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之虞回到洞府，习惯性开启阵法后走向屋内。洞府经过郁之虞特意寻来的阵法加持，聚灵效果显著。
郁之虞进得屋内，盘膝坐在榻上，他想起拍卖会后遗忘许久的九尾狐，也不知它什么时候才能拥有健全神智并修成妖修之身。郁之虞琢磨了一下灵兽袋与洞府内的灵气，将九味放了出来，命其可在屋内活动，但不得随意出现在人前。
九味出来的第一件事是趴到郁之虞的腿上，湿漉漉的鼻子蹭了蹭他尚未收回的手心，然后抬首，眨着迷蒙的金红异瞳仰头看他。
毛绒绒的样子看起来很好摸，郁之虞抬手去摸九味的头，后者下意识蹭蹭那只手。
南息商盟确实很擅长饲养妖兽，九味的皮毛顺滑，又是肉眼可见的干净，手感很好。
九味被摸得抖了抖双耳，就地趴下，舒服地抖抖狐耳，身后尾巴惬意地晃来晃去，令看着眼花缭乱。
现下正好有时间，郁之虞将系统解封，打算问问九味的事。有些事他不急，但拖得久了总会生出些变故，他要尽可能将变故握在手里。
【您好，很高兴为您服务，请问宿主有什么需要？】
刚被放出来的系统态度好了不止一两点，它恨不得扒拉着郁之虞的大腿求他不要再关自己禁闭。
郁之虞开门见山：“它什么时候神智健全？还有修成妖身。”
【原本的故事走向里，九尾狐被拍下后受尽虐待，在狐尾也被斩下两条入药后，它在五感与身心极端痛苦的刺激下恢复了属于妖修的神智。】
【在它反杀主人后的逃亡途中与男主郁念起结契，被男主送往月宴宗数年后才修成了妖身。】
过程虽不尽相同，但目前已达成结契这一项。
郁之虞垂眸看着瘫在他腿上的九尾狐。这只狐狸看上去不太聪明的样子，他要学原本走向里那人的操作去刺激它吗？
郁之虞不再抚摸九味的头，后者睁开眼，迷蒙的竖瞳里透着疑惑，像是在问怎么不继续了。
他的手落到了九味的脖颈上，此妖似乎不懂郁之虞的动作，即使他的手慢慢收紧，它也只维持着仰头看郁之虞的动作，只在感觉到轻微的呼吸困难时嘤嘤叫了两声。
喉间发声的震颤传到了郁之虞的手中，他根本不需要多用力，便可将九尾狐的喉骨捏碎。
它为什么不反抗也不挣扎？是因为不够难受吗？那它要如何才会恢复神智甚至奋起反抗？
郁之虞在心底问系统：“要折磨多久才能令它感到极端痛苦？”
脑中传来哗啦啦翻动古籍的声音，系统一边检索一边道：【原本走向里是五年之后。】
五年，这小狐狸竟如此能忍。换作他自己，一开始就会把对方宰了。
郁之虞在心底默念了一下这个时间，淡色的琉璃瞳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手心里天真到近乎愚蠢的九尾狐的兽瞳。给予它极致的痛苦，再让它反过来心甘情愿奉上半数寿元，即使它再蠢也不可能吧？
他松开手，将九味拎起放到一旁，让它到旁边去玩。
九味像是不知道郁之虞方才动了什么心思，凑近郁之虞的手舔了舔，直到他蜷起手指避开，才小心翼翼地探查四周，狐耳微微一抖，整只狐跟着一只不知何时飞进来的蝴蝶跳到了案桌之下，爪子不停刨弄，九条尾巴露在外边摇来晃去。
郁之虞还在琢磨九味原主人的做法，斩下两尾用来入药？这尾巴会是导致那一结果的源头吗？
【宿主大人……】
系统欲言又止的声音打断了郁之虞越跑越远的思路，他道：“说。”
【按照后面九尾狐与男主把酒言欢时的剧情来看，或许极致的痛苦并非必要条件。】
方才的郁之虞并无杀心，系统也感应不到他任何杀意，猜测郁之虞尝试唤醒九尾狐的神智不假，但他或许并非真的想靠折磨九尾狐这个法子来达到补全神智的目的。
【两人曾有猜测，需要刺激是真，但不一定得是极端痛苦，或许极致的情感都可以达到这个效果。】
郁之虞道：“但极端痛苦最容易实现。”
【啊……】
【可是您需要它自愿共享，一旦给予了极端痛苦，就很难达成这个目的。】
系统说得很对，郁之虞当然也知道这一点，他选择奖励系统有脑子，将它在自己识海内的可活动范围缩小了一圈。
【……？】
系统被郁之虞关得有些老实了，不敢尖锐爆鸣也不敢有什么意见，只道：【本系统有一个功能，可以将他人好感度转化为积分，在商城内兑换您想要的东西。】
【您可以在极致的情感里选好感度这一项，不止增加了九味自愿的可能性，还能薅点羊毛拿来转化积分，兑换商城内的东西，也算是个一石二鸟了。】
系统的很多遣词用句都非九洲可有，郁之虞听不明白，但猜想这积分是类似他们昆仑剑派贡献点的东西，商城也类似任务堂千机院之类。
若能用一件事达成两个目的，从最终受益来看倒也不亏。
但有什么东西是他需要从系统商城里兑换，而不能从任务堂千机院获取到的？
“把商城给我看看。”
【好的。】
系统动作迅速，将商城摊开由着郁之虞在识海内慢慢看，他从最基本的引气丹、辟谷丹，到高阶一些的洗髓丹、结婴丹，标价也从低至高逐渐变化。
郁之虞看见一块一尺二长宽的千年寒玉髓，介绍说其经历了某冰系大妖的化形雷劫，更有几分扛雷的效用，很适合用来给他的两柄剑升级。再一看价格，一万积分。
这样的寒玉髓，一小块都极难见到，在市集和拍卖行更是有市无价，即使拿着成堆灵石也寻不到能去哪儿买。
他对这积分没有概念，只与前几页的对比了一下，引气丹标价一百积分，结婴丹标价两千积分。
以他自身情况来看，这些东西的价值不够对等。结婴丹对他来说用处不大，倒是这寒玉髓确实用得上。
郁之虞看着那上面的标价，盘算了下将自身资源卖给系统换取积分的可能性，他问：“目前我有积分吗？”
【正在检测好感度，并为您转化为积分，请稍后。】
【……？】
【所有好感度经过统计与换算后显示，您目前有积分七千五百六十三。】
系统有些迷茫，它怎么感觉好像哪里不对？
郁之虞对这好感度与积分的转化比例没什么概念，只听着系统的统计，积分这种似乎不难获得，他已经有如此多的积分，或许很快就能获得那块千年寒玉髓。
如此简单？原来他错怪了系统，它其实是来做慈善的。
【系统自检Bug中，请稍后……】
系统总觉得不对劲，反复自检，所有日志全都正常，得到的数据也没有任何变化。
它将关于郁之虞好感的那一列卷轴摊开，只一眼就有好长一卷纸从上至下一直滑到不知哪儿去，郁之虞对所有人的好感都是0，他人对郁之虞基本都是相熟交好阶段。
系统在这一长列不正常的数据里翻出两个更不正常的，郁之虞对其生父郁沈好感也是0，而郁沈对郁之虞的好感是-15。
系统：【啊？！】它是不是被关禁闭太久，被关坏了？
0就算了，怎么还能冒出个负数啊？！在一长串的50以上数值里，它怎么做到以一己之力孤立其它数据的？！！
郁之虞看着系统的小动作，卷轴上的名字和数字他都认识，联系到系统说的好感度，这上面记载的应该就是彼此的好感了。
系统所处位置早被郁之虞摸索清楚，他无法将系统驱逐出识海，但它早已是他随手揉捏之物。
识海内缩小版的郁之虞正站在浅色绒球模样的系统旁边，静静看着它从中伸出两只黑色触角一般的东西捏着那长至识海尽头的卷轴。
系统犹犹豫豫，最终还是结结巴巴地汇报道：【……可能是我出了点问题，需要上报检修一下。】
郁之虞“嗯”了一声，“先将最近的事都告诉我。”系统的话不能尽信，它拿出的东西和数据也不能全信，他得再去验证一番。
【本次大比，太上长老宴洄亲临，他看中了男主坚韧不拔的品性，最后挑了男主回……】
察觉到识海内天色暗沉海面翻涌，系统声音越来越小，艰难补完后半句，【……昆吾峰。】
这就是所谓男主的气运吗？郁之虞抿着唇，太上长老放着其他人不看，看上一个刚入外门的练气期。
坚韧不拔，又有哪个剑修不符合这条？这一条明明是在场所有剑修的必备属性之一。
郁之虞问：“那我呢？”他没能拜入太上长老门下，退而求其次选了掌门吗？
【啊？哦，您入了昆仑峰，成为全昆仑的大师兄。】
全昆仑的大师兄？并非所有人都想要那个位置。他的目标是成为太上长老之徒，做所有人的师叔。
郁之虞听得有些想笑，他也确实笑了出来。
容貌过于出众的人，作出什么表情都不会难看，此刻的他更是笑得夺目，正窝在旁边玩蝴蝶的九味听得笑声下意识抬头看过去，这一看就停住不动了，蝴蝶从它爪下逃脱都没察觉。
系统看见手上好感卷轴关于九味对郁之虞好感的那一栏，数值偷偷从96跳到了98。等到100就是满值了，但系统也不敢在此时说，只默默将新增的部分转化为两百积分。
系统唯唯诺诺，努力想办法找补：【男主也不是一进昆吾峰就拜入太上长老名下的，还是经历了一些考验才……】
它顿了顿，最终化为一句，【宿主大人您还有机会。】
眼下太上长老还没出现，也没选人，更没考验男主，或许宿主有两至三次机会更改太上长老的想法。
“一开始便没选我，后面也不需要他更换想法。”
郁之虞笑完，神情又冷了下来，冷漠的表情比之前在外时更加拒人千里，浑身散发着冷气，仿佛这才是他本来的模样。
“我不需要一个眼瞎的师尊。”
他只一次机会。等不来第一次选择，他不会等待第二次。
至于成为掌门之徒，那不是他要的，这和不入他人门下也没什么太大区别。
=w=
本文男主郁之虞有点那个top癌（非贬义），他什么都想要最好的，也在尽力让自己成为最厉害的。
昆仑峰——掌门所在的主峰
昆吾峰——太上长老所在的内峰
两个名字有点像，差点把我自己绕晕，但名字不像的话就得多想一个字，对我这取名废来说有点难。[三花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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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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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008.系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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