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兰有苦说不出……这样一来,想要给子君弄个好点的官位,甚至是爵位就难了。毕竟如果有方字却不跟景姑姑说,可以算得上是欺君之罪了……
若兰的纠结张子君不晓得,他是真的喜爱若兰。自己心中的可人儿有着独一无二的有趣灵魂,只是因为命途多舛,跟他之间差了身分。现在这点短版也被补全,他们两人终于能够有情人终成眷属。
新婚自然是很甜蜜的,若兰也不曾招惹过苏窈,所以除了苏兰以外,所有人都很满意。
苏窈厌恶苏兰,向子奇则一直注意着若兰跟苏兰两人的古怪,所以苏窈想要知道苏兰的动静也不用规避。这对苏窈来说很便利,毕竟两人是夫妻,长期有秘密不利于夫妻感情。
向子奇甚至跟苏窈提议,给苏兰介绍一个样貌俊秀家世不错的丈夫,想来若是苏兰有什么不同之处,一定会透漏给丈夫知道。
苏窈问:“那夫君可找得着一个相貌不错,前途光明,此生不纳二色,又愿意以终生做赌的男子?”
向子奇沉默。如果生活无望他还可能尝试一下,现在的他根本无法想像一辈子对枕边人用心不纯的感觉。
“其实也不怎么难,我想如果是六皇子,哪怕是个侧妃她也会愿意的。”苏窈说:“之前她自请去普陀寺静心,六皇子妃每年祈福的时间到了,我娘让人把她接回家她还不乐意呢。我后来想想,她分明是瞄上了六皇子。”
“这也不难阿。”向子奇说:“倘若她真的喜爱六皇子,请岳父岳母出面也不是不行?”
“但她就不愿意去找我爹娘,偏偏要自己莫名其妙的谋划,赌上女儿家的名声在所不惜。”苏窈说:“我真怕哪日她就做出丢丑之事。”
“这好办,她想要的是六皇子主动对她产生兴趣,自行求娶对吧?”向子奇说:“你夫君有法子阿。”
“你能有什么法子?”苏窈疑惑。
“找个人去六皇子耳边说一说她的不同就行了呀,多难的事儿?”向子奇说:“咱们普通人不想要找不喜爱的妻子,皇室子弟有几个女人有什么的?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
“六皇子难道肯放下身段去讨好苏兰?就算娶她或许有利可图,我也不信这话儿。”苏窈说。
“这你就不懂了。”向子奇说:“你就瞧好吧……明年春我就要下场,这件事情必然在我下场之前解决。”
苏窈撇嘴,倒也不是不信夫君,只是想到苏兰不知为何,煌煌大道不走,总爱走幽微小路。有时候小路的确是捷径,但小路之所以是小路,必然就是因为少有人走。比较起大道,少有人走必然有其道理的。
向子奇说话算话,他从小就在松鹤书院长大,认识的人何止上百?况且他脾气好又不难相处,身为山长之子,大多数的人都愿意跟他交好,因此向子奇不为人知的人脉其实有许多。
也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法子,苏兰跟清平县主的异常很快就让六皇子注意到了。清平县主出身低下,心有所属又已经嫁人,六皇子没有什么意愿去接触。况且皇帝已经盯着了,自己凑上去才是找死。
但苏二姑娘不一样阿,身分不上不下,未有婚嫁,哪怕没有清平县主知道得多,那也可以知道些边边角角。六皇子暗搓搓的想要捡漏夺嫡哪有那样容易,自然是得用上所有可以用上的资源了。
于是有一日,苏兰在出门巡视店铺的时候,马车上冲上来一个富贵公子。那公子长得清如皎月,眉眼之间都是贵气,但看样子似乎是在躲避什么人,一冲上马车就将食指按在她的唇上,用眼神示意她不许出声。
苏兰两辈子都没有见过六皇子,但这不妨碍她从腰带、香囊跟玉配中推测出眼前人的身分。她很配合的一声不出,内心却像放了烟花。深深觉得自己的运气着实不错,果然能有重生这般大机缘的人,又怎么可能依旧一世窝囊?
六皇子安静的躲在马车上,为了避免被发现,还直接窝在她座位之下,跟她捱得极近。才上来没有多久,马车外就有人呼喝着查刺客。
那些查刺客的人站在马车外面,盘问着马车内的人是谁。车夫据实以达,对方还不满意,说要入内搜查。
苏窈立刻出声道:“请问这位大人姓什名谁,是哪个衙门?查的是哪位刺客?行刺了谁?小女子身为苏家二女,如果没有一个名正言顺的理由,碍于礼法,着实不便让这位大人随意上车。不如现在就去苏家找家父过来,小女子不走,就在这里等着。等我父来了,在我父陪同之下,这位大人要怎么搜就怎么搜如何?”
那人大概也不敢把动静搞得太大,骂了两句,终究是让马车离去。马车走了好一阵以后,那贵气公子又说:“把马车赶到京郊。”
既然都已经帮了开头,没道理不帮到底。于是苏兰让车夫把马车赶到苏家在城郊的庄子。
两人下了马车以后,那贵公子谢过苏兰,然后给了苏兰一块玉佩,表示过两日会让人送上谢礼。如果遇上什么难处,持玉佩到六皇子府也能得到帮助。
苏兰点了点头,然后看见六皇子快步离去。她内心开满了花,本来就在烦恼着自己未来呢,现在瞌睡来了就送上枕头。六皇子就是下任皇帝,此时不把握又更待何时?
为了不让自己到城郊的举动显得突兀,她让车夫回家传信,说今日心血来潮出城,现在时间晚了,干脆在庄子住上一晚,明日一早回府。
她本来以为接下来的事情可能还要自己谋划,却没想到当晚沐浴之时,六皇子又翻窗跑了进来,在她尖叫之前捂住了她的嘴,然后躲进了她的浴桶。
苏兰整个人红得犹如熟虾,她现在可是光着!
可是门外的侍女很快通传说外面有官兵求见,说有个飞贼盗了国库宝物,几个官差已经等在门外,如果不配合就要破门了。
“让他们等着,我穿戴整齐就出去。”苏兰连忙说。
“姑娘,张伯本想着他们在外面搜一搜也就是了,所以之前就放了官兵进来,可是他们搜完了庄户人家,又搜了外院,现在正要闯内院呢!”采云着急的说。
“可恶!”苏兰只得连忙起身,匆匆穿衣,然后湿着头发开门。
几个衙差大概也没想到里面竟然真的是女眷在沐浴,各个脸上都颇为尴尬。带队的是顺天府衙本人,好歹正四品的官,苏兰哪怕不悦,也只能行了礼避让。
衙差进去之后,能藏人的地方都看过一遍,倒是没有注意到浴桶。毕竟浴桶有水有花瓣,情景太香.艳.,苏兰是官员千金,是个人就不会想要惹这种麻烦。
苏兰满脸不悦的坐在正厅,很快的衙差退出,顺天知府也过来跟苏兰陪了罪。
“今日冒犯苏二姑娘,是本府不对,然实在是公务需要,日后本府会亲自备礼送上苏府。”
“大人客气,公务之类小女子不懂,回去之后我一切都听爹爹的。”苏兰不软不硬的给了个钉子,然后就端茶送客。
顺天知府自然也晓得今日过于冒犯,但他亲眼看着那人翻入庄子,硬要搜查其实也是担忧苏大人的千金遇上危险。现在人没找到,后续又颇多麻烦,这下子也只能先去跟苏大人赔罪了。
等庄子上所有人家又恢复安静以后,苏兰才遣散了下人回房。
屋内很安静,她确认了浴桶内已经没人,于是又让采云跟采雾两人进来把浴房收拾了。
她想,人应该是趁着前院纷乱走了吧?只是今日六皇子看了自己身子,这下又该如何?
次日她起了一个大早回苏府,苏夫人对她自然颇有不悦。明明都遣了车夫报信,那难道就不能自己跟着车夫回来?苏兰太不安份,苏夫人一点都不放心。
苏夫人因此特别把采云跟采雾叫到正房仔细盘问。
当日出门,苏兰因为认定阮姑姑是苏夫人耳目,从来就是能不带她就不带她。但其实两丫头看上去只是随意指来的,实际上本来就是苏夫人的人,她门每日都会找机会把苏兰一日的行动跟阮姑姑报告,让阮姑姑自行判断是否要回禀夫人。
只是现在却没有办法等阮姑姑来报了,一夜外宿,苏夫人担心苏兰又在弄什么把戏。不过因为当晚六皇子翻进浴房之时并没有惊动任何人,所以连采云采雾也不知究里。
苏夫人翻来覆去的确认以后,这才发现苏兰除了出城之前让六皇子搭了一程顺风车以外,其他的确没做什么。
苏夫人想了想:那看来当晚不回也不过是自保而已,深怕被有心人发现她出城又回城时间太相近,从而推断出六皇子搭过她的车,因此才不得已在外住了一宿。
想明白以后,苏夫人勉强算是松了口气,不过为了避免节外生枝,苏夫人又提起了心,决定快点给苏兰找个婆家。日日盯着家里一个庶女,真当她一个大家主母无事可干吗?
苏夫人没有过多的追究,苏兰从此却陷入了一种心慌当中。
六皇子明明说会备礼感谢,偏偏多日以来毫无消息,连顺天知府都亲自上门送过礼了,六皇子那边还是一点消息也没有。
她担心六皇子把那日的事情忘到脑后,又担心自己卷入了什么皇家秘辛。希望自己被六皇子注意,却又担忧自己摊上危险。
然后就在苏兰的各种心慌时,苏夫人拿了几卷画像,说是有意提亲的公子,让她参详一下圈个人出来。
苏兰看了一下那些公子。有的是举人,有的是正在候官的进士。出身从五六品官的嫡子到四品官庶子都有,人品条件看上去都还行。可见嫡母并没有故意要耽误她。
可是见过贵气的六皇子以后,苏兰心中又怎么可能装得下别人?哪怕六皇子至少大了她十岁,她也觉得眼前这些年轻公子连六皇子的衣角也构不上。
想来想去,最终苏兰还是等不得,她让采云拿了那日六皇子留下的玉佩去六皇子府。大概是因为玉佩的原因,采云成功的见到了六皇子本人,并且亲手交出了苏兰写给六皇子的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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