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你还在思考的时候，手机突兀地响起，再次打断了你的沉思。
“黑月桂，你说得没错。”伏特加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带着不易察觉的兴奋，“在瓦茨的一个居民区发现了他。真没想到，他居然会躲在犯罪率最高的瓦茨区。”
“那里人员流动大、治安混乱，加上错综复杂的地下隧道，随时都能转移，确实是个理想的藏身之地。”
你对此并不意外，在电脑上调出瓦茨区的地图，目光扫过密密麻麻的街巷，观察片刻后圈定几个坐标发了过去。
伏特加紧接着问道：“接下来该怎么办？”
你望着逐渐开始黑下来的天色，“调派至少三名狙击手，让他们在八点前到我发你的几个制高点就位。”
“可是……”伏特加的声音里多了几分犹豫，“那几个位置太显眼了，雷蒙德不会发现吗？”
“就是要让他发现。”对于他的愚笨，你有点想让琴酒给你加钱了，“这样他才会往最终你们要抓捕的地方去。”
“剩下的随你安排，今晚十点，行动开始。”
“好！”
*
夜色彻底笼罩瓦茨区，空旷的街道上弥漫着垃圾与潮湿混合的腐臭味。风从窄巷深处钻出来，卷着塑料袋掠过墙角，发出细碎的呜咽声。
常年混迹在这片灰色地带的人，都有着野兽般的警觉。此刻家家户户大门紧闭，窗缝里连一丝灯光都不愿透出，仿佛早已感知到空气中弥漫的危险，拒绝为任何人提供庇护。
雷蒙德的脚步声在死寂中格外瞩目，汗水滴落进眼里，他却不敢停下，嘴里反复咒骂：“该死该死该死！到底是怎么暴露的？！”
老旧的路灯忽明忽暗，昏黄的光线在地面投下扭曲的影子，前方幽深的巷道像一张张开的巨口，正等着吞噬猎物。
可雷蒙德已无暇顾及，空旷的街道几乎都在狙击范围内，身后追捕的脚步声仿佛就在耳畔，只要逃进眼前这条巷子，再找到上次发现的下水道入口，他就能逃出去……
“砰——”
就在雷蒙德拐进巷口的刹那，没有消音器缓冲，枪声在狭窄的巷子里炸开，震得人耳膜发疼。
巷子深处传来伏特加的声音：“大哥，黑月桂说他会走这条路，果然没有算错。”
雷蒙德跪倒在地，腹部传来的剧痛让他眼前发黑。他下意识地捂住伤口，温热的血液瞬间浸透指缝。挣扎着抬头，他死死盯着突然出现在巷子里的身影，“琴酒！是你……你故意让狙击手暴露，引我往这里跑！”
“引？”琴酒慢慢从阴影处走出，声音没什么起伏，“你也配？”
他上前一步，弯腰用枪口抵住雷蒙德的下巴，迫使他仰头露出脆弱的脖颈，“是谁给你的胆子，敢私吞组织的货？”冰冷的金属触感让雷蒙德浑身一颤。
“从你带着货逃跑的那天起，就该想到今天的下场。”
雷蒙德用染血的手撑着地面往后缩，直到后背重重撞在冰冷的墙壁上，再也退无可退。他喘着粗气，眼神却突然变得疯狂：“我知道！你想要的不只是那批货，还有我手里的名单！”他声音越来越虚，却带着笃定的威胁，“你们杀了我，名单会自动发送给警方！到时候……”
“你怎么认为？”琴酒突然开口。
雷蒙德愣住了，气息紊乱地反问：“什么？”
耳麦里传来琴酒毫无波澜的声音，你反应过来他这是在问你，便没什么兴趣地开口：“随便你处理，记得把钱打过来就行。”
你现在满脑子都是：首付不用愁了。
对你的回答，琴酒似乎早有预料，没有丝毫停顿，他抬手将枪口直接顶在雷蒙德的眉间，眼神里没有半分温度：“我很期待，你能把‘名单’发给警方。”
雷蒙德猛地瞪大双眼，瞳孔因震惊而收缩，话卡在喉咙里：“那份名单……难道……”
“砰——”
琴酒收回枪，接过伏特加递过来的手帕，慢条斯理地擦拭着枪口的血迹。随后他转身，对身后隐在阴影里的手下吩咐：“处理干净。”
“啊？这就结束了？！”高楼天台上，基安蒂猛地站起来，语气里满是按捺不住的烦躁与不满，“我们三个扛着家伙蹲了半天，合着就是赶老鼠的捕鼠器？！连开枪的机会都没有？！”
听着耳麦里基安蒂的抱怨，科恩习以为常地“嗯”了一声。
斯佩塞倒是觉得没什么不好，他低头动作熟练地卸着狙击枪零件，随意回道：“这不是挺好的？出来一趟什么事都没干还能拿到奖金。”这个突然冒出来的黑月桂，凭着让人后背发毛的思维预判，把所有麻烦事都完美解决了。
基安蒂听着那两人无所谓的语气，火气更往上冒，“没意思透了！下次再有黑月桂牵头的任务，谁爱来谁来，我可不想再在这边吹冷风！”
你丝毫没听到基安蒂的抱怨，在枪响的那一刻，你就切断了无线通话。琴酒的选择很明显了，看来这个所谓的“名单”，根本没对他造成半分威胁。
一旁看书的宫野志保，目光落在你摘下耳麦的动作上，不禁好奇道：“任务结束了吗？”
“嗯，结束了。”你往后靠在沙发上，伸了个懒腰，肩颈的酸胀感随着动作散开。
没想到一天就收尾了，假期还剩两天，你有点纠结要不要提前回去。
就在你还在思考要不要马上回去、以此减少萩原研二的唠叨时，余光却瞥见宫野志保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想到昨天她偷偷传达给你的那串数字，你主动打破了这份微妙的沉默：“昨天谢谢你了，有什么想要的吗？”
宫野志保听懂了你的言下之意，她告诉你的那串数字，你已经知道是什么了。
她紧绷的肩膀先是一松，像是卸下了压在心头的石头，随即又摇了摇头，“没有。”
“没有吗？你确定？”你追问了一句。
她被你这话问得一顿，抬眼飞快扫了你一下，又立刻低下头。沉默了几秒，她像是下定了极大的决心，闭紧眼睛，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紧张：“我……我希望你能保护姐姐。不是贴身保护，就是……就是如果知道她遇到危险，能不能帮帮她？”
话说完，她头垂得更低，显然是觉得这种要求有些唐突又难为情。你盯着她这副少见的局促模样，却没有立刻点头，只是慢声开口：“不可以哦。”
意料之中的拒绝。宫野志保盯着自己的鞋尖，指甲几乎要掐进掌心。最近不过才跟你相处了几次，自己就敢提出这种要求，实在是太厚脸皮了。更何况，如果不是因为宫野家，你也不会……杂乱的念头在心里绕来绕去，让她的脸色愈发苍白。
就在她快要被愧疚淹没时，你却又开口了，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我问的是‘你’有没有想要的。”
你看着她猛然抬起，却还带着困惑的眼睛，补充道：“你姐姐那边，我本来就会盯着。所以这个不算。”
“真的吗？”眼里满是不可置信，像是被突如其来的惊喜砸晕了头。
“当然是真的。”你笑着伸出手，轻轻揉了揉她的头发，指腹触到柔软的发丝，“你和明美都是我在组织里的朋友，关心你们不是应该的吗？”看着她瞬间红透的脸庞，你又追问了一句，“所以，你自己想要什么呢？”
“朋友”两个字像一颗小石子，在宫野志保的心里激起了层层波纹。她望着你眼里从未有过的温柔笑意，只觉得脸颊的温度越来越高，像是要烧起来。
她突然从沙发上站起来，声音发颤：“我没有想要的！”说完，便快步跑回了自己的房间，连背影都带着慌乱。
你望着她消失在门后的背影，轻轻捻了捻指腹，心里无声地说了句抱歉，眼底的温和却慢慢沉了下去。
目前获取到的线索，还不足以拼凑出你失忆前的秘密。你需要更多信息，比如宫野志保对你的愧疚、贝尔摩德对你的厌恶，以及组织对你的纵容……而这些态度背后的原因，或许都能从她口中找到答案。
为了让宫野志保多透露些与你相关的信息，你只能以“朋友”的名义，让她慢慢对自己敞开心扉，直到愿意说出有关于你的秘密为止。这是目前最稳妥，也是最能接近真相的办法。
至于宫野明美，你确实没说谎，你本来就会时刻关注她的动向。毕竟，只有盯着她，你才能在几年后准确掌握赤井秀一的行动轨迹，进而推算出降谷零和诸伏景光在组织的动向。
你的沉思并没有没持续多久，门又被轻轻推开一条缝。宫野志保探出头来，脸颊的红晕还没完全褪去，眼神也不敢直接看你，小声道：“晚、晚安。”
你抬眼时，脸上已扬起恰到好处的笑颜，像回应亲密无间的朋友那样，软声道：“晚安，志保。”
她听到你叫她的名字，眼睫颤了颤，飞快地“嗯”了一声，随即轻轻带上房门。门轴转动的轻响落下，彻底将你恢复冷淡的神色，掩在了门外的寂静里。
还是提前回去吧，你有些疲惫地想着。
斯佩塞是私设，组织在海外的狙击手。
——以下是感谢小读者留言（雾漫了夜版）——
感谢夜酱的13瓶营养液～
我：幼崽期的大家都好可爱，一直追更支持大家们也好可爱～
你这家伙就只会说好听话←_←
我：难道你觉得大家不可爱？
我……///我也觉得一直追更支持我们的小读者超级可爱（超大声）
【旁白君：感谢夜酱的营养液和喜欢（鞠躬）】
——小剧场之庆祝会——
[画外音：此时，大家看着作者在那边忙来忙去的，感到不解]
你在干嘛啊？
我（挂彩带中）：在搞庆祝会啊！
啊，庆祝国庆啊（了然）
我：这个是值得庆祝啦，但不是这个事！
那是什么？
我（扯开横幅）：庆祝蚍祀作话总字数突破6万字！！！
滚啊！这有什么好庆祝的！
我：这说明我跟小读者们唠嗑唠了6万字！！！有谁！有谁写情书能写六万字的？！
[画外音（举手）：你怎么知道字数的？jj什么时候有这个功能了？]
啊，因为她每次都会把作话发的内容单独保存起来。
画外音：咿……（走远）
旁白君：咿……（走远）
我：我我不是变态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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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雷蒙德-威廉斯（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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