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佩兰怕是都已经说过了,可她非要他再说一次,听到晋奴训斥之语,她眼中藏着怒色,却压制着,卫渊清并没有隐藏什么,他自问坦荡,连萧璟替他求情之事也尽数告知,长宁愣了愣,而后许久才道:“他是君后,这些本就是应该做的。”
从那日开始,长宁便真正同萧胤对峙起来,卫渊清也渐渐明白过来,萧胤那日的举动看似在惩罚自己,实则是在试探长宁。而长宁就连君后该有的日子也未过去,将萧璟晾在那里。
卫渊清劝了劝,“陛下还是莫要同中宫冷着,若是为了臣侍,臣侍更于心不安了。”
长宁回过身来,唤着他的名字,“渊清,当初是我强求你入宫,虽册你为贵君,但到底没有大婚的礼仪,纵然这清凉殿修缮得再好,也依旧觉得亏欠你,你嫁给我,我便要担起妻主的责任,保护你的安危,不让你受他人的欺压,即便是太后也不可。”
卫渊清不知道长宁究竟做了什么,只是他再也不必到太后那里去请安,萧胤也没有再为难过他。
除了那日上药时的亲近,他们又回到了从前,相敬如宾,只是长宁每次下了朝,都会到他宫里,扶着他走路,将他的手牢牢握住,她掌心温暖,寒冬里也不觉得冷了。
他们亦有许多相似的喜好,长宁搜来许多琴谱,两人闲暇时便常试着合奏一曲,有时琴音错了,长宁便将手覆上来,仔细替他纠正,她像先生一般教得认真,卫渊清只觉得琴弦作怪,心里越发慌乱。
可日子也不像之前那般难熬,在宫里的第二个月便就这么快过去了,倏尔便到了年关。
天寒地冻,皇城下起了雪,可宫里却分外热闹,瑞祥带着人将清凉殿仔细打扫一番,笑着同他道:“明日便是除夕,这可是咱们在宫里过的第一个新年,往后岁岁年年,主子会一年比一年好。”
卫渊清紧了紧斗篷,含笑道:“你把话说的这样好听,本宫可没有银子赏你。”他说着,又问了一句,“陛下可说今日何时过来?”
他竟主动惦念起了长宁,卫渊清自己问完也愣了,瑞祥笑嘻嘻凑到他面前,“主子既然这样关心陛下,何不亲自去看看?”
卫渊清耳边一热,斥他一句,“年关事忙,陛下还有许多臣子要见,你莫要给本宫添麻烦。”
回了内殿,瑞祥将斗篷捧在怀里,左右无人,他才道:“主子您都已经进宫三月了,宫里人都知您如今宠冠后宫,可您却从未侍寝过,这件事到底不能再拖下去,不然怕会被有心人利用。若是您对陛下无意便也罢了,可奴才看得出来,您心里是有陛下的。您未表明,陛下便不能强求,正因如此,您才应该让陛下知道您如今是愿意的。”
长宁对他的用心,换来了他的一心相许,心甘情愿。那晚他留住了长宁,长达一年的独宠已是君王的极致,他不能让长宁为难,之后其余卿侍入宫,他也淡然接受。
回忆渐远,卫渊清道:“陛下她待我很好,有些事不能强求。”
在这宫闱里,一生一世一双人,不过痴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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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晗与一同入宫的关行云都还未侍寝,皆被安排在承恩殿中,薛晗刚来了宫中两日,便有些想家了,陪在他身边的除了薛迹之外,还有他的贴身小侍宁儿,宁儿陪着他玩闹,薛迹坐在一旁看着窗外出神,忽而听见脚步声响起,薛迹往外望去,见有一公公带人向这边而来。
那人进殿之后朝薛晗行礼,薛晗不认得这人,可看他穿着打扮,不是一般的宫侍,薛晗看向薛迹,可谁知他不知什么时候将内室的帷幔放下了,薛晗只能问道:“公公可有事?”
那公公将其他人屏退,笑着道:“我是在贵太卿身边侍候的,贵太卿与你父亲早年有些交情,前两日你父亲便请人往宫中传了消息,请贵太卿在宫中多多照拂,可如今这宫里毕竟不是先帝时了,贵太卿不便亲自出面,只让我过来看看,侍卿在这宫里可还住得惯?”
薛晗想起临来时父亲确实说过此事,他往帷幔内瞧了瞧,见薛迹也不出声,他也只能自己应付,“住得惯。”
那公公慈眉善目,轻声道:“昨日我向尚寝局的人私下打听了一番,说是下月初七便是您侍寝的日子。”
薛晗吓得小脸通红,那公公还以为他是害羞了,忙道:“到了宫中,为陛下侍寝是福气恩泽。”
那公公又道:“这宫中的人和事,侍卿怕是还不甚清楚。”
薛迹在内室听他慢慢道:“宫中自君后之下,品级依次为君、卿、侍君、侍卿、常侍、御侍、侍子。而四君之中又以贵君为首。君后待人虽不算亲近,但却也不会轻易为难人。贵君更是好说,性情温和。但往下而来,贤君可不是好相与的主子,您还需谨言慎行,若是他挑衅生事,平日里您能避则避,万万不可以下犯上。安卿和良侍君都还好说,昭卿脾气大了些,但只要您不得罪他,他也不会针对于您。”
薛晗听的一头雾水,薛迹在内室却是暗暗记下了。
那公公问了薛晗一句,“侍卿可还有其他不明白之处?”
薛晗却道:“我可以出去玩会儿吗?”
那公公愣了愣,而后笑道:“侍卿还真是稚气未脱。”
薛晗以为不能,有些失落,这些日子他待在这寝殿里,哪里都不敢去,也不敢多问,他本想去对面住着的关侍卿那里坐会儿,也被薛迹制止,只告诉他,宫中复杂,莫要随意走动。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共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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