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一个海归，总不会做中介吧！
他到底为什么退学？！！！
周轻扬沉默了很久，两人手中的刀叉像照镜子一样握在彼此手中，看样子像是剑拔弩张戒备万分的前兆。
许含辉盯着他，目光像是要活剥解剖然后条分缕析地吞了他。
在良久的沉默之后，周轻扬终于败下阵来，松口了。
“我没出国。”周轻扬目光垂下来，没再看他，声音非常淡，“我后来没念书了。”
如此令人措手不及的答案，许含辉听到时完全没控制住自己吃惊的表情。
周轻扬居然高中肄业？
这比他做中介还让许含辉难以置信。
许含辉简直不知道该接什么。脑袋宕机了。
“下巴要掉了。”周轻扬看了他一眼，继续切自己的牛排。
许含辉立刻闭上嘴，眉心皱成一团，没忍住追问：“为什么？”
“运气不太好，”周轻扬说的很简单，也没抬头，“家里出了点事，就没读了。”
周轻扬一直在许含辉面前回避这件事，可是如今说出来，发觉也没有什么困难的。
毕竟这是他身上最微不足道的一个秘密了。
几次相遇，许含辉都表达出了对自己强烈的好奇，那就告诉他吧。
不然许含辉会一直记挂着保送那件事。
许含辉有多重情义他知道。
可唯独这件事他没骗人，退学真不是因为许含辉。
“我退学是因为家里出了事，不是因为拒绝保送。”周轻扬再一次澄清这件事，坦然的目光对上慌乱的许含辉，“含辉，我知道你为人比较纯粹，同学们说的多了你会自我怀疑，但确实和你无关。拒绝保送可以直接撤回申请，用退学拒绝保送，我有病吗？！”
许含辉：……
你骂谁呢？！
这一次，许含辉终于接受了保送确实和周轻扬没关系这件事了。
可是更大的问题又来了。
“你家里发生了什么事？”许含辉直接就问了。
“你没必要知道。”周轻扬直接就拒绝了。
许含辉张张嘴，又闭上了——这已经是周轻扬的私事了，并且是和自己无关的私事，他确实没有理由和资格过问。
不甘心，但没办法。许含辉沉默地举起红酒杯，脑子里一团乱麻。
他得到了自己一直想知道的答案，却陷入了更大的疑问之中。
有点烦闷，烦闷的抓耳挠腮。
他发现自己真的好八卦啊啊啊啊啊啊。
“含辉？”
他忽然听到了自己的名字，目光沉沉地抬眸，待看清来人之后神色转为冷漠：“赵总。”
赵勇似乎是刚来，正被侍者引导往座位上去，身后还跟着一个男人。
“在这遇到你真意外，”赵勇的目光瞟向了周轻扬，“这位是？”
许含辉想起曾经从赵勇嘴里听到过周轻扬的名字，但不确定他现在是否认出了周轻扬。
他并不希望赵勇认出周轻扬，因为赵勇不是什么好东西。
“私人邀约，并非同行，就不给您介绍了。”许含辉送客意味明显，“赵总既然是来和朋友吃饭的，我们就不打扰了。”
赵勇目光如针在周轻扬脸上梭巡，周轻扬本能地感觉不太舒服，微微低头继续吃自己的甜点。
许含辉没有要介绍他们认识的意思，那必然代表许含辉不太想让来人知道自己的身份，他不想给许含辉找麻烦。
赵勇从鼻子里哼笑了一声：“打扰了。”
待他们走远，周轻扬也依然在安静地吃自己的甜点，好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
反倒是许含辉皱着眉瞟了他一眼：“你认识他吗？大我们两届的学长，现在跟我在一家公司。”
周轻扬有点意外，转身望向那男人，发现对方依然在盯着他们这边。
他想起了什么：“你上司？”
“你怎么知道？”许含辉愣了愣，“唐松！”
“美貌果然是把双刃剑啊。”周轻扬笑了。
“谁害的？”许含辉小声说，“我可是一直顶着‘绯闻男友’的头衔为你守了十二年活寡啊。”
叉子一抖，蛋糕掉到桌上，周轻扬先是愣了好一会，然后没忍住笑出声，怎么也没想到如今的许含辉能说出这种话：“请问我对面坐着的还是高冷酷炫帅哥吗？以前有人这样开你玩笑你肯定要发火，现在都能自嘲了？”
“以前有人叫我‘高冷酷炫帅哥’我也要发火的。这不是没办法吗？我又堵不住别人的嘴，只能苦中作乐了。”许含辉皱起眉，“他怎么一直往这边看？我感觉我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周轻扬笑到捂脸：“太抱歉了。”
许含辉品着红酒，目光落在周轻扬弯到不见的眼角上。
这是重逢后他第一次在周轻扬的脸上看到这样的笑容，爽朗的，真实的，发自内心的笑容。
居然是因为让他烦闷了十二年的流言？
方才紧张的气氛忽然就散了。
他觉得流言也没那么让人烦躁了。
一顿饭吃得跌宕起伏，结账的时候还发生了件让周轻扬特别意外的事。
“你确定？”周轻扬难以置信地站在前台指着小票问收银员，“我，免单？”
“是的。”收银员的微笑专业而得体，“您确实是免单顾客，我们为您上菜晚了一分钟。”
“有吗？”周轻扬茫然回忆，“我感觉挺快的啊。”
“主菜确实晚了。”许含辉小声提醒他，“想什么呢老板都说免费了你还在这怀疑？有钱烧的吗？”
“你居然还会注意上菜时间？”周轻扬惊讶。
“……”许含辉淡定地点点腕表，“时间观念强。”
Emmm，约好六点半，提前半小时赴约，看起来确实时间观念强。
周轻扬不再纠结。但他一向是霉运缠身，今天突然被好运闪了腰毫无真实感。
他手里紧紧握着那张凭条，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中了五百万：“怎么可能呢？我居然还有这种运气？”
“该去买张彩票。好运气只中六百有点亏。”许含辉伸手在他的小票单上弹了一下，“既然你这次中奖没花钱那这次吃饭就不算，下次还得你请。”
“好啊，”周轻扬现在完全沉浸在突如其来的好运里，他十八岁以后真的再没遇到过这么幸运的事情了，太过激动回答问题简直是条件反射，“我时来运转了吗？”
“是的，”许含辉站在周轻扬身后，垂眸瞄见周轻扬衣领里卡住一半的吊牌，手欠揪了出来，“新年新气象，你马上就要发财了。”
“借你吉言。”周轻扬笑着回头，然后脸色僵住了。
许含辉把他大衣吊牌拽下来了。
周轻扬：我窒息了！
许含辉：老婆亲亲我来人工呼吸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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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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