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小姐？”
乔思然思绪被打断，下意识地抬起头看了过去。
王嫂站在那里，搓着手问道：“要不要现在就开饭？还是……”王嫂声音小了下去，“还是等许先生回来？”
许先生已经有差不多三个星期没回来过了。
若是平日里，她就不多问这了，直接开饭，不等许先生。
但今天不一样。
今天乔小姐回来后在厨房里忙活了半天，她想帮忙，乔小姐也没让她帮。
她只能作罢，在一旁给乔小姐递递东西。
她问她在做什么？
乔小姐回答她：“巧克力蛋糕。”
“是想吃蛋糕了？”王嫂将鸡蛋递给她。
乔思然敲开鸡蛋，将蛋白蛋黄分离，说：“没有。不过今天是我生日，总要吃点蛋糕的。”
她记得乔小姐是这般回答的。
既然是乔小姐的生日，那么许先生会回来陪她过的吧？
乔思然垂眸看了眼腕表，晚上八点多了。
她也不确定许承屿是否记还得今天是她生日。
又或许，他记得的，但没空。
他最近总有些喜怒无常。
“我打个电话问问。”乔思然说，顺手拿起手机，拨了个号。
电话响了很久也没人接起。
乔思然挂了电话。
“许先生没接吗？”王嫂问。
乔思然朝她笑了笑，说：“他大概忙着吧，我们再等等。”
王嫂看得出乔小姐是有点失望的。她想安慰安慰她，但又不知道说什么好，毕竟许先生和乔小姐之间的事也容不得她一个下人多嘴什么，只好轻声问了句：“挺晚了，乔小姐，你饿不饿，我炖了锅萝卜丝鲫鱼汤，你要不要先喝碗垫垫肚子？”
乔思然摇了摇头，仍旧笑着说：“不用了，王嫂，我也不饿。”
她转了转手腕上的表。
腕表用久了，表带卡扣有点松，上个星期表差点落在地铁里。
她去钟表店问了师傅能不能修。师傅说卡扣损坏得厉害，修是修不了了，怕是要换个卡扣，她没答应。过几天得空了，她想再去别的钟表维修铺问问。
王嫂看着乔思然摩挲着那块用旧了的腕表，突然记起什么，说：“对了，乔小姐，我差点忘了，下午许先生身边的孙秘书来过，好像是替许先生送东西过来。那个时候正好燃气公司的师傅来做检查，我就没多招待她，把东西放在卧室就让她走了。你等等，我去把东西拿来。”
王嫂匆匆上楼，很快又下来了，手里拎着一个礼品袋。
乔思然接过礼品袋，从里面拿出一个蓝色丝绒礼盒。
她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条很漂亮的梨型钻石项链。
王嫂小声惊呼，察觉到自己失礼了，又马上捂上了嘴。
乔思然并没在意王嫂的反应。
她往礼品袋里翻了翻，似乎没找到想要找的东西，她的嘴抿成一线。
将礼盒阖上，放回礼品袋里，乔思然抬起头对王嫂说：“王嫂，开饭吧。”
王嫂一愣。
“不等许先生了吗？”
“算了，不等了。”
***
许承屿最终还是没回澜清名邸。
大概本来也没抱多大的希望，乔思然倒也没有十分失望。
她照常上班下班，得空了，她会去苏寒那。
苏寒领养了马卡龙，乔思然知道，苏寒肯定是不放心别人养马卡龙。
她时常帮着遛遛狗，给狗狗洗洗澡什么的。
她已经没能领养马卡龙了，能帮的她总是尽力。
最近大概是工作繁忙，又医院苏寒那两头跑，再加上天气炎热，她总感到很疲倦，想打瞌睡，食欲都差了好多，连汤雯也说她看上去精气神不太好。
乔思然也觉得该好好休息一段日子，自己的健康自己爱惜，也别太不当回事。
这天乔思然回家后，早早吃了饭。
洗了澡，刚躺在床上，闭上眼睛，手机就响了。
乔思然懒得睁眼，只从被窝里伸出手去摸手机。
她把手机放在耳边，声音恹恹的：“喂？”
手机那头很吵，音乐震天响，还夹杂着一、两声尖叫声。
乔思然还在想，是不是打错电话了，刚要挂，那头有个男声问道：“是乔小姐吗？”
“陈助理？”她听出那是陈助理的声音。
乔思然皱了皱眉，依旧闭着眼。
陈助理这人太趋炎附势，她对他没什么好印象。
当然，在陈助理眼里，她就是个被包养的贱货。谁也看不惯谁，能不打交道最好别打交道，就是不知道陈助理这个时候打电话给她是为了什么事。
对方咳了一声，有点讨好地说：“嗯，乔小姐你听出来啦。是这样，许总他……”她没听清楚陈助理说了什么，只听到对面传来几声放肆又戏谑的笑声。
乔思然大致猜出那是什么地方了。
她坐起身来，换了个手拿手机：“他怎么了？”
陈助理似乎也嫌太吵，对她说了句“乔小姐，你等等”便不再说话。
乔思然看了看手机屏幕，电话还在通话状态中。
她等了会，对方问：“喂，乔小姐，你还在听吗？”
陈助理大概换了个地方说话，音乐声轻了很多，尖叫声和令人不快的笑声也听不到了。
乔思然“嗯”了声表示自己还在。
“许总他，嗯，他情况不是太好……”陈助理斟酌着用词。
“你说清楚点！”
陈助理：“他喝了两杯。”
乔思然：“两杯？他不能喝酒的！”
陈助理撇了撇嘴，姓乔的女人这是在怪他吗？这事和他有什么关系，他不过是打个电话通知她而已。
陈助理压下火气，尽量放缓语气：“这不是周家少爷过生日嘛，许总免不了要喝两杯的。乔小姐，你看，许总现在有些胸闷，呼吸也不是特别正常……”
“打120了吗？”
“问题不就在这嘛，许总不让打，我们也不懂……”
乔思然当然明白陈助理是什么意思，直接问：“他在哪？”
“SCREWDRIVER酒吧，地址我发你，你现在就过来吗？”
“嗯，我马上过去。”
大概是知道她要过去，陈助理语气明显轻松了点：“乔小姐，你尽量快点。”
乔思然挂了电话，换了身衣服，拿了点东西塞在包里。
她不敢去多想许承屿到底怎么了，只想着快点赶过去。
出租车在SCREWDRIVER酒吧前停下，乔思然付了车费下车。
推开包间门的时候，乔思然一眼看到了靠在沙发上的许承屿。
他闭着眼，眉头微皱，眼镜没戴，被拿在手里。
陈助理不知道去哪了，反正没见到人影。
倒是有个女人拥在许承屿身旁。
面孔，身材都是绝佳。
乔思然不由得皱了皱眉。
她朝许承屿走过去，有个喝得烂醉的男人朝她吹口哨，惹得其他人也跟着起哄。
乔思然觉得烦得要命。
她走到许承屿面前停下。
“劳驾，让一让。”她对那个女人说。
那个穿黑色紧身短裙的女人抬起头来看她。
“你谁呀？”黑色紧身短裙的女人估计没少喝，舌头发硬，口齿不清。
乔思然没搭理她，在许承屿旁坐下。
他身上有淡淡的酒香味。
“承屿？”包间里音乐声太响，乔思然不得不提高了声调。
“嗯？”许承屿睁开眼，似乎有点意外在这里看到她。
黑色紧身短裙的女人可不乐意就这么被忽视了：“许二少，这位谁呀，你也不介绍一下！”哪怕是口齿不清，声音还是很嗲的。
许承屿一笑，把乔思然搂在怀里，在她耳边说：“告诉她，你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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