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傲雪心中还有疑问,但她不想问药魔,这无异于亲手将把柄递给对方,不过知道这些也足够了。
至少关于他们的重生,她心中有了些推测。
药魔也是这么想的,他期待梅傲雪向他问些什么,以此来交换利益,但梅傲雪冷淡的态度让他心一凉。
“你还有什么想问的,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药魔低下头,一副示弱的模样,但他眼中闪过的一抹厉色被梅傲雪捕捉到了。
梅傲雪摇了摇头,道:“你已经没有价值了,今日我就要让你给我爹娘陪葬。”
“等等!”药魔慌忙大喊,他知道梅傲雪是认真的,当年正是她最恨的时候,早知道她不会死,他就不该牵扯进这件事中。
“最后一句。”梅傲雪没有给他任何一个眼神,这句话是对着凌霜说的。
“你就不想知道当年杀害你爹娘的真凶吗?”药魔循循善诱道。
梅傲雪没有动作,倒是凌霜没有行动,他看向梅傲雪,他知道这件事在她心中是一道深深的伤疤,她不可能不想知道真相。
然而梅傲雪却只是问他:“怎么不动手?”
凌霜不知道梅傲雪为什么要这么做,但他向来听话,伸手拿过一旁的剑身,利落地砍下药魔的头,确认对方死透之后,掏出一块手帕细细擦拭着凌霜剑。
“你……”凌霜张口想问些什么,但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梅傲雪露出一个笑容,“没事,当年之事我自有决断,没必要为了往事让未来更难走。药魔想以此要挟我们,你应该也看得出来,对吧。”
凌霜见梅傲雪态度决绝,心里多少还是有些伤心,死过一次的梅傲雪,似乎确实不太一样了。
“走吧,我们去找许鹤龄他们。”梅傲雪带着凌霜往外走,郑老爷的秘法已经被他们毁去,和他勾结药魔也已经死亡,梅傲雪并不担心其他,只是郑老爷一直没有出现,这确实很奇怪。
走出密道后,梅傲雪感觉到掌心微微发烫,是她给许鹤龄的红线!他们怎么了?
梅傲雪的心不由得悬起来,乘着凌霜剑跟随灵力的指引飞快赶去,若是拖延下去,只怕要再生事。
很快梅傲雪便赶到许鹤龄一行人的身边,这里正是来时的那个红娘庙,他们带着受伤的许鹤龄,走不快也是正常的。
只是……拦在他们身前的是郑老爷,他的身边是唯唯诺诺的郑琦。
梅傲雪心道不妙,快步向人群走去。
“今日我房中丢失了一枚玉扳指,吾儿指认是你们偷偷进入了我的房内。”郑老爷摆出一副惋惜的样子,道:“本以为云霄宗的道长惩恶扬善,定然都是良善之人,可你们竟然做出这些事来,我一定要告上云霄宗,让宗主好好看看这样的人是否还应该留在云霄宗内。”
梅傲雪听他叽里咕噜说了半天,只听出来他的意思是要上云霄宗。
她心中冷笑,正合她意,许鹤龄的伤势不容耽搁,当务之急就是要赶回云霄宗。
至于这个贼喊捉贼的人,他一定会遭到报应的。
“既如此,还请郑老爷随我们一同上云霄宗,好好调查清楚这件事才行,免得您说我们仗势欺人。”梅傲雪上下打量着他,突然笑道:“你说,若是我们在这路上就把你杀了,你能做什么呢?”
郑老爷似乎这会儿才想起来眼前几人皆为修士,咽了咽口水,道:“几位道长说笑了,我这也是寻物心切,若是道长真是清白的,鄙人一定备厚礼上门致歉。”
文殊兰瞪了他一眼,怒道:“你的礼物我们可不敢要!”
郑老爷谄媚地笑了笑,却没有人理会他,他倒也不尴尬,叫上郑琦就跟在四人背后。
梅傲雪提议道:“不如我先带着许鹤龄回去,我会御剑,你们看着这个老东西。”她的话里对郑老爷没有一丝尊重,但他也不敢说什么。
文殊兰对这个安排非常满意,毕竟莫离背着许鹤龄这么久看着也挺累的。
梅傲雪从莫离手里接过许鹤龄,将人往自己背上一甩,许鹤龄闷哼一声,轻声道:“你就不能轻点吗?”
梅傲雪从中听出了一些埋怨,哄道:“好好好,你靠着我,不要乱动,凌霜剑你总该放心吧。”
许鹤龄点点头,梅傲雪催动灵力,凌霜剑飞速向云霄宗飞去,虽然路上的风有些大,但许鹤龄却从中感觉到一些安心,或许是因为有梅傲雪在他身边,又或许是因为他不太舒服,心也脆弱了许多。
御剑飞行的速度相当快,但梅傲雪还没有大胆到敢直接一路飞进云霄宗,找了个偏僻的小角落停了下来,将剑收好,搀扶着许鹤龄朝药房走去。
所幸药房内人不多,毕竟许鹤龄中的不是一般的毒药,而是消失许久的禁品,最好还是不要让太多人知道为好。
一名丹修弟子正在为许鹤龄把脉,然而他还没看出什么来,便有另外一个人径直走了进来。
“你们回来了?”
梅傲雪闻声看去,竟然是宗主!
许鹤龄面色一变,道:“宗主……怎会来此?”
文成德摆手示意那名丹修弟子离开,在许鹤龄床边坐下,道:“手伸出来。”
许鹤龄显然有些抗拒,文成德又道:“难道你觉得我的医术不如其他人?”
“倒也不是……”许鹤龄有些不自在,他只是不想让文成德发现,但他又不能表现得太明显,否则不是更容易被发现问题吗?
但文成德显然没有在意许鹤龄的看法,直接伸手将许鹤龄的手从被子里拿出来,搭上他的手腕开始诊脉。
“你这是……‘登仙’?”文成德蹙眉问道。
许鹤龄有些难堪,并不回答,文成德只能转去问梅傲雪。
“对。”梅傲雪倒是承认的干脆,毕竟现在他们也得留在云霄宗治疗许鹤龄,这次也必须让许鹤龄把这东西戒掉,不管有多么痛苦,她都必须这么做。
文成德疑惑道:“你们怎么弄成这样的?这玩意不是消失很久了吗?怎么会沾染上?”
梅傲雪不知道该从哪里解释起,只能先用那句最通用的套话:“此事说来话长,殊兰还在路上,您先看看许鹤龄吧,我等会儿向您解释。”
梅傲雪态度诚恳,说的话也在理,文成德并不打算为难他们,只是“登仙”确实不好处理,他先开了一些药,估摸着能抑制部分症状,但……
“若是要彻底把这东西戒掉,你怕是得吃点苦头。”
许鹤龄点头,他并不在意,“我知道,多谢宗主。”
文成德唤来一位弟子,让他按着方子去丹房取药,又让许鹤龄好好休息,将梅傲雪喊到房外,问道:“你们这次,到底遇到什么了?”
梅傲雪整理了一下思绪,尽量言简意赅地将红娘和郑家密室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当然她省略了一些战斗的部分,毕竟她没办法向别人解释这件事,好在文成德并没有打算刨根问底。
他问:“也就是说现在殊兰和另外一个男人待在一起,等等就回云霄宗?”
梅傲雪:“……如果您要这么说,大概是三个男人。”
文成德闻言浑身一震,道:“那我得去接她。”说完这句,他便快步离开了药房,只留梅傲雪留在原地发呆。
梅傲雪看着他远去的身影,心里不由得觉得有些好笑,又有些怀念,若是她爹还在……
但现在不是伤心的时候,梅傲雪转身进了药房,许鹤龄并没有睡着,刚才的对话他大概也听到了。
果然,许鹤龄问:“宗主早晚会知道吧,毕竟你什么都告诉文殊兰了。”
梅傲雪倒是不在意:“没事,先不管这个了,你的身体怎么样?”
“无碍,我心里有数。”许鹤龄故作轻松地笑了笑,只是这笑容在梅傲雪眼中看来更让她心疼。
见梅傲雪还想再说些什么,许鹤龄轻轻握住了梅傲雪的手,安慰道:“我真的没事,不管怎么说,我之前也经历过这件事,不是吗?”
“那你说说看,之前你为什么经历这件事?”梅傲雪直接将问题抛给对方,许鹤龄一愣,说实话,他不想和梅傲雪说这件事,可他同样不想再隐瞒她什么。
只是要让他亲口将这件事说出来,无异于让他连吞十枚毒药。
梅傲雪挑眉:“怎么了?有什么不能说的吗?”
既然已经知道“登仙”的作用,那说出自己的动机岂不是等于将一切和盘托出,许鹤龄心中无比纠结,更关键的是,梅傲雪比他们晚走,会不会已经从药魔那里听说了什么?应该不太可能,不然她为什么又要来问自己呢?
许鹤龄悄悄去看梅傲雪的神色,或许是因为他心虚的缘故,总觉得梅傲雪已经知道了什么,来问他只是想看看他有没有说真话。他心中无比纠结,最终破罐破摔般对梅傲雪道:“你既然想知道,那我便告诉你。”
梅傲雪倒也有些期待,这件事从许鹤龄口中说出来,会不会有许多不同呢?若是有,那他隐瞒的原因又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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