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含辉忍无可忍，一把把筷子拍桌子上：“绯闻男友！行了吧？！”
许总首次承认桃花周边，包间里顿时一片哗然！
“这么6？！”“勇士啊！”“他追的你还是你追的他？！”
“我追他债！”许含辉下达任务一样巡视这群猢狲一圈，“所以都给我听清楚了，你们谁要买卖、租赁房屋都给我找他办，听到没有？”
*
周轻扬没有走，而是选择了继续打工。
既然已经被许含辉看到了，并且许含辉夜接受了他的解释，那他就不想再错过这一百的工资和下班后的包饭。
其实冷静想想，就算许含辉看到了，他也不应该掉头就走——补上医院的钱之后他兜里就只剩十八块了，而工资还有两周才会发。
他一般不会来做服务员，因为明哥也不是每天都需要兼职，而且服务员挣得太少。今天来做是因为最近没有办法去做代驾——他的折叠车在那个清晨落在了客户车上——所以只能有什么活做什么。
那个折叠车是他租的，他犹豫了两天，对一千五百块押金的心疼还是战胜了对老板的恐惧，他鼓起勇气在平台上留言联系了老板请他找个方便的地方放车，自己可以过去拿。
但没想到老板叫他滚，还在平台上投诉他骚扰客人。
这种事对于别人来说也许只是罚积分或者是罚款。
可是对他来说就是断了他这条路。
明哥正在给顾客算优惠券叠加的数学问题，余光瞥见周轻扬又换上了服务员的衣服有点意外，挑眉：“你今儿有点任性啊。”
“下次不会了。”周轻扬赔笑。
“正好过来算账，我又弄不明白平台这些叠加券和我们抽奖哪个便宜了，头疼。”明哥把笔一扔，冲顾客笑笑，“他在马上就能算好，我们店里就他算账最快最清楚。”
算完了帐，周轻扬又端起托盘去上菜了。
他刻意避开了许含辉那个包间，但却没能避开人。
包间的门几次开开合合，周轻扬在大厅被人呼来唤去的时候都能“很巧”地从门缝里看到许含辉俊朗的侧脸。他有时被人敬酒，一直被人簇拥；他有时故作生气，但笑意常挂眉间。
他过得非常好，非常体面。
那他为什么会来找我呢？
为什么会在看到我是服务员之后发火了呢？
他不是觉得我丢脸吗？那他应该装作不认识我才对，他为什么要当着同事的面冲出来找我呢？
是……关心我吗？
“哎，帅哥，”大厅圆桌边一位坐着的美女握着酒瓶，冲着他左手指了指，“起子。”
周轻扬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哦对！起子！他是来开酒的！
“对不起对不起！”周轻扬脸红透了，连忙把一箱酒都打开，“不好意思。”
美女都看傻了：“天，怎么全都开了，是让我们全喝了吗？”
周轻扬一下子懵了，举着最后一瓶没开瓶的幸存酒开始面露惊恐。
“行啦行啦，别逗他了，小哥脸都红了，”另一个女孩打圆场，笑呵呵地冲他挥挥手，“没事儿，我们全喝了，我们喝不完你过来陪我们喝呀~”
周轻扬红着脸跑了，边跑还边偷瞄了许含辉的包间一眼，这次没看到人，因为没开门。
不行！不能再看了，再看不仅耽误挣钱还有可能赔钱啊！
周轻扬甩甩头跑进了后厨。
*
博爱文明先进代表许总虽然自己在公司里穿着小鞋吹着寒风，但是却对他那迷一样的高中同学关爱有加，没两天周轻扬就收到了许含辉言简意赅的微信。
「同事要租房子，我让他联系你。」
刚带人看完房正往店里走的周轻扬有点懵：「找我？」
「不能找你？」
……也不是不能。
只是周轻扬潜意识地认为许含辉不会希望他的朋友认识自己，就像高中的时候许含辉对他避之不及。
恰好这时许含辉的同事已经加上了他，让他失去了扯谎拒绝的时机。
一想到这是许含辉的朋友，周轻扬有点紧张，思索了半天还是怕多说多错，所以只发了个客气的“您好”，之后再次点开许含辉的对话框，他俩上一次聊天还是过年互发的流水线祝福。
他认真回复：「他加我了，谢谢。」
许含辉很快回过来：「感冒好了吗？」
「好了。」
「嗯。」
「笑脸.jpg」
他等了一会，见许含辉的名字那里不时显示一段“对方正在输入……”，然后什么也没收到，对话框重归于寂。
他忽然有些小小的失落。
结果这时手机又响了，周轻扬正在出神，吓得差点把手机扔沟里。
打电话来的是许含辉。周轻扬迷茫地接起手机：“喂？还有什么事吗？”
“没事。”许含辉那边很安静，“问你周四有没有时间，小唐想要跟你去看房子，他比较急。”
周轻扬想了想，不明白为什么这句话不能微信说非要打电话，但那天他确实得空：“可以，上午还是下午？”
“你跟他商量。”许含辉说，“挂了。”
许含辉电话打的利落，挂的更利落，周轻扬一脸莫名其妙。
周四一早，唐松和周轻扬在西二环碰面。
唐松刚从地铁站里跑出来，周轻扬就认出来了。他在许含辉照片上见过，唐松戴个眼镜，坐在许含辉右手边，身子向许含辉偏着，高高举着个大扎啤杯。
原来是个大男孩啊。
周轻扬稍稍松了口气，迎上去：“你好，是唐先生吗？”
“周哥你太客气了，”小唐和他握了握手，“你叫我松松就可以啦。这位是？”
他瞄了瞄跟在周轻扬身后的女孩子，周轻扬介绍：“我同事，刚来实习的，郭棋。”
女孩看着年龄不大，面相干净漂亮，笑起来眼睛不见了：“你好，我是来跟周哥学艺的。”
几人客气了几句，就开始往约好的房子那边走。
“你为什么不在公司附近租一间呢？这里过去还要坐四站地铁。”周轻扬好奇问。
“这边晚上吃的多呀。”唐松摊开手，“楼下就是美食一条街和酒吧一条街，虽然在工作狂魔辉哥的压迫下我没有那么多休闲时间，但是我热爱生活呀，没时间去吃，我在楼上闻闻味儿也能心旷神怡的呀。”
周轻扬一边觉得他好惨一边又觉得他好笑。
许含辉为了离公司近放着自己家不住租房子，而有的人为了“热爱生活”宁可天天绕路坐地铁。
两个小孩子年纪差不多，很快聊了起来。周轻扬对许含辉的朋友有一些天然的拘谨，就加快速度走在了他们前面领路了。
唐松问小郭：“你看起来好小哦，大学毕业了吗？”
“夏天就毕业啦，我们大三没课，大家都在实习呢。”小郭挺大方地说。
听到“大三就实习”唐松有点疑惑，但是很快想通了，以过来人的身份教育她：“不，你这样想不对。”
“什么不对？”小郭纳闷。
“马上就毕业了，马上就要失去自由成为资本家的社畜了，你当然应该趁现在赶紧去玩去耍去旅游啊！”唐松郑重地劝告她，“人生得意须尽欢，变成社畜死的早。妹妹，此时不浪更待何时啊！”
“你说的对！”小郭眨眨眼，“可我没有钱啊。”
好扎心！
唐松：“……大学生特种兵旅游不会啊！我当时可是坐绿皮车硬座去的西藏！”
“那要坐很久吧？你好厉害！然后呢？”
“然后就因为高反住院了花了三倍车票钱。”唐松悲愤握拳。
“哈哈哈哈。”小郭爽朗地笑起来，“哈哈，你好惨啊，那我还是不旅游了，还说按原计划赚钱做医美吧。”
“医美？”唐松扭头看她，“你这么漂亮还做医美？”
“我漂亮吗？”小郭有点不好意思，“但是我单眼皮耶，我想做成双眼皮。”
唐松两条稀疏的小眉毛皱起来，从镜片后面露出来的目光表示并不认同她的观点：“别，你单眼皮已经很漂亮了，我并不觉得这是你的缺憾。再说了，人要那么完美干什么？有缺憾未必不是好事。你看我们辉哥，帅的真是挑不出一点瑕疵，结果天天一堆麻烦事。”
“唔？帅和麻烦事有什么关系？”小郭迷茫道，“难道他的麻烦事是不够帅？”
这话唐松就不爱听了，你可以羞辱他这个人，但是不能羞辱他的审美。
“他是真的帅，要是他当年没入天坑专业去当明星现在早能成一线了。”
他像个保险推销员一样安利自己的男神，企图让所有人沾染自己的崇拜之光。
但小郭不为所动，还是一副“你今天是上帝我就勉为其难听你吹”的表情。唐松气愤地拿出手机：“你别不信！我给你看他照片。”
他飞快划开手机，几秒钟就翻出了一张偷拍的许含辉的证件照，怼到小郭脸前：“你看。”
“哇塞，”小郭看了一眼就抱住了手机，“证件照都这么帅？真没P图？还有吗？哇，这张也好帅，哇哇可以发我吗？……嗯？周哥你也要看吗？”
不知何时已经站在郭棋身边的周轻扬火速收回探成长颈鹿的脖子，后撤三步狂摇头：“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
噗嗤。唐松笑出声。
周轻扬：到底有多帅？我也想看看。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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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质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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