然而他们还没来得及看,绣鞋在一瞬间回到了刚才的位置。
他微微皱眉,再次将绣鞋扫出来,结果还是一样,绣鞋变了回去。
文殊兰见状立马直起身子,不敢再往床下看一眼,声音都不自觉颤抖起来,“你别扫了,我害怕。”
梅傲雪按住许鹤龄的手,摇了摇头,“确实不对劲。”
许鹤龄也被吓到,三人顿时沉默地站在这间房里。
文殊兰搓了搓胳膊,颤颤巍巍道:“你们有没有觉得有点冷。”
“有点。”
“有点。”
“要不然我们先撤出去?不是还有个失踪的少年吗?”
“同意。”
“同意。”
“快走啊——”文殊兰克制着叫声先一步跑了出去。
所幸没什么事,但是这双绣鞋给三人都留下来不小的阴影,他们心有余悸地前往那个少年的家中。
“郑琦,镇上富商的儿子,和徐月青梅竹马,定亲也是理所当然,他消失于徐月死的第二天,也就是今天。”许鹤龄把线索又念了一遍,“看不出什么问题。”
梅傲雪赞同道:“确实,这两人的身份都正常,都是普通人,也没有做过什么恶事,或许不是因为他们的身份。”
“啊——”一道凄厉地喊声传来,梅傲雪浑身一激灵,三人对视一眼,默契道:“走,去看看。”
声音来源是前面的一户人家,房门大敞着,梅傲雪他们直接闯了进去,院内站着一对夫妇,梅傲雪道:“二位,我们是云霄宗的弟子,方才听到惨叫才过来一看,不知可否告知发生了什么。”
夫妇二人也是满面焦急,道:“里面是我的女儿,她刚才突然便这样了,嘴里喊着什么‘不要抓我’,不知是否和徐家姑娘一样,还请道长帮忙,不要让我的女儿死于非命啊。”二人说着便要行礼,被梅傲雪拦下。
“不必多礼,我们会尽力的。”
“不要抓我!我什么都不知道!放过我吧!”屋内的少女喊道,声音渐渐嘶哑。
梅傲雪狠了狠心,一脚踹开了房门。
小剧场:
今日修真速递:
记者:您好,请问你们三位是在进行燃冬的拍摄吗?
梅傲雪:?。
接下来整个案件可能都有点诡异(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我太胆小了总之我写的时候很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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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调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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