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春赶忙摆手：“不是不是，我的意思是……无音道君等了千漓道君三百年，不是说她守寡。刚才是……一时嘴快，说错了。”
白潋又盯着他看了片刻，收回视线，将手里的碗碟收好。
“你在我面前说错也就算了，可别到师娘面前说错话。师娘与师父鹣鲽情深，一直忧心他的伤势，盼着他能早日出关。你在她面前若是说出什么守寡的话，只会让她徒增担忧。”
小春连连点头：“是，是，我一定小心，不会再说错了，更不会在道君面前说错。”
他确实是一时口误，并非有意为之，见白潋没有追究，也没有去无音道君面前告发他的意思，不禁松了口气。
但白潋口中那“鹣鲽情深”几个字，却莫名让他觉得心口一阵酸胀。
小春魂不守舍地帮忙整理厨房，收拾案上剩余的食材时忽然想到什么，转头对白潋道：“师兄，你能不能教我做饭啊？”
白潋动作微顿，问道：“你学这个做什么？要讨好师娘吗？”
小春说这话时自己都没想到自己到底要做什么，只是看见了江凌雁喜欢吃的菜，下意识就问出了口。
白潋这么一说，像是把他心中的想法挑明了，让他一时不知所措，面色渐渐涨红。
“不是，我……我就是……”
他张口欲反驳，却又说不出辩驳的话，支支吾吾的样子越发显得心虚。
白潋嗤笑一声：“我巴不得师娘看不上你，把你赶出第七峰去，你觉得我会教你怎么讨好她吗？”
小春闻言，噗通乱跳的心稍稍平复下来，试探着问：“你是不想无音道君让我留在第七峰，所以才不愿意教我？”
“不是，”白潋回道，“不管你是为什么想学，我都不会教你。因为我学习厨艺，就不是为了教别人的。”
他是为了讨好师姐师娘才学的，又怎么会把自己这一身本事教给别人？让别人用同样的方法去讨好师姐师娘吗？
小春把他这回答琢磨了一番，虽然觉得和自己的问题驴唇不对马嘴，但心里还是松了口气。
他还以为师兄是看出什么了，原来他只是担心自己亲传弟子的位置不稳啊。
小春点点头，觉得站在白潋的角度想，自己作为他的竞争者，还想让他教他做饭讨好无音道君，确实是厚颜无耻了。
他反思片刻，颇感惭愧，道：“是我的不是，当初既然说好了公平竞争，那我就应该自己想法子才对，怎么能向师兄偷师呢。我……我会自己努力的！”
他说着放下手里的菜，说了声“师兄，我先走了”，便向十一峰跑去，打算自己买些菜回来练手。
白潋站在房中，耳边回荡着他那句“公平竞争”，刚洗干净的菜刀刀柄上出现了一丝裂痕。
………………
“yue……”
在第五次被自己做出的菜恶心吐了之后，小春彻底放弃了学习厨艺的打算。
他觉得自己在下厨这方面可能就是没有天赋的，做出的东西竟然能比师姐特地炼制的yue yue丹还恶心。
这种东西他怎么敢拿给江凌雁吃，只能全都倒掉了。
看了眼乱七八糟的厨房，又想了想最近浪费的那些食材，小春仰天长叹一声，决定采用最简单有效的办法，直接去买现成的。
他趁着学宫没课的时候，出了一趟玄灵宗，坐着灵车直奔芙蓉镇，排了半个时辰的队买了江凌雁最爱吃的芙蓉糕。
原本他打算买完芙蓉糕就回去，但又怕被问起时，被发现只买了芙蓉糕，便又去城西的锦宴轩买了越溦爱吃的乳酪饼。
赶回第七峰时，越溦还在学宫授课没回来，小春便将两样点心都带去了江凌雁的院子，挠头道：“我……我去芙蓉镇买东西，记起师姐爱吃那里的乳酪饼，就买了些回来。然后……顺便也买了些芙蓉糕。”
江凌雁笑着捏起一块乳酪饼，道：“这饼皮还是酥的，想来是买完就立刻赶回来了吧？你有心了。”
小春耳根微红，也不知该接什么话好，便道：“那……我去练剑了，道君你慢慢吃。”
谁知江凌雁却把他叫住，道：“不着急，你也来一起吃几块点心。辛辛苦苦带回来，自己一块都不吃，岂不亏了？”
“不……不亏。”
小春这么说着，还是乖乖在桌边坐了下来。
他伸手去拿芙蓉糕，想起这是江凌雁爱吃的，想都留给她吃，便又转而去拿乳酪饼。
手都伸到乳酪饼上方了，又想起这是越溦爱吃的。
他方才刚跟江凌雁说是给越溦买乳酪饼的时候顺便给她买了些芙蓉糕，这会儿自己却把乳酪饼吃了，那刚刚的话岂不一听就是假的？
小春脑子里胡乱想着，一时把自己难住了。
江凌雁见他手停在那里半晌不动，笑道：“吃吧，这乳酪饼就要趁着饼皮还酥的时候才好吃，等放软了就不好吃了。”
说着自己先拿了一块放进嘴里。
小春见状，跟着拿起一块，颇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本是给师姐买的，我自己到先吃起来了。”
“这有什么，”江凌雁道，“要我说，你就不用给她买。”
“你师姐想吃什么，自有你师兄给她张罗。她说一声想吃乳酪饼，你师兄不消半个时辰就给她做好了。”
她说话时还打量了一番小春的神色，见小春面色没什么变化，手里的乳酪饼还吃的更香了，这才收回视线，暗自松了口气。
这些年她虽然大半时间都在闭关，但白潋对越溦的那份情意她还是看得出来的。在她心里，甚至早已经把白潋当做未来女婿了。
虽然她觉得小春这孩子也很不错，但可不希望他和白潋越溦之间发生什么感情纠葛。
好在似乎是她多虑了，小春性子单纯，兴许就是路过，顺便带了份乳酪饼回来。
江凌雁这么想着，但还是觉得以后要尽量把小春留在自己身边教导，让他和越溦少接触。
小春全然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察觉她在打量自己，心下紧张，只能埋头不停吃东西，不知不觉就把乳酪饼吃的只剩最后一块。
越溦回来时，没进门就闻见了乳酪饼的味道，走过去问道：“小潋提前回来了？做了乳酪饼？”
小春正愁不知该说什么好，忙起身：“师姐，我今天去了趟芙蓉镇，顺便给你买了份乳酪饼。”
越溦点点头，看看只余残渣的油纸，又看看他手上咬了一口的乳酪饼。
“你确定，是给我买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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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乱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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