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近军区的实验体出逃,潜入了联邦军校东区的禁区。
这条消息无论怎么看,都是一次重大事故。
也难怪后面出来的哨兵,状态一个比一个糟糕,而原本应该前来支援的正式向导,也因为此事迟迟无法到达。
樊铃走出帐篷的时候,正好看到以主角受为首的一批向导被集结起来,穿上防弹背心,换上作战靴,似要往里赶。
“芋年,”泰勒上前,面色严肃地对越芋年道,“先别着急,虽然附近军区的支援无法立刻到达,但你们也不能这么单枪匹马的进去。”
“那怎么办?”越芋年将手枪别进后腰,“我的哨兵在里面。”
站在一旁偷听的樊铃挑眉。
差点忘了,主角受的正宫也是他的半个竹马,两人小时候是玩伴,青春期分离,上个月才因意外重逢,旧情复燃,主角受也是为了主角攻,才从帝**校转到的联邦军校。
“……”饶是见多识广的泰勒,也被年纪小小就订下终身的向导的话震到,“……不是不让你们进去。”
“是从队伍里选一批哨兵护送你们进去。”
越芋年想了想,点头,“好。”
话音刚落,泰勒这边就从哨兵名单里寻找起了人选。
樊铃看着不远处的禁区入口,有些蠢蠢欲动。
他想进去看看里面有什么。
想看看这个虫子能杀人的星球到底是什么模样。
也想知道,如果有朝一日他再次遇到书中结局那样的险境,身为魅魔的他,是否有机会逃出生天。
左司察觉到樊铃的躁动,走上前来低声问道:“你想进去?”
“嗯?”樊铃似是没注意身后还跟着个哨兵,直到男人开口才反应过来,他先是疑惑地应了一声,然后毫不遮掩的点点头,“嗯,我想进去看看。”
“明白了。”
左司看着泰勒,捏了捏拳头,走了上去。
樊铃不解地看了一眼他的背影,却没多想,很快收回了视线,自顾地在脑海里盘算着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让自己这个“不合格”向导混进去。
看到迎面走向自己的哨兵,泰勒一愣,“左司?”
“你还好吗?你的精神力进入禁区前都很不稳定,现在……”
左司是军校东区让导师们都略有印象的哨兵。
原因无他,他太固执了,对于突破等级近乎变态的执着,叫每一位教过他的导师提心吊胆,唯恐这个学生在自己手里出了意外。
“我现在状态很好,您可以帮我检测一下。”
泰勒皱着眉,用手搭上他的肩膀,迅速用精神力在他身上游走一圈,惊讶地发现,左司的状态的确很好,没有一丝污染的痕迹。
“你的状态确实很好。”泰勒面色轻松了两分。
“嗯,”左司点点头,“所以我想再进禁区一趟,可以吗?”
泰勒想也没想的就要拒绝,因为左司的原始等级太低,虽然最近他们得到风声,说左司的精神力隐隐有突破的迹象,但他也并不想冒这个风险。
不等他拒绝,左司压低声音道:“刚才在禁区和变异螳螂对抗时,我觉得我马上就能突破了。导师,难道您不想见证一个劣等哨兵突破成中等哨兵的奇迹吗?”
“胡说八道什么?”泰勒皱起眉头,“你要是在里面失控了,责任谁担?”
“不会的,”左司信誓旦旦,“我今天有向导。”
说着,就把目光移向了还在打算盘的樊铃。
泰勒顺着他的目光望去,看到了一个眼熟的漂亮小向导。
泰勒笑了,“别忽悠我了,那分明是预科班的小子。”
“可是他与我真的很契合,”左司想当然的说着,然后微微俯身,在泰勒耳边将声音压得更低,“如果这次成功了,我就把我突破的过程,一字不漏的告诉你,让你手下的人得到提升,如何?”
泰勒似笑非笑的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到底没有再拒绝,转身对他摆摆手,就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左司见状,明白这是泰勒的默认,当即找了一套作战服换上,拿上向导的专属用具,走向樊铃。
樊铃看到左司手里的工具时一愣。
“换上,跟我走,”左司道,“进入禁区后,你就是我的向导。就算是我报答你对我的无偿疏导。”
樊铃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顿时喜笑颜开,接过用具就旁若无人的换了起来,“谢了,小哨兵。”
“咳,”左司移开视线,“……我叫左司。”
“嗯?哦,好的,左司。”
“……”
樊铃蹲下身,将裤腿塞进战靴。
左司沉默了一阵,在他上方问道:“你呢?”
“什么我?”樊铃重新站起身,又开始低头整理自己的防弹背心。
“就是……你的名字。”
“名字?”樊铃伸展了一下四肢,新奇地感受着这一身的束缚,“我叫樊铃。”
“好的,樊、樊铃。”
樊铃拍拍手掌,十分自觉地往向导集结队伍走去,“我们走吧!”
——
进入禁区时,哨兵与向导是分成三队走的,两队哨兵,一队向导。
哨兵的两支队伍在前后两端,向导则在中间。
每名向导与2至3个哨兵建立了临时链接,以增强哨兵们对周围环境的把握,除了两人例外——能力出众的主角受一人控制了5个哨兵,以及以预科班向导身份进来的樊铃只控制了1个哨兵。
但樊铃对此并没有什么不满。
能进来让他玩玩就已经很不错了。
“咻!”
一只哨兵的大猫精神体飞扑到半空中,好不费劲的咬死了一只企图偷袭向导队伍的变异斑鸠。
队伍有条不紊的行进着。
根据还没出禁区的一众哨兵的定位手环,他们选择的首要目的地,是哨兵聚集最多的地方。
然后,这一群向导才能各自带着私心,去寻找自己的哨兵。
主角受在向导队伍前面打头阵,樊铃则跟在最后摸鱼。
说是摸鱼,倒也不恰当,因为,他也在兢兢业业地观察周围的情况,只是其他向导也很敬业,樊铃觉得自己没有重复提醒的必要,就没有给左司传递信息,让他出手解决变异种。
再说了,左司那哨兵之前重伤到精神体至今不见身影,能不能出手解决变异种都是问题,樊铃觉得,自己还是不要给他增加负担了。
越往禁区的深处走,四周的环境就越安静。
这并不是一个好征兆。
整支队伍的精神都不禁紧绷起来,前进的脚步也放慢了下来。
“慢一点,前面有瘴气。”越芋年开口道。
霎时间,向导们都为自己和哨兵编织了一层无形的面罩,企图隔绝瘴气的损害。
樊铃见状,也依样画葫芦的给自己和左司覆上了面罩。
一时间,极度还原生态原貌的禁区,只有队伍行进时的窸窣声,和起风时,树叶的沙沙声。
连之前数量极多的变异鸟,也不见了踪影。
渐渐地,没心没肺如樊铃,也察觉到了这支队伍的保守,因为——
他第一次在发现有变异种来袭的三十秒后,没有见到其他哨兵有所动作。
无法,樊铃凝起精神,顺着精神丝的链接,找到了队伍后方的左司。
【有一只蜘蛛,正在从大约100米的地方赶过来。】
这句话说得没头没尾,甚至是轻描淡写,左司听到的时候,险些没反应过来什么意思。
【还不动手?只有50米了。】
下一秒,本能屈服于向导的哨兵化出一只精神体巨蜥,张大嘴巴嘶吼着一个转身,正好将毒液甩向了一只悄无声息迎面扑来的巨型狼蛛。
“嘶——”
众人浑身一震,猛然转头,只见哨兵的精神体放大了数倍,与两人高的狼蛛纠打了起来。
巨蜥用自己粗壮有力的尾巴狠狠甩向躲过自己毒液的变异狼蛛,狼蛛来不及撤身,竟就这么硬生生的被拍打到了旁边的古柏树上。
狼蛛见势不妙,锋利的口器密密麻麻的张合着,生着刚硬毛刺的八只腿轻点几下,就要吐丝顺着来时的方向离开。
巨蜥哪里会给它这样的机会,几吨重的躯体冲上前去,不顾胸前刚愈合不久的伤口,撕破锋利的蛛丝,张开血盆大口,用锋利的牙齿穿透了狼蛛的心脏——
“嘶嘶——”
变异狼蛛挣扎几下,乌黑的眼睛很快失去了光彩。
这场战斗来得突然,左司几乎是爆发式的用掉了自己刚恢复不久的所有精神力,虽然这场战斗完成得精彩,但只有他自己知道,在巨蜥穿透狼蛛心脏的那一刻,自己险些不能维持精神体的存在。
胸前的刀伤又裂开了,哨兵魁梧的身形微微颤抖。
忽然,一只小蝙蝠“偷偷摸摸”从哨兵的衣襟处探出一个毛茸茸的脑袋,歪着脑袋用圆滚滚的大眼睛看了一眼左司,然后迅速藏进他的衣襟下,贪嘴的饮用起了旧伤破裂的鲜血。
而左司也在这一刻,意外的感受到浑身有一股温暖的力量,拖住了自己摇摇欲坠的身体,紧绷的精神力,也不自觉地柔和下来。
刚刚大出风头的巨蜥,原本已经精疲力竭,却也在这一刻,更凝实了精神体,在众目睽睽之下突然扬起脑袋,吐着分叉的黑紫色舌头,兴奋地望向了主人的方向。
左司神色一变,赶紧将精神体收回精神域。
“……这是……”
众人回神,很快就意识到是自己的疏忽,导致了这场偷袭的险些成功。
还好有哨兵及时发现。
樊铃面色平淡,双手环抱着,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天空。
“……”越芋年也有些惊讶,自从分化以来,他一直被人称作天才向导,这也是第一次遇到有哨兵比自己先一步察觉危险的情况出现。
他走向狼蛛的尸体,对左司点点头,“你做得很棒。”
显然,他们都没有想到,操纵左司做出如此反击的,另有其人。
但樊铃还在望天,对与他们的误解也毫不在意。
左司原本想解开这个误会,却在开口的那一刹那,被胸前的蝙蝠咬了一口。
一时间他福至心灵,闭上了嘴。
樊铃站在原地等了一会儿,发现他们仍然在对这只突然出现的狼蛛尸体做研究,终于忍不住走向主角受,对他说:“喂,你要不要看看上面。”
“什么?”越芋年皱眉,对这个莫名其妙搭话的向导感到有些冒犯,但也下意识地抬起了头。
这一抬,便令他瞪大了双眼——
“这……怎么会……我完全没有发现……”
“说不定人家在我们进来的时候就完成这一‘盛景’了呢?”樊铃还是一如既往的没心没肺,他吊儿郎当的问道,“越向导,实验体是不是蜘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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