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第五十一章

“小姐,半夏那边果然盯出了一些动静。”宁婉午睡起来就听见念冬在自己耳边汇报这院子里的动静。

“是哪里的动静?”宁婉心中已经有了准备,听到这消息并不吃惊。

按说这幕后之人不应该这么快下手,毕竟前世她失去孩子的时间应该在季斐出事之后……如今,究竟是谁视自己为眼中钉?

“有什么不寻常的?”宁婉一边在镜子前面梳妆,一边听着念冬的声音。

“就是最近半夏使了银子在厨房,果然有人不太寻常,午后小姐您专门的汤羹却偏偏加了东西,而且那东西细细磨成了粉难以发现,若不是我们盯着,还不知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就这么不明不白的吃下去可怎么好!”

说着说着,念冬也觉得气愤起来,这背后下手的人实在恶毒,究竟是谁在背后搞鬼。

“东西有吗?”宁婉显得就平静了许多。

“还好让盯着的那个人机灵,偷偷的藏了一点。”

念冬这次到恢复了原有的表情,但还是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

“你肯定后来查了吧,找人问了?”宁婉相对于念冬的愤愤不平显得平静许多,这种平静像是暴雨的前骤。

念冬将查出背后的因由道来:“去找了大夫问了,确认是燕尾草。”

“燕尾草?我倒是不曾听过。”

宁婉愣了下,她不精通这些。

“是,只是这燕尾草大夫说孕妇慎用,燕尾草是功专破血、通淋、滑胎、利窍的食材,还在怀孕初期的妇人是千万不能用的!”

说着说着念冬的眼睛又红了。

“黑心肝的人盯着我们作甚!”

“我们一定要把这幕后之人揪出来!我们抓了人来审问一番才好。”

念冬实在是不明白,她们小姐究竟是堵了谁的路!好不容易得来的孩子,还有人千方百计地去害人,下作!

宁婉起初也不明白,可她当初灵魂无处可去,在世间四处飘荡的时候看到的痛苦和恶意有时候大多是利益驱使,甚至于只不过一个念头而已。

更何况,只有身边人才会下手。

她只是从来没想过他们会这样害自己。

“念冬,我们是揪不出来这背后之人,整个后院在主母的掌管之中,我们就堂而皇之的查人,估计人还没拿住,事情早就泄露出去了…更何况依照父亲的性子,大概最后是无疾而终,他不会容许自家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宁婉明白季慎甚至自家祖父的想法,他们都是同一类人,家族脸面大于一切。

“可是,这事情就这样算了吗?我们只能防着了?”

念冬感到一阵憋闷。

“暗中盯着那个动手的人,看看那人背后究竟是谁。即使不能抓住人,也要知道使坏的人是谁。”

宁婉冷静的回应,她知道这才刚刚开始。

真正的麻烦事还在后面。

“小姐,这件事情我们是不是应该…”

念冬犹豫着该不该说,按照道理是要给公子知会一声的。

前两天两个人倒是和好了,小姐还悉心照顾了,只是她看的出来宁婉此刻的心是真的平静下来了。

“嗯…他也该知道,麻烦事不能总往我身上揽,若是处理不好,往后倒也有由头了。”

宁婉心里面确实是在思量这件事,季乾学也是孩子的父亲,不管他乐不乐意,这背后能牵扯的也就只有他了。

“那你就拿着东西还有现在查出来的线索去找他吧。”宁婉看向镜子中的自己。

念冬出门后的表情更加凝重了,院中的丫鬟还以为宁婉发了好大的脾气,手中的活不由得更加细致了。

书房里季乾学听完念冬的话,沉思着。

成墨心中着急却也不敢妄动,如今公子的行事作风他也不敢放肆,最近这耳边的消息怎么都是惊天动地的。

念冬并没有观察季乾学的反应,她手心攥的紧紧的,支支吾吾最后还是将宁婉要她带的话说出口。

“夫人还让我带话给公子:如今只是对我和孩子下手,莫不是……”她断断续续的不敢说。

最后还是豁出去了说完剩下的话:“莫不知哪一天这东西就下给了您,到最后恐怕就是…就是这断子绝孙的后果了。”

念冬说完话就打算匆匆而去。

季乾学叫住她:“慢着。”

念冬低着头不敢看公子的表情,但其实宁婉知道季乾学并不是会迁怒于他人的人。

果然如宁婉所料。

“告诉阿晴,这件事我会处理好。”

念冬听着公子的声音一切如常,只快快的点点头就往外走,出了书房才从那股凝滞的空气中缓过神来。

书房只剩下成墨下巴微张,他还没从刚才那股震惊中走出来:这这这,他听见了什么话!?

这是素来好脾气的夫人说的话?

成墨暗暗瞥了一眼公子的脸色,公子只盯着桌子不说话,没等他上前问,季乾学就让他出去了。

等坐在椅子上的人抬起头来,才看见他眼中的红丝,轻的像风一般的言语飘散:“呵,丧子绝孙,最后的下场也就是了。”

他最后的下场,也被她说中了。

只是,这后果不应该由他的阿晴来承担。

屋内的声音沉默着,成墨不敢再问话,刚刚回报的消息已经令他十分震惊,公子如今的手段那可真是…如今夫人在这后院又出了事,这府中往后的日子真是更难走了。

“要是家里有人查,不用刻意隐藏。”

季乾学感觉自己已经忍够了,一团浑水搅也就搅了吧。

成墨头皮一麻:“这要是让老爷知道…”

“季相知道了更好。”

此刻季乾学的表情毫无异色,可说出的话确实在令人震惊。

成墨已经知道了公子的决心,这是……要将这府中的脸皮撕个干净了。

书房中,季慎眯起眼睛看向来人。

“你说什么,有人提前走了我们安排的路子,而且事情都定了!?”简直荒唐,他前前后后铺了多少人才等来这样一个好机会!

黄河治水这件事自己安排的人第一时间传出消息,就连圣上都比自己知道的时间要晚上几日,他早已经给季乾学打好了招呼,为的就是这个时候。

季慎大怒,这朝堂之上不声不响的能干出这件事的就那么几个人。

沉吟一会儿,继续问道:“谁的人上去了。”

他费尽心思疏通关系为的就是给自己的以后铺路,手上的筹码越多,最后才能全身而退。

“上去的人只是一个无名小卒,此前寂寂无名之辈,不知为何却有这样的才能,竟然能立刻给出这治水的策略。”

“蠢货!无名小卒,无名小卒有这个能耐早翻天了!”

季慎瞪着眼睛破口大骂!

他是真没想到自己有一日竟然成了别人的垫脚石。

“是,但确实在此之前,这人并无任何交际。”幕僚也奇怪到底谁能在他们手下插一脚。

“那就是埋的深,无妨,总会露出马脚,盯着。”季慎现在也毫无头绪,只能派人盯着此人的动向。

“是,只是还有一件事,大公子似乎有一些异常。”幕僚看着最近大公子似乎和以前的行事作风不太一样,但也没有奇怪的踪迹。

“无妨,他现在不成气候,人总是撞了南墙才清醒。”眼前他的思绪更执着于究竟是谁破了他的局。

至于这个儿子,他认为还不成气候。

季慎没把季乾学放在心上,他浸润朝堂多年自觉对于身边的一切都能够应付得当。

借此,他等着这次季乾学跌了跟头自然就能低头。

“现在要紧的是围猎。”

公主即将出发,圣人十分看重这次围猎。

——

午后,宁婉和季乾学坐在了去往普陀山的马车上。

宁婉那天一时生气,嘲讽他的话原原本本的都带到了。

没想到他的反应更令她不解——往常若是生气亦或者愧疚都不应该这样——如今面前的人正坐在自己身边,一手十只交缠的扣着她的手。

她硬是不明白:怎么坐在身边的还是她认识的那个季乾学嘛?

当初成婚没有几年的季乾学,何曾这样明显的拉过自己的手,若是按她的想法,身旁这人估计肯定会因为自己的自尊心不肯见人,这样的事情也发生过类似的小事,他从来没有明白的说过。

生一场病,这人的性情也变了?

“夫君这是要去哪里?”

“上香。”

宁婉一边说着话,一边不经意的想要将手挣开。

没想到,季乾学的确放开了,但长臂环着她的腰,一搂一提,轻而易举的就抱在自己怀中。

宁婉惊呼一声:“小心孩子!”

真实的想法在脸上显露,宁婉看着他的眼神划过她的脸,正想为自己的不耐找一点接口,就感觉小腹处一阵温热。

他的手,摸上肚子的时候,她感觉自己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可偏偏他又是那样温柔的摸着,像是珍宝一般。

她不由得感到一阵微酸,可能只是情绪的原因,她却不由得想起来前一世他们刚知道孩子的情形。

那时,他似乎也高兴过吧。

曾经他们的孩子,也是受着期待的。

眼中的泪眼她担心遮盖不住,竭力忽视身边人带给她的一切波动。

季乾学也没有说话,只有切实的感受到宁婉的温度,他才能够觉得安心。耳朵灵敏的听到她轻微的呼吸声,她的温度,甚至她每一个表情,都让他感到安心。

“从前不信,如今感激。”宁婉被他环抱在怀中,只能看到男人说话上下的喉头,恍然发现,如今的季乾学也不过二十出头。

原来,当初的他们这样年轻。

似乎,她都忘了。

每个人物都值得一个结局,给等待的大家说声抱歉,毕竟我断更的有点久了,感谢耐心看文的你们~

这本会尽快完结。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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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第五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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