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就是来看看你。”老秦飞快说，“顺便告诉你一个坏消息。”
许含辉立刻机警：“我不想听！”
老秦脱口而出：“要降薪了！”
如此棒棒的一天～
老秦说完就化作了一只好贱的窜天猴，吱地一声蹿走了。
许含辉有点烦，他看了看已经关了灯的大办公区。
既然大家都下班了，那他也给心灵下个早班——明天再烦这件事吧。
他又握住鼠标，把目光挪回了电脑里。
电脑右下角的微信图标跳动起来。
哦？忙完了吗？
许含辉把鼠标挪过去，发现并不是周轻扬。
信息是来自于甲方设计部的最新指示：“许总，我们老板过年的时候去拜佛，大师给他说连廊挡他财运，他要取消。”
靠。
许含辉把鼠标一甩。
去你妈的。
*
过年后的天气依旧没有暖和起来的迹象，也不打算来个瑞雪兆丰年，反正就是这样没完没了地干冷干冷的。
许含辉在小区的路边车位停好车，打算去便利店随便买点什么吃的。
就很巧，一推门看到周轻扬裹着他的破羽绒服戳在便利店的面包货架前，把每种面包都拿起来看看标签，然后又放回去了。
欢迎光临的乐曲在头顶响起来，许含辉若无其事地走到了他身边，好像刚到一样，问：“他家面包好吃？”
周轻扬倏地抬起头。
许含辉没低头，余光发现自己高他半头多，看样子周轻扬从高三到现在都没长个，许含辉忽然有点小骄傲。
“我说要请你吃饭，你不来，”他拿起最上面的面包，“你是不是有选择困难症？太好了，我没有，我帮你挑？”
周轻扬连忙拒绝：“不用。”
“一人两个吧。”许含辉没搭理他的拒绝，挑了四袋面包走向冷藏区，“牛奶还是酸奶？”
“真的不用。”周轻扬跟着他，垂着眼皮，“我吃过饭了。”
“我没吃。”许含辉叹了口气，转头把四个面包塞到差点撞到他身上的周轻扬手里，“我加班到现在啊。”
周轻扬终于不再拒绝。
“那……牛奶吧。”周轻扬抱紧面包小声说，“谢谢。”
十年不见的老同学，第一顿饭居然是约在了便利店。
许含辉请收银员把牛奶热好，又买了一碗关东煮放到了两人之间。
这顿和早饭没什么区别的晚饭看着多但存在感实在太低，许含辉边吃边心里七上八下，觉得自己请人吃这些实在有点掉价，恐怕会让周轻扬觉得自己看不起他。
越想他越觉得还不如刚才强行把人塞进车座拉去饭店！
不行！下次还是得请他吃顿好的！
于是许含辉开始打听他时间：“你平时下班这么晚？”
“嗯，”周轻扬拧开牛奶喝了一口，“一般你们休息的时候才有时间看房。”
也对，许含辉点点头。
但也有不对。
不对的是许含辉高中时不爱说话，总是冷冷地拒人千里。
周轻扬高中时热情开朗交友甚多，走到哪里都被人群簇拥。
可是再相见，主动加微信的是他，主动开启话题的还是他。
主动冷场的是周轻扬，周轻扬好像变的很不爱说话。
年前那个笑还不断在耳边回荡。
许含辉发现自己就像个拿着铁锹的掘墓者，对从地底下挖出来的这个带密码锁的藏宝盒充满好奇欲罢不能。
他有心把周轻扬身上这些谜团解开，可是直到一顿便利店美食吃完，两人都没再说话。
周轻扬吃完了自己的两个面包和一瓶牛奶，关东煮只吃了一串北极翅。
许含辉临走前瞄了眼剩了大半的关东煮碗，决定下次请客时高低得给他点个真北极翅。
这回回家没走错，因为是从地上走的。虽然许含辉本身就是个盖房子的，但是不得不说，地下停车场就是当代迷宫，密室逃脱都该搞个停车场版。
两人散步到许含辉家里的时候刚好九点，房间里开着窗，屋顶已经修补好了，像新的一样。
不仅屋顶修补好了，家里的家具都扑着防尘布。
地上除了放着他买来的一桶腻子和一桶油漆，还有一桶腻子。
应该是周轻扬买的。
“还可以吗？”周轻扬站在他旁边，望着天花板问。
“嗯。”许含辉点了点头。
客户的肯定似乎让周轻扬松了口气，他声音都放松了些，指了指生活阳台的方向：“本来早就弄好了，但是那里水管漏水了——你长久没住，暖气也没开，还没关水闸，一下雪就冻爆了。我就给你换了一个，耽误了点时间。”
许含辉顺着周轻扬的手指看过去，果然有一段铝塑管是新换的。
所以整个过年期间，周轻扬都在给他家搞天花板修水管？
许含辉看着地上多出来的那桶腻子，也一样用完了。
他心底忽然没来由地升起一种不是滋味的烦躁。
他知道刷漆有多麻烦。要先铲除松动的墙皮，然后抹腻子，晾干，再抹，再晾干，然后刷漆，再晾干，再刷漆。
也许每个步骤需要动手的事只有一个小时，但是每一个晾干的工序都需要至少一天，就像上班打卡一样，不费时间但磨人，每天都得做，因此真正弄完至少要一个星期。
他本以为周轻扬再会也就是个业余选手，随便刷一遍腻子一遍油漆就结束，一样可以顶一两年没问题，毕竟一两年过去，周轻扬也不用管他家房子了。
却没想到周轻扬真的认认真真一点一点弄了，甚至连水管都修整好了。
他们假期就这么短，忙了一年了，周轻扬没去交友、休息、游玩哪怕是睡觉，就每天每天按时按点来他家里给他刷墙？
周轻扬不是给班长说自己没在河城吗？！
为什么？
他在满脑子的疑问中想起了赵勇的那句话：“大家只会相信自己亲眼看到的。”
那他看到了什么？！
除了那个还能是什么？！
他转头看向周轻扬：“你会通下水道吗？”
“嗯？”周轻扬茫然一瞬，点头，“有工具的话也可以，怎么了？”
许含辉：“也是在你客户家学的？”
“不是，是我住的地方下水道有时候堵……”
一股没来由的火气让许含辉失去所有耐心，打断他：“你一直对客户这样吗？”
周轻扬的表情不明所以。
“就这样，”许含辉指着天花板，“免费加班做这些？”
周轻扬不知道他怎么忽然就不耐烦了，斟酌着说：“也不是，一般我都会让客户自己做。但你不是着急出租吗？就顺手的事，其实不麻烦，节省时间，而且如果找装修公司得花好几千……”
“周轻扬，”许含辉再次无礼地打断他，扯松让人呼吸困难的衬衫衣领，深吸一口气，在对方忽然慌乱躲避的目光里逼视他的眼睛，“你有没有兴趣和我约一次？”
周轻扬：约啥？
许含辉：饭！你想啥呢！
哇，居然有7个收藏还有小可爱送我营养液了耶，呜呜呜我好激动呜呜呜呜谢谢你们你们都是心软的神~
但是我很好奇大家从哪里看到我的文的，我也没有申请榜单什么的。
感谢大家的喜欢~我会努力把故事写有趣哒~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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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奉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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