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句老话叫:饭可以乱吃,但话不能乱讲。饭乱吃了,顶多窜稀拉肚子;但是话乱讲了,就可能以讹传讹引发实际的恶性后果,这便是口业。当然,乱讲的话,除了酿成恶果的口也,还有那种负面的一语成谶,比如我上一章说的阴魂不散。本来只是想吐槽那个人不如鬼的左道人,但是没想到,一天说多了鬼来鬼去,这就真有了阴魂不散无比难缠的鬼。
职业病发作,老规矩,故事前面先科普:其实阴魂不散这个词,玄学概念并不准确——因为细致概念上来讲,并不是所有过世的人都应该被叫做鬼。因为狭义具体这个闹鬼的鬼,指的是过世之后已经过了应当正常处在阳间与亲属决别的头七,超过时限而依旧不合常理留在阳间作祟的鬼;反之,还未过完头七的过世的人的魂魄,具体应当称为亡魂,具体解释为亡人的灵魂;至于每到清明中元,后代烧纸祭祀的过世长辈祖先,甚至从阴间可以托梦的,对于这类亡人的正确称呼才是阴魂,解释为处在阴间的灵魂。此处再拓展一个概念,就是生魂,以此类推并不难理解,生魂就是生者,也就是活人的魂魄。
科普完毕,进入正文,这个事情是由于在查证玄学问题时,一个水灵灵的立卦引发的。完了,正文失败,这就又要进入这个关于打卦查证玄学问题的继续解释科普了:这里简称的卦,与术数意义上的占卜算卦不同,指的是筊杯。筊杯是一种以或竹根、或木材、甚至金属制作成的,请示神明圣意查证玄学问题的法器。筊杯一面平一面凸,在向神明请示后掷出,然后根据平面和凸面向上不同,分为圣卦、阴卦、阳卦三种,神明所示不同用意表示或是或否或不回答,或其他示意,也可表示神明对此时的态度或支持或反对或中立。
但是这其中有一种特殊的卦象,就是立卦。立卦通常有两种解释,一种是请卦者问了非常不恰当,俗话说就是很混蛋的问题,神明发怒。我见过的例子比如想拜师入道,但是又有一些黄色恶习的,打卦问祖师爷:做了道士还能不能嫖的;刚拜师传法,打卦问自己师爷的法是不是假的,他们就打出了神明发怒的立卦。另一种解释则是事情极度凶险,我有印象前面打出过立卦的两次,一次是要与一个尼泊尔的邪神战斗,另一次则是神明提醒我左道人在套取我的个人底细,想下致命的邪法。可惜我傻,没能领会祖师的意思,该走的弯路是一步都没有少走,还是中招了,而且差点歇逼。
但是现在的我,也不再承接那些疑难凶险的驱治法务了,更不可能和什么人结仇,一只立着的筊杯杵在问我面前,我整个人都懵逼了。但是还好我有老头儿给的超能力,因为那一瞬间确实是人麻了,所以甚至没注意这个事情是太爷本人告诉我的,还是庙里的庙神庙将,或者是哪位羽化仙师什么说的,反正我就是得知了,这应该就是导致我不知多少年,在层层叠叠的噩梦里,一直被困在父母家附近的根源,那边开挖的古墓群里,一只同治年间被活埋而死的男鬼。再次打卦确认,确实是。
再说这倒霉玩意我是怎么沾上的,那就是我年纪很小时候的事情了,又是两三岁那几年,我差点没熬过去的关口。那个时候正是建设发展最快的年代,到处都在拆迁,所以在离我父母家很近的一块地方,平房区拆掉盖楼打地基时,发现了一大片古墓群,还是双层古墓,上面一层是清代的,下面一层是唐代的。为保护文物,考古队第一时间赶到了现场。而与这一项目相关的领导之一,就是我的外公。
外公不是文物部门的,当时也马上要退休了,根本不用实际负责什么事情,只能说作为一个闲职老领导,也就是流程式过去转一下。而那个时候,我的父亲在其他省市的部队里,母亲正是事业上升期担任班主任非常忙碌,外婆还要承担家务和照顾已经上学的表哥,我这个小破孩子,就自然是外公去哪给我带到哪——包括考古现场。作为一名老干部嘛,外公是很根正苗红的唯物主义,虽然他不像爷爷那样打倒一切牛鬼蛇神,但他的态度也是敬鬼神而远之,对这些干脆不想,自然也没有恐惧和避讳。但我是个啥玩意?人形吸鬼器呀!而且就算是正常人,小孩子的玄学防御力本身就比成年人差,何况在场的除了维持秩序的警员就是考古队员,有一种说法是,邪祟本身就惧怕机关单位的权力和正气。在这堆人里出现个两三岁被外公抱着的我,中招的不是我才怪。
而且这个活埋鬼,是穿着又破旧又厚,土腾腾的黑色棉袍子的。这也是我能知道他是活埋鬼,而且会打出立卦的原因。有一个我研究了很久才弄明白的玄学课题,之前一直是个疑惑,就是在处理玄学问题的实践中,为什么看起来形象上穿得越厚的鬼越难对付。因为不管是看起来穿的很厚的鬼,还是因为玄学原因(这个就根本不可能是医学病理原因)穿很厚的人,前者就是活埋而死的鬼,后者则是被活埋死了的鬼缠上的人。因为怨气大、阴气重,所以都很邪门难对付,处理起来很费法师。
而且更要命的是,这破玩意还会法术。其实之前我就知道他的存在,甚至有一次他差点被我的大王爷抓到捏死了。但是就差那么一点点,还是让丫跑了。后来某人也让他的手下,也就是我父母家那边(在长城以北)驻守的八旗将军额济根带兵搜捕这玩意,但是据额济根将军回复,这玩意可以遁地,钻进土里面,他们也没办法。甚至因为这个死鬼,导致额济根将军跑到他的大王爷面前谢罪请辞。
不过嘛,最终打卦问出的结果,居然是我们家老头儿能解决。眼看着太爷一副“终于你用得着我了吧?”的表情,我问他:“说吧,怎么处理?”老头儿说,要让某人授予他兵权,他处理这个事必须有足够多的兵马。相当于拿我给这玩意引出来,然后老头儿用法术封住地面让丫别再钻进去,而配合他的兵马则以最快速度将其斩杀。兵马嘛,最终也没接借,但是某人亲自去配合老头儿了,一人能抵千军万马吧。一个多少年的心结终于是了结了,但是这邪门玩意的动机,真的让我现在想起来还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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