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二十二章

郑秋潆拖着自己的婚服,站了起来施了一礼,“见过徐司记。”

徐司记略为颔首,答道,“女郎不必如此客气,我来此处也是为了襄助女郎,女郎大可以像对待府中其他人一样对待我。”

郑秋潆微微一笑,心里想着,那怎么敢,再这么说也是女官,又不是寻常下人。

“女郎,郎君还在前院宴席之上,怕是还有一会才能结束,您这边可先做休息,若是想要吃食,吩咐我即可。”

郑秋潆点点头。

“辛苦徐司记。”

徐司记皮笑肉不笑地退下了,郑秋潆又重新坐在了床上。

如履薄冰。

有了这个徐司记,这三年怕是要如履薄冰地度过了。

郑秋潆扯过被她扔在一旁的盖头再次盖上,打算就这么坐着闭目养神了,她现在又困又累,连精神上都高度紧张,不知卢家的日子该怎么过下去。

卢有龄比起郑秋潆也好过不到哪去。

他回来得快,本来说好了让王尚来替他挡酒,结果他给忘了,把人甩在后面自己先回来了。

因此这酒,也是自己喝了大半。

大理寺的那帮人不太敢灌他,就算想,也被高邱拦住了,他极其渴望有机会帮到卢有龄,无论是在判案断案上还是在现在这种时刻。

卢家的亲友们也是有分寸的,有很多小辈早被自家长辈提醒过,不可在宴席之上太过放纵,将卢有龄惯得办不了正事。

只不过这场婚宴之上,有人看不过去卢有龄,那就是卢樵的父亲,卢松的庶弟,卢煌。

他的儿子至今还不知所踪,卢家人似乎也不在乎,在他看来,反正卢有龄都已经成亲了,荥阳郑氏的门第也不是比不过太原王氏,为什么就不能原谅他儿子这一次呢,他不过是有些糊涂罢了。

他举着两个酒杯,想要亲近一下这个侄子,将其中一个递给了卢有龄。

“贤侄,今日你成婚乃是大喜,可要喝个尽兴啊!”说完,他将自己手里的酒一饮而尽,迷离的双眼看向卢有龄,等着他下一步的动作。

是长辈,还是难缠的长辈。

不能不喝,况且只是一杯而已。

卢有龄将酒杯接过,一饮而尽。

好辣。

该死的叔父,拿了烈性最强的酒灌他。

卢煌见他喝了,又立刻倒上了两杯酒,继续道,“再来!”

他面颊已现红晕,好在这时王尚赶到了。

他慢慢地从郑府到了卢家,也算是过了一把新郎官的瘾。

替他挡酒的人到了,卢有龄自然没什么要喝酒的理由了。

他又在宴席之上周旋了半天,准备装晕回新房了,就在这时,阿罗那拦住了他的去路。

“想跑?”阿罗那作为波斯人,又常常喝酒,酒量自然是不在话下,而且他偏爱的均是哪些西域烈酒。

“我听子风兄说,你的新婚夫人就是那天我救的小娘子。”

“卢兄你怎么不早说?你要是早说她是你心上之人,我一定二话不说就把底野迦给你用了。”

“舍不得让心爱之人受苦,想把最好的药给她用,这种心情我是理解的。”

“虽然我还是觉得用底野迦治疗风寒有些浪费,但那毕竟是你的心爱之人嘛。”

“我也算见证你俩的爱情,卢兄,陪我喝一杯啊!”

阿罗那把那杯酒气冲天的烈酒举到了卢有龄面前,他的头上登时就冒出了冷汗。

这一杯下肚,他必醉。

阿罗那他还是了解的,重情义,也讲义气。

不喝,他怕是从此都会不认他卢有龄这个朋友。

这杯酒子风是没法替他了,是以他硬着头皮灌下去了。

酒入胃中,仿佛烧起来了一样。

阿罗那见他如此爽快,哈哈大笑道,“三郎爽快!”

这下他不用装晕了,是真晕着进了新房的门。

郑秋潆本来都靠着床睡着了,他这一进来又把她惊醒了。

酒气熏天,连路都走不稳。

郑秋潆看着他这状态,觉得很稀奇。

她最近总能看到卢有龄出丑的样子,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跟他成亲,所以才有了这种福利。

“怎么回事?谁灌的你?”

卢有龄摇摇头,口中含糊不清地说,“只是...多喝了...两杯。”

哦,原来是酒量差劲。

郑秋潆就这么看着卢有龄磕磕绊绊地走到床边,然后上半身重重地躺了上去。

“晕死了...”

郑秋潆怕他就这么睡过去,毕竟他这一躺,把大半张床都躺没了,自己可就没地方睡了。

“起来。”

“你不能就这样睡了。”

她说完这句话后,卢有龄似乎想起了什么。

“对,我不能就这样睡了。”

于是郑秋潆又看见他艰难地从床上坐起来,与她面对面。

手一下子摸到了她的头上。

莫名其妙。

“奇怪...你的盖头呢?”

郑秋潆没想到他还记得要掀盖头,突然莫名心虚,刚才自己惊醒的时候,又擅自把它掀开了。

于是,她快速找到,重新盖上,然后冲着卢有龄说,“你再摸摸,它不就在我头上吗?”

这次卢有龄顺利找到了红盖头,轻轻地把它掀开了,掀开之后入眼的是他那张染上红晕的脸,连眼尾都有些猩红。

啧,别有风味。

这张脸越靠越近,越靠越近,郑秋潆一动没动,她感觉自己有可能是被美色迷惑了,失去了抗拒的能力。

毕竟,她虽然讨厌卢有龄,却十分喜欢他的脸。

从一开始就喜欢这张脸。

十岁初遇那年,那张清秀却痛苦的脸庞;

十六岁重逢那年,月下玉郎般的面庞;

还有现在,这张氤氲着酒气的绯红脸庞。

全是致命吸引。

正当郑秋潆以为他要做点什么的时候,此人啪的一下,靠在她的肩膀上睡着了,十分突然,戛然而止。

郑秋潆没好气地把他推开,自顾自爬进床里侧睡觉了,那醉得不省人事的某人,被推开后动了动,也彻底地睡着了。

一夜安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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