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仅是沈献的疑问,还是他们许多同学的疑问。
周妄,他们班一个从没有惹过也不敢惹的人,身高近一米九,是他们班最高的一个人。当然,也是年龄最大的一个人。
周妄比他们这些同龄人大个两三岁,据说是当时上学比较晚。
他的长相并不是时下女孩们喜欢的奶油小生模样——斯文俊秀、温柔开朗。相反,因为他沉默寡言的加持,更显得阴沉凌冽,让人不好接近。
事实也是如此。
除了他的朋友,周妄似乎没有与人交流的**。
就连对待他的朋友,他的反应也很冷淡,外人看来,他的那些朋友,更像是自己硬贴上去的。
唯独一人不同。
陈舸。
他事无巨细地安排着陈舸的生活,对陈舸的话唯命是从,像个听话的忠仆。又犹如一个影子一样,影子的特性是:密不可分。
但他们的关系对外三缄其口,导致好些同学纷纷猜测两人之间的关系。
有同学说:“我觉得应该是兄弟。”
兄弟?
两人长得不像,而且都不一个姓。再说,好些同学家里也有兄弟,就没见过兄弟之间能做到这种程度的,不打个天翻地覆就不错了。
还有同学发言:“发小吧。”
发小?
也不像啊。说实话,更像古代的贵公子和养的死士。虽然比喻的有些雷人,但给人的感觉就是这么个从属关系。
更有些离谱的同学说:“这不妥妥的童养媳模式么?您品品,您品品像不像?”
周妄对陈舸那言听计从的模样,可不像对待自己的童养媳么……
有人嗤之以鼻,“你看小说把脑子看坏了吧,你知道古代童养媳有多惨吗?我觉得应该是保镖!看看咱们校草的气质,看看咱们校草的派头,妥妥的富家子弟!出行在外怎么可能没有保镖护身呢?我觉得周妄应该是管家的儿子!奉命贴身保护自家少爷!”
“……”
那位离谱的同学一脸漠然的如是说:“我觉得你的脑子才像看坏的样子。”
但沈献根据刚才自己的推测,更偏向于周妄是保镖的猜想。
保镖?
陈舸忍不住扯起唇角,眼底带着笑意,点点头,又摇摇头。
“……”沈献被他点头又摇头弄得一头问号,“不懂……你这是什么意思?说了和没说一样。”
“不懂就对了。”陈舸心情很好,“别学其他人那么八卦。”
沈献不情愿地哼哼了两声。
陈舸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管好自己的嘴巴,说不定还真有冤大头眼盲心瞎……”他沉默了一下,改了说辞,“说不定真有星探独具慧眼,把你给捧红了。”
沈献精神一振,“真的假的?你可不能骗我!”
陈舸背着手,溜溜达达走了。
沈献不依不饶,“你这么成竹在胸,是不是有这方面的门路。”
陈舸矜持道:“你挤到我了。”
沈献狗腿样殷勤,“皇上您这边走。”
“就这样,继续保持。”陈舸先他一步,沈献在他身后鞍前马后,“陈少,用不用我给你捏肩捶背?”
陈舸勉为其难道:“那先来十分钟的吧。”
沈献:“您可真当真啊。”
“没办法,谁让我是甲方。以后用你的地方多着呢。”陈舸漫不经心说。
这话里透露出来的意思,聪明如沈献,一听就明白了。
叽叽喳喳的声音没有了,陈舸停住脚步,回过头,看着不动弹的沈献,挑眉道:“怎么不走了?”
沈献踌躇道:“你不是开玩笑?”
陈舸反问:“你原来是开玩笑的?”
“没有!”沈献立刻说:“我不喜欢开玩笑。”
两人打哑谜似的,云里雾里。
陈舸点点头,拨云见日,“我捧你,不过,我不做赔本买卖,你以后要给我赚钱。”
不是沈献自负美貌,他确实长相出色,剑眉星目,宽肩窄腰,让人一看到他,就不由得被他吸引。
好看的皮囊娱乐圈不少,但好看的太过千篇一律。沈献的身上有种莫名的气质,这让他与其他人很容易区分开,并且对他产生好感。
这可能就是娱乐圈所说的路人缘。
陈舸是学生,但同时也是商人。并不是有形的东西才能明码标价,有些无形的东西更价值连城。
而容貌,有时候也是一种资源。
“这么说,你以后就是我的老板了,那我是不是要对你尊敬些啊。”沈献勾着陈舸的肩膀问。
陈舸回答:“三拜九叩不能少。”
两人斗嘴,没注意前方,转弯的时候,走廊上跑过一个男同学,如果不是沈献眼疾手快,猛扯过陈舸,两人肯定撞个满怀。
男同学连连道歉,然后跑开了。
陈舸没把这插曲放在心上,抬眼的时候,就看到迎面而来的两个人。
是周度阳和辛容。
周妄为数不多的几个朋友之中的其中两个。
学校就这么大,又是同班同学,可以说除了夜里睡觉,白天的时候几乎都是和他们打交道,在班级之外遇到是稀松平常的事,在班级门口的走廊里遇见,那更是如吃饭喝水般自然而然。
陈舸和他们只能算同窗之谊,没有到可以追逐打闹的地步,日常见面除了点头微笑或者说句话,其他时候都是视而不见的。
因为周妄的关系,陈舸对他们对其他同学多了一分的热情,两分的善意,再多的就没有了。
人与人之间的相处需要眼缘,很可惜,陈舸第一眼看到周度阳的时候,就知道这个人和自己气场不合,无法成为朋友。
周度阳有种雌雄莫辨的美,他行事张扬,直来直往,那张脸不知道吸引了多少人,那张嘴也不知道得罪了多少人。
实话实说,陈舸不讨厌他,甚至是欣赏他的直白与洒脱,但欣赏归欣赏,对他还是喜欢不起来。
虽然不喜欢,但也不会主动交恶,更何况他和周妄交情不错,看在周妄的面子上,彼此气场不对付的两个人默契的在周妄的面前维持着表面的平和,而在私底下,互相当对方不存在。
陈舸往右走了几步,给周度阳他们让了空。
按照以往的行为方式,他们照面只需点点头,然后错肩,就算是打过招呼了,然而这次,周度阳放缓了步子,两个人的眼睛对上,他突然眨了眨眼睛,唇角上扬,笑了。
那双黑黝黝的眼睛里闪着细碎的光,笑的让陈舸摸不着头脑。
周度阳温声问:“才回来?”
陈舸虽然不明所以,但伸手不打笑脸人,他也回了一个笑,点点头。
“挺好的。”周度阳说,嘴上还是勾着笑,视线从陈舸身上划走,又划到沈献身上,眉眼含笑:“挺好。”
然后不再看两人,脚步恢复了原本的速度,很快就和辛容消失在转角。
沈献:“???”
他一头雾水低头看自己,然后抬头看陈舸,摸了摸自己的脸,“我脸上有脏东西吗?他笑的怎么有点渗人。”
“不知道。”陈舸看着周度阳他们消失的方向,眉头微皱。周度阳的笑容让他很不舒服,他不喜欢。
“我最怕这意味深长的笑了,让人发毛。”结合周度阳说的第一句,沈献道:“该不会我们回教室之后,有什么恐怖的事情等着我们吧?”
一个普普通通的学生,能遭遇什么恐怖的事件,最恐怖的事情莫过于教室里端坐着一位打算对他们使坏主意的班主任了。
实际证明,沈献想多了,班里根本没有老师的影子,他自己吓自己,哈哈一笑。
陈舸盯着自己的书桌,桌面上除了书与学习文具什么都没有,视线在班级里扫视一圈,没找到自己要找的人。
周妄呢?
直到上课铃响,周妄也没有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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