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怜,你看,君子兰开花了。”
“嗯。”
陆怜点了点头,她看到了花开,还闻到了花的香味,手腕上还带着谢安方才送她的手链。
屋里两人保持着一个稍显糟糕的姿势,陆怜侧着身体向窗台站着,谢安在她身后,以半跪的姿势坐在沙发上,两只手还保持着给她戴完手链的动作垂在手边,只要她稍稍向前一丝,便能将陆怜整个揽在怀里。
空气突然静了下来,不大的屋子突然间似乎变得十分空旷,整个地方只留下她们二人。
静,羽毛飞落一般的静。
浓郁的花香仿佛凝成了实体,将两人包裹了起来。
咚、咚咚、咚
陆怜的心脏狂跳,她引得胸腔一阵悸动,她僵在了原地,稍稍一动便会与谢安接触个满怀,她一向不喜与人交往过密,亲密的肢体接触就更不用提。
不知何时,空气中君子兰的味道消失的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浓郁的茉莉花的味道。
“谢安,是你的易感期到了吗?”
陆怜的身后,谢安轻轻一笑,摇了摇头,“茉莉的味道,留存在了你的心里。”
虽然十分想将人一只手拍开,但陆怜还是没有动手,只是无奈地翻了个白眼,“谢安,说话归说话,不要动手动脚。”
身后的谢安也不戳破她的一些小心思,只是立刻举起双手,呈现出投降的气质,“好好好,你看两只手都在这儿了,只有戴手链的时候拉到你的手,虽然一直没有放开,但是可算不得动手动脚。”
等到陆怜转过身来,确认她没有真的生气后,谢安耍宝一般两只手捂在心脏前,“陆怜,你来听,是心脏碎掉的声音。”
不管之前怎样的情绪,经过谢安一番插科打诨,也都暗然退了下去,只留下一颗情绪的种子,等待未来慢慢长大,在某一天变成参天大树。
那一阵隐秘的,突如其来却又没有持续太长时间的悸动,就这样消散在了陆怜胸腔,快到没有给她留下一丝反应的时间,以至于让她分不清那一瞬间肢体接触的别扭,究竟来源于什么。
是一贯不与他人有接触,如今被谢安碰到的恼怒,亦或是产生了什么新的情绪?
陆怜来不及细想,将谢安胸前碎裂开的“心脏”拼了回去,像是哄小孩一般,温声细语地说道:“心脏没有碎,谢小朋友,它有自愈功能。”
被迫自愈的谢安看着陆怜好起来的心情,跟着一同笑了笑,“那好吧,陆医生不肯帮忙的话,那就只好我努力自愈一下子喽。”
狠心的陆医生留下患者一个人,独自抱着薯片继续窝绘了沙发上,“今天我买了小零食,就不吃晚饭了,如果你吃的话少做一些就好。”
“晚餐不吃对身体不好,不符合养生规律。”
“你才多大,就开始养生了?”陆怜瞟了谢安一眼,满脸都写着“我不信”三个大字。
“你不懂,”谢安故作沧桑道,“虽然心力还是个少女,但毕竟身体老了,养生还是十分必要的。”
说着,谢安走进厨房,准备好今天要用的食材。厨房里一阵叮叮咚咚的声响,与客厅里电视机发出的各种人声交叠在一起,沙发上陆怜惬意地窝在抱枕堆里,咔嚓卡嚓咬着薯片。
谢安煲上粥,回头看向客厅的位置,久违地感受到了一股温暖。她在A市的房子虽大,但家中冷清,只有父母来时热闹一番,在那过后便回归沉寂。
没有电视机的声音,没有人活动存在过的痕迹,也没有抱起来十分柔软的靠枕。
只有她一个人,除去工作和泡吧,她的生活里再无其他活动。
思绪纷乱,谢安轻嘲了一声,心道人还没老怎么就回忆起前半生来,莫不是真受了刚刚情绪的影响?
那样的生活,她早已习惯,怎会再激起波澜,在那个世界,唯一舍不下的,便是父母了。
不知他们过得怎么样,还好不好。
叮——
定好时间的锅发出一声清响,勾回了谢安的思绪,她垫着手套揭开锅,慢慢舀出一勺放在小碗里,尝了尝味道正合适,便托着碗来到客厅,“陆怜,真的不来一口吗?今天的很香哦。”
陆怜闻声而动,从抱枕堆里拔出来,凑近谢安看了看今日份晚餐,玉米萝卜粥,金黄颗粒的玉米和橙红的萝卜藏在浓稠的粥中,在闻到味道后,陆怜的眼睛亮了亮。
“你知道的,我这个人经受不住一点诱惑。”
离开沙发,陆怜十分自觉地小跑到厨房,为自己盛了一碗粥。
在小碗中没有发现,粥中实际飘着几丝绿叶,颜色更加丰富了几许。
饭后,陆怜以和乌龟比赛乌龟胜出的速度挪动到了厨房,开始处理饭后餐具。
常言道:做饭者不洗碗,吃饭者洗。
陆怜便是这句话坚定的追随者。
但偏偏陆怜最是不爱洗碗,于是在谢安住进来前,她的生活秉持着不做饭便不会有餐具要洗的宗旨,一天只吃一顿午餐,甚至于为了少洗几个盘子和碗,每日的固定搭配都是米饭与清炒土豆丝。
这也导致了陆怜营养搭配不均匀,始终是瘦瘦小小一个人。
虽然熬粥后的餐具并没有多少,但陆怜依旧懒洋洋的,想要能拖一会儿是一会儿。
谢安注意到厨房里的某只乌龟,眼角都带着笑,“碗那些放下吧,我稍后去收拾。”
“那怎么行。”陆怜小声反驳,加快了手上的动作,冲水挤洗洁精刷洗一条龙,很快处理掉了几个碗。
“我洗很快的。”陆怜悄着声儿给自己辩驳,没有那么誓死地力争自己是一个爱洗碗的好人。
或许是Alpha天生异于常人的能力,这么小声的一句话被谢安听了去,她笑着点头,“好好好,我们陆怜最棒了,洗得又快又好。”
明明是夸奖,但陆怜总听出一股揶揄的味道,没有再说什么,只是耳根红透了大半,连带着脖子都带着些粉。
“别看我只是一只……”
电话铃声响起的刹那,陆怜赶忙按下了接听,没有让剩余的歌词放出来,她偷偷瞟了一眼谢安,很好,神情依旧地坐在沙发上敲键盘,她没有发现,一切完美。
“喂,妈,怎么了?”陆怜走到窗前,举着手机说道。
“陆怜,你也老大不小了,你孙叔叔家儿子,国外留学,那可是海归!明天他回咱这儿,你去见见去,你俩处处,万一成了你也有个好去处。”
电话接通的那头,不是刘云花,却是陆军。
陆怜霎时没了好脸色,“我结不结婚是自己的事,不用你担心。”
手机那边传来一阵叮铃哐啷的声音,随后说话的人换了一个,那头的刘云花在围裙上擦了擦手,“怜怜啊,咱听你爸的,就去看看,不是一定要谈,乖啊。”
听着那阵声音,就知道陆军又在家中摔打东西,推刘云花出来顶上压力与陆怜沟通。
“你们又是这样。”
听着对面传来的动静,陆怜不由分说地生出一股莫名的烦躁,电话那头刘云华似乎预料到了陆怜的反应,讪讪笑了笑,“你知道的,妈没本事,最大的希望就是你能嫁个好人家,你弟弟能有好出息……”
又来了,又是这样。
陆怜升起来的气骤然瘪了下去,像是放弃了所有一般,她泄气低声说道:“明天我只会去吃个饭,至于其他的,没有可能。”
“那好那好,你一定要打扮的漂亮一点奥,把你那什么妆乱七八糟的都画上。”
陆怜:“……”
次日清晨,陆怜起得很早,与那海归的相亲约在了中午,她许久没有化妆,化妆的手艺有些生疏。
在洗漱间待了许久,她抬头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有些泄气,眼线不大对称,眉毛也不好看,整一个乱作一团。
尝试多次未果,陆怜学会了放弃。
这时她不经想,如果是谢安就好了,她的化妆技术是特别好的。
“早安陆怜,这么早出发你要去哪里呀?”
“我要去相亲。”
陆怜拎着包,整个人淡淡的,推门走了出去。
相亲……相亲?!
“我……那个我送你吧。”
“没事,我自己可以。”
“我送送你,中午再去饭店找你,反正我中午也没什么事。”
于是中午谢安跟着陆怜,两人一同来到了这家饭店——喜乐坊。
她们二人来到这里时,男方还没到,坐在隔壁桌的谢安还未见到人,便在心里给对方打上了一个大大的差评。
约莫十几分钟后,孙吴恩姗姗来迟,“不好意思,路上有些堵车。”
堵车你就早点走啊,谢安在心中默默吐槽。
“我听父母说了你的情况,是这样的,我刚回国,还在创业阶段,目前我想以事业为主,实在逃不过父母的期许,所以才来这次相亲。”
“我对您没有任何的偏见,只是我本人现阶段还没有成家的想法。”
孙吴恩一番措辞说的言辞恳切,情深义珍,倒也打消了陆怜和谢安两人心中被迫相亲的不快。
“孙先生是个爽快人,那我也就打开天窗说亮话了,我同样是被父母强迫来相亲,既然我们有相同的想法,那我们吃完午餐便与父母说明情况吧。”
孙吴恩点了点头,“正有此意。”
两人饭后,陆怜喝完一杯茶,起身时突然感到有一丝头晕,她赶忙扶在座位的扶手上,孙吴恩想要扶她一把,却也倒在了身后的座位上。
谢安起初没有注意到位置上的变化,直到许久没有传来声音。
“陆怜!”
谢安一见钟情,陆怜日久生情~啾咪
陆怜:谁担得起谢大小姐亲自下厨。
谢安:(从厨房走出)(手里顺手拿着铲)陆怜,是有什么新的想吃的菜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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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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