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第四十一章

他的目光在她的脸上探寻,似乎想要找出一点蛛丝马迹,可惜却只能感受到她的冷淡和排斥。

不甘心却也放不开。

“可怜…可叹”他喃喃重复一遍,不敢相信是她说的。

“在阿晴心中,我就是这样的?”

他质问,宁婉仰头再看他的眼,其实已经有些不耐,还想着再说些什么。

季乾学将她拉扯进自己的怀中,一手托着她的臀,一手搂着腰。

他还是埋向她的脖颈,喟叹一声暗哑道:“阿晴,别说。也别这样看我,我...很伤心。”

他看着她冷淡的眼神,仿佛自己是一团空气,什么时候他们之间的隔阂竟然如此之深。

宁婉此刻的姿势有些令人害羞,她也不敢妄动。

总之,季乾学也干不出什么事来。

“我和太子妃清清白白,文家之中她对我也多有照拂,我感激她。”他嗅到宁婉的阵阵幽香,粉色的耳垂让他觉得十分可爱。

“只是,阿晴你现在才是我的妻子。”

说着,他似乎又想起了什么,便开始用牙齿缓缓磨着那令人动容之处。

宁婉被刺激一下:“啊,别!”

他抬头看她,此刻宁婉眼中水色氤氲,便是生出一股薄怒也显得煞是可爱。

他此刻像是变了个人,掌控欲让宁婉措手不及:“叫夫君。”

宁婉此刻也是没办法,却不得不低头:“夫君。”

她的唇微微嘟着,脸颊已经泛上胭脂色,让他想起曾经,他此刻想着他们的以后也会如此。

“不对。”

季乾学故意逗她,含着她的唇又撬开和那甜美的小舌勾缠:“说错了,要惩罚。”

还没等宁婉反应过来,季乾学的手就要伸进她的衣服中,她何曾知晓冷淡的夫君竟是这样的,一时情急只能呼喊:“夫君……冬郎!”

季乾学终于满意,只顾着和她津液交缠,宁婉也不自觉的被他温柔的动作带着。

长吻之后,宁婉察觉他的离开还有些懵,疑惑地看着他又霎时间清醒过来,又气又羞:“你!”

他什么时候变成了这个样子!?

季乾学心中酸涩,面上却依旧温柔的笑着,将宁婉抱紧怀中又吻了吻她的额:“累了就快睡吧。”

宁婉也觉得浑身无力,疲乏不少,浑浑噩噩躺在他怀中睡去。

马车在长街之中走着,静谧的车厢中有女人浅浅的呼吸声,在外面赶车的人似乎听到里面传来一声轻微的叹息。

却让男人的那句话在风中飘散。

“阿晴,我快要被你逼疯了。”

他犹如困兽,此刻却对她无可奈何。

**

长公主府的帖子果然一早就给了门房。

下人们私下里却讨论不休:这大少夫人平日里不声不响,何时结识的这位公主?

薛宜自然也是满心的不高兴。

长公主虽然人人称其骄纵,可是毕竟深得恩宠,况且从前那位公主可是独得两位皇帝恩宠!

“小姐,主母来了。”念冬远远瞧着主母带着一群人晃晃悠悠而来。

未见其人,便听见那温柔的声音响起,下一瞬这门帘就打开。

薛宜此时还不是丧子后的阴沉样子,如今她是胜利者,有权的娘家和得力的夫君,又有嫡子在旁,如今虽有忌惮却也不至于狗急跳墙。

薛宜紫色的褂子,手上戴着透亮的翡翠,无一不展示着她的精致美好,柔和一笑倒真是令人春风拂面,难怪自己当时丝毫没有防备啊。

薛宜看着宁婉不似往常那般,倒是沉淀了不少。

她心中暗暗想着或许真是让她攀上了贵人也未可知,面上却丝毫不显甚至走近拉起宁婉的手说:“这孩子最近气色倒是好了不少,前段时间你总是不出门,惹得人也为你心焦。”

宁婉自然知晓这不过是她的客套话,但也面上认真的敷衍着:“母亲说的是,宁婉以后会好好保重自己。”

“是啊,你这孩子也真是的,前天那事儿听得我是胆战心惊,还好没事。”

她夸张的又拍拍她的手,眼睛却盯着她,似乎要从其中看出些什么来。

“母亲多虑,不过是意外罢了。”

宁婉仍旧不为所动。

薛宜眼见着还是有些沉不住气,这丫头倒是一点口风都不漏。

“我倒是听下人说,有公主府的帖子递来。”

“是。”宁婉脸上平淡,没有半分慌乱,就这样大大方方承认。

“这公主怎么会和你有私交?”薛宜笑着问她。

薛宜倒是有些怀疑公主什么时候和季乾学有了关系,毕竟宁婉如何识得长公主?

“母亲多虑,那日恰好碰上,公主仁慈没有罚我不敬之罪,今日的帖子应当是公主玩乐之邀。”

宁婉此刻虽有疑惑,但也不会对薛宜据实已告。

她其实也不太明白,也没有将太子妃一同去公主府的消息泄露。

薛宜前来试探宁婉,得到的信息却寥寥。

出了积微院,神情就冷淡下来。

东宫之中,太子饶有兴趣的看着面前的美人。

“为什么不穿那条玫红色的?”谢然挑起眼角,一手拨弄着手上的穗子。

“那日看着长公主穿石榴色的衣裙,妾身便觉得只有公主才能穿出那样的风姿。”

文梓温温柔柔地笑着,似乎眼中带着某种期待与娇羞。

若是往常,谢然自然会哄上一两句。

可现在却不自觉的想起那日明昌的打扮,莫名的心情有些微妙,未发一言。

文梓此刻才有些发觉身旁这人的心思,只是她也只能装作不知道,更何况若加以利用,恐怕对于她会有更好的效果。

她文梓,从来就不是甘于依附别人的菟丝花:若是有人要愚弄她,她必然会千百倍的偿还!

自然,不久之后的众人就会发现太子妃和公主的打扮越来越相近,可是那性情却是大相径庭。

这背后的用意,也只有文梓知晓了。

***

公主府的湖心亭中只有两个人对坐着,湖面上的白鹤盘旋,水中偶尔也有几只水鸭潜入。

若是忽略两个女人之间的对话,应当是一副世外桃源、优哉游哉品茗赏景的好景色。

刚才文梓“不小心”打湿了手帕,下去更衣。

此刻宁婉和明昌对坐着,明昌好奇的看着面前的这个女子,第一面见她就觉得这季大人的夫人倒是镇定自若,不似江言所讲“温婉动人”,只是细细接触倒是觉得有几分倔强。

刚才不过是闲谈道一个茶馆轶事:丈夫和妻子共同商议家中生意,家中商铺决定扩大,妻子在友人面前讲述自家丈夫如何聪明智慧,然后是刻意贬低自己,再以男子和女子的不同作为结束,讲述自家男子总是甘敢于冒险与激进。

宁婉听后暂且不语。

倒是明昌反应极快的嗤笑一声。

“其实,你不觉得可笑吗?竟然有人会为了夸耀别人而刻意的贬损自己?竟然将其作为一种崇拜和仰慕?”

明昌不明白,她进而说道:“这是我无法忍受的,那麽夫人你呢?能够忍受吗?”

这位公主殿下说着太过于直白的话,宁婉从来没听过,她有些茫然,又有些震动。

只是细细思量之后,宁婉却补齐了另一个版本的故事:丈夫和妻子共同商议家中生意,家中商铺摊子铺的过大,两人确定收手,最后也是妻子在友人面前讲述自家丈夫如何谨慎智慧,然后是讲述男子总是比女子思虑周全。

这个故事恰恰就是答案。

不是忍不忍受,而是一种潜意识的默认:似乎只有男子说的话更为可靠些,甚至于更能在自己的友人面前具有说服力。

似乎已经潜意识里觉得,推出自家男人撑场面才更为重要。

明昌显然很快领悟她的意思:“夫人倒是有趣,可见倒是许多人都擅长忽略女子,更甚于让她自己将其抹杀。”

她看着宁婉,一时之间道生出几分结交之意:“夫人若是闲暇,倒是可以和明昌一同游玩。”

宁婉明白她背后的意思,和长公主结交是一个好机会。

可此时她不知道该如何剖析自己此刻的心境:“若是我没有那个野心呢?”

她眉目低垂似乎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我只是想要过平淡的生活。”

她又说了句。

明昌此刻看着她,也许这个世上就面临着这样一种情况并且无时无刻不在上演—你瞧,她分明说的是假话,可偏偏连自己都骗了过去,甚至于想要用这个假话再欺骗别人。

明明,刚才这个女子说话时的眼里像燃起了火焰一般,似乎是平静的湖底终于有了漩涡。

然而此刻,她又缩了回去。

明昌或许是上位者的视角,根本不会在意她说的这番话是否会伤到宁婉:“呵!没有野心?或许是从来不敢生出野心,只有拥有过尝试过的人才有资格说不想要,只在门口驻足的人又有甚麽资格说自己没有野心呢?听说过吗,只有拥有权力之后放下的人才能够说那句话!”

此刻的明昌是狂妄又高傲的。

宁婉苦笑一句:“我的确从来没明白过。所以,那些不顾一切向上夺取权力的人我真的不理解究竟是怎样一种心态。”

她现在想起了前世的季乾学,又产生一丝困惑:自己是否没有资格放弃什么,因为压根从未拥有过。

“痴迷权力的人到达不了最顶峰,因为那并不能成为最坚定的铆。”

明昌此刻的神情有些微变,似乎更加坚定了一些。

宁婉此刻想到了那个人,他总是一身伤硬着头皮不出声,那么他呢?

支持他走的最远的那根铆在哪?

而她未来的方向,重获新生应当不仅仅只为了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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