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屏幕还亮着,一条新消息发了过来。
方屿行捏了捏指骨,目光低暗地落在那句话上。
【线上线下无所谓,尽快就行。】
尽快……
他们才分开多久,这就急着约别人了。
“方屿行”这个名字,真就那么令他憎恶,不配留在他心里吗?
叹了口气,方屿行摘下工作时戴的眼镜,十指交叉沉默了片刻。
之后他点出通讯录,滑动着,指尖停在备注为“宝宝”的号码上。
他本来是不喜欢改这种花里胡哨的备注的,只会规规矩矩地写上真实姓名。
比如“焦蕉”。
当时趁焦蕉睡着,他鬼使神差地把自己的号码存进了人家的手机里,至今想起来还觉得自己是着了什么道。
狐狸道?妖精道?
总之不是什么好道。
关键之后被拉黑,他竟然还有些着急,以至于在机场偶然遇上,他直接就开门见山地问了这件事。
小孩估计都被他吓到了。
或许真是手滑,不小心拉黑的呢?
只是没料到,除了这次的“意外”,还会有二次拉黑。
这回他就没办法说服自己是对方手滑了,毕竟他自己也有责任。
半个多月前在京市,陈绰回花园酒店处理现场,中间给他打了个电话汇报,结果在电梯里碰上了焦蕉。
陈绰是出了名的大嘴巴,还没什么分寸,上来就把他精心伪装的假身份拆穿了。
他只是没想到,小孩知道真相以后反应会那么大。
究竟是讨厌被骗,还是讨厌方屿行这个人?他不知道,但心里酸酸涩.涩,不怎么舒坦。
本来想抓住机会解释一下,进入实验室之后,手机却突然信号中断,等处理完事情走出实验室,他就发现自己又被拉黑了。
那时候他以为小孩只是堵气,过两天就会像上次那样把他从小黑屋里移除。
但是大半个月过去了,他中间几乎隔两天打一次,次次都打不通。
这时候他才意识到,焦蕉可能真的厌恶他,厌恶他的身份,不愿意再理他了。
说不出是难过还是恼怒,他回到家里,打开衣柜,拿出了那件没能送出去的衣服,还有那条给小孩擦过眼泪的手帕。
他不由又想到了那只小鸟,那只被他喂养,却离开他依偎在别人掌心里的小鸟。
当天夜里他还做了个梦,梦见焦蕉窝在别人怀里,用极其冷漠的眼神看着他说:“叔叔,我不喜欢你了。”
从小到大,“不喜欢你”这四个字方屿行听过无数遍,却从不在意。
可当这话从焦蕉嘴里说出来,他怎么就会愤怒,会着急,会忍不住查找焦蕉的微信,想再次问一个答案呢?
现在甚至还卑劣地用别人的身份约他见面。
胸肌腹肌公狗腰……
这些他不是都有吗?为什么还要去找别人?难道之前那两次他不够努力,没能让小孩满意?
方屿行握着手机,无意攒紧力气,手臂上的青筋都清晰可见。
就当他打算坦白身份时,对面又发来一条新消息。
【还是线上吧,我最近懒得出门。】
线上?
还能线上玩?他算是长见识了,也是,只要想玩,线上也能玩出花来。
他重重吐出口浊气,顺着焦蕉的话问:【视频?还是语音?】
据他所知,这两种方式都能玩。
一想到那具纤细匀称的身躯要暴.露在别人面前,清脆悦耳的话要说给别人听,他心里那团火就越烧越旺。
躺在别人怀里,也会“哥哥”“叔叔”地叫吗?也会用小猫爪四处点火撩拔吗?
那个男人……会像自己一样纵容他的一切吗?
方屿行这一辈子都没想过、没在乎过的问题,在这刻像火山一样爆发。
对方却完全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又无意默默添了把火。
【视频吧,语音没意思,现在方便吗?我要先验货。】
方屿行眉头跳了跳:【验货?】
【谁知道你说的条件符合是真是假?我必须先验货。】
嗯,还是他熟悉的那个娇纵矜贵的小孩。
哪怕在这种事上,也一点也不马虎。
方屿行动了动指头,倒真的顺着小孩的话问了:【要怎么做?】
对面像是不太高兴,回他:【这还需要我教?先把上衣脱了。】
方屿行的指尖停在那个“脱”字上,眸色渐深,怒意几乎要达到顶峰。
他站起身,将办公室的窗帘拉好,再走回原来的位置,刚要发起视频,看见对面刚才又发来一句话。
【别露脸,我一点都不好奇。】
……要求还挺多。
方屿行无奈地将手机调好角落,脱去上衣,点开视频通话,发出邀请。
“站远一点,我看不清。”
熟悉的声音通过听筒传出,方屿行顿了一瞬,紧抿着唇向后退了两步。
“转身。”
他听话地转了个身。
“手臂举起来。”
他又听话地把手臂举起来,显露流畅遒劲的手臂肌肉。
“……往前走一步。”
对方的声音比刚刚低了些,威摄力也等同于没有,像只虚弱的小奶猫。
方屿行皱了皱眉,走近一步,终于看清了对面那张熟悉的、刻进他记忆和梦境的面庞。
说来也巧,他午睡时真的梦见了。
梦见小野猫变得听话了,伏在他怀里被他索取,“呜呜”的叫声悦耳又令人心痒。
醒来之后他发觉这是个梦,被迫去冲了一遍又一遍凉水澡。
对方这次沉默了很久,由原本从容惬意靠在沙发上的姿势变成捂着胃部,脸色也不太好。
“身体不舒服吗?”
“方屿行。”
两道声音一高一低同时响起,几乎重合。
“……焦蕉。”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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