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思呃声,反驳他:“你不黑怎么坐上政会部长的?”
兰德里科让马修回庄园,说安东尼那小子最近休假,估计已经回庄园了,现在不能让他听见关于耶蓝的消息。
马修领命坐船离开了港湾。
军士长给费思打了剂压制精神力的药,两人就被带进巢宫客房暂时安置。
费思说:“就这么任由克拉克?”
“暂时。”兰德里科脱掉厚重的黑金外袍,随即想到什么,“能感知到蓝在哪里么?”
费思哼声:“我力量被封了,现在是个瞎子。”
兰德里科哦声:“没想到你会乖乖站着被人打针。”
费思耳廓子一热:“你说谁乖呢!”
沉默片刻,躺在沙发上的费思忽然睁眼询问兰德里科:“复活绿翘的事情,你也参与了么?”
兰德里科说:“没。”
费思哦声。
“他已经不是绿翘,到时候不能顾忌,费思。”
费思抿抿嘴:“我知道。”
宫殿外狂风呼啸,高空寒雾卷席着地面,整个巢宫犹如仙境,两人安安静静地待在客房里,似乎在等待某种时机。
克拉克把他带进虫母所居住的红堡,意欲请他修复虫母的内癌。耶蓝只是没想到克拉克会放过虫母,但反过来想想,只有虫母能诞下皇族血脉最为纯粹的下一任小女皇,加上一母生万虫拜,一刀抹杀确实欠缺考虑。
直到克拉克揭开暗绿色的金丝遮帘,他看见躺在软床上的虫母面色憔悴,恹恹地喘着气,嘴里喃喃着:“烧了你们,烧了你们所有。”呢喃话语伴随着束缚她的镣铐声叮叮作响,虫母眼神呆滞,大概是被做了手脚才会这样。
即使是魂为人类的他,也不禁心里发怵:“这是怎么回事?”
“母亲年事已高,脾气暴躁异常,她已经吃了不少大臣,我不能再让她这么严重下去。”
“所以你和我哥发起叛变。”
克拉克没有否认:“兰德里科绝对是国家栋梁,可惜虫母当时已经对他起了杀心,我得保他。”
耶蓝沉默了下,走到床边开始施法消除虫母体内的癌病毒。
克拉克走到他身后:“能救吗,她至少还是我母亲。”
耶蓝没说什么,只是简单嗯声。
“说起来,我很好奇诺兰将军竟会和你在一起,二位是什么时候碰上面的?”
“也就几天前。”
“兰德里科真会做好事,看来他没忘了你俩当初定下的婚事,要不然我帮你们举办一场吧!”克拉克似乎跃跃欲试的样子。
耶蓝顿了顿,差点打断施法:“多谢殿下好意,其实用不着这样。”
“既然你这么说了,我也不强求,只是可惜。”克拉克转念想想,“绿翘和966他们没对你做什么过分的事情吧?他们似乎对我早期的命令有所误解。”
鬼晓得有没有误解。
耶蓝有气无力地笑两声:“没啥。”不过是被丢水里然后被炸了两下。
“那艘舰船上的真相,你找到了吗?”
耶蓝气得咬咬牙。
心想克拉克这家伙能不能别在旁边转悠,已经严重打扰施法了!
“没有找到。”
克拉克哦声:“奇怪,一般来说宇宙日志确实是存在隐藏盘里,难道是被有心人删除了?”
“殿下有话不妨直说。”
“绿翘所说,那艘舰船百年也未曾有人踏足,而当时只有你和诺兰将军,所以我只能想,除了你,只有诺兰。”
“不可能,赞多一直待在我身边,况且他并不通晓如何操作舰船系统。”
“他真的不知道么?”
克拉克的一句反问让耶蓝微微愣怔。
虫母的疗愈似乎卓有成效,至少内癌细胞已经停止全身扩散,因为这种病需要分段治疗,耶蓝没有继续,和对方继续聊了,半小时后克拉克被白奴喊去议政殿,似乎有人见他。
耶蓝行走在露天花园里,几名浇花女侍互相嬉笑打闹着,见到耶蓝都行礼尊称他:“彭德尔顿大人。”
耶蓝点点头,抬眼之际,却见点点白色绒花似的小东西飘落下来,他抬手去接:“这是……”
浇花女侍们却脸色陡白,惊慌失措地丢下工具跑离花园:“孢菌雨,它又开始下了!是孢菌雨!快去禀告殿下!”
耶蓝呢喃:“现在怎么会落在这里。”
“耶蓝!”身后一句厉声将他的意识唤醒。
赞多迅速走进白色里,将他裹进黑袍里,随后抱着人跑向遮掩区。
耶蓝的视线全黑,只能闻到他的体香,是很熟悉的味道,他记得在哪里,是在哪里来着。
耶蓝从黑袍里走出来,抬头询问:“怎么会扩散到这里?”现在两人的身高差只有一颗脑袋的距离,但耶蓝还是觉得他好高。
赞多抬手拍开蓝发间的孢菌,解释道:“不止这里,现在曼德拉到处都有。”
耶蓝继续看他,脑袋里不断蹦出克拉克提出的那些疑惑,他皱眉,慢慢揪紧了赞多的右手拇指,似乎格外担心。
赞多问:“怎么了?”
耶蓝说:“我有事问你。”
赞多嗯声:“那回房聊吧。”
没想到会在这种时候毒发,因为路上有白奴监视,耶蓝只能强撑进房,最后失力滑跪在地,身后的赞多伸手揽住他的腹部。
耶蓝被抱到床上。
“需要我做什么吗?”赞多问。
耶蓝摇头:“不需要。”
“那我走?”赞多问。
耶蓝瞪他:“别什么都问我。”
赞多点头,闷声站起来准备走,被耶蓝拽住拇指所以就没走成。
赞多重新坐回来,抬手贴住他额头,体温还在急剧下降,随手开启室内保温,喂了他一口热水。
有人敲响房门,赞多起身去开门,是白奴,对方将东西交给他后转身离开。
耶蓝半撑起身体询问:“来做什么的?”
赞多把铁盘上的一管白色药剂拿起来给他看:“克拉克送来的解药。”
耶蓝不敢相信地挑眉:“那家伙会这么好心?”
赞多观察片刻:“这药不假,但似乎有别的物质。”
耶蓝说:“打上试试吧,反正死不了。”
本以为赞多态度强硬着不同意,结果下一秒点头嗯声:“你试试吧。”
耶蓝呃声,然后硬着头皮接住药剂,给自个打了一针。
半小时后状态恢复良好,体温正常。
赞多伸手撸起他衣袖,只见左臂那道仿佛镶嵌在皮肉里的深绿色物质已经开始逐渐淡化,他松了口气:“我给你去拿点吃的。”
他端着餐盘回到房间,却见耶蓝蜷缩在沙发上,赞多察觉到异常,走过去,半蹲在面前:“怎么了?”伸手摸了摸蓝的额头,皱了皱眉。
耶蓝唔声,觉得头昏脑胀,他拉着赞多的大手贴在自己脸上,不想撒开:“你好凉快。”
“蓝?”赞多还在思考那管药剂里添加了什么不知名元素,耶蓝已经翻身过来整个人压在了他身上,赞多只能双臂搂住腰不让他滑落。
只是肢体相叠,导致赞多失去平衡,他朝后跌坐在地,耶蓝失力地趴在他身上,脸颊依旧粉红。
难道是那种药效?
赞多犹豫片刻,把蓝搂得更紧了。
耶蓝只觉得热,异常燥热,他似乎躺在冰凉的软床上,嘴唇触碰到了温软物体,最后情不自禁,搅动索取,那时候浑身躁动的魔力逐渐平息,意识清醒后,他看见了被压在下面的赞多,两人都没穿衣服,黏糊糊地贴着热汗,以及嘴唇上激烈亲吻的潮湿痕迹。
“……”耶蓝的脸颊瞬间绯红,最后两眼一闭,索性装睡昏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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